二人又閒聊了一會兒,柳飛霜忽然想到:“對了,再過上個七八日就是宗族大比之日,你一定要好好給你爹和娘爭一口氣,娘不求你拿前三,但是前十你肯定要拿到,未來三年我們二房的資源分配就全壓你身上了!”
李燕歌聽話的點了點頭,心中卻不大在意,前三她的確沒戲,畢竟有李聽月等人攔路,但是前十她是閉着眼睛都能拿到的,再簡單不過的。
但是柳飛霜還是有些不放心,從懷裡摸出了一個白玉小瓶,塞在了李燕歌的手上道:“這是玉髓液,你先拿着它,這幾日抓緊時間修煉,你現在是你爹爹唯一的女兒,你可要爭氣一點!”
李燕歌開始有些不耐煩的嘟樂嘟嘴道:“我現在可不是,覓雲樓那邊不是肚子裡還有一個嗎?”
她這話一落,柳飛霜的臉一下就扭曲了起來,指甲重重的摳在了旁邊的桌子上,從嘴裡擠出來了三個字:“狐媚子!”
原來是她和李燕歌出去這幾日,李靖成忽然擡了一房妾室回來,這妾室被稱作芸娘,重點是都已經懷胎三月有餘了。
李靖成日日都往覓雲樓跑,恨不得把府上所有的好東西全部都送到那狐媚子的手裡,這讓她怎麼能不嫉妒!
就在柳飛霜怒意大發的時候,白宣突然匆匆走了進來道:“夫人,謝少爺回來了!一回來就朝着停雲居那邊走,看見我們搬東西,這會鬧的不可開交呢!”
柳飛霜的臉在聽到白宣這句話的時候,扭曲的更厲害了。
這被白宣稱作謝少爺的,是李輕歌的母親白纖雲還在的時候收養的義子,向來維護李輕歌,和她不對付。
偏偏李靖業還對這個義子極爲疼寵和信任,突然間煩心的事都鬧在了一起。
幸虧李輕歌已經死了,她想到這又覺得心中的煩悶舒緩了一些,於是又站起來甩了甩手帕對李燕歌道:“你先去修煉,我去看看!”
李燕歌點點頭,握着手中的玉髓液離開了。
而謝斌本來興致沖沖的想來停雲居給輕歌妹妹一個驚喜。
結果還沒進停雲居就聽見一陣淒厲的哭喊聲,他一下就聽出來是燕草的聲音。
連忙飛奔進了停雲居,就見一羣的丫鬟婆子死死的按着燕草,似乎要從她的手裡搶什麼東西一般。
他臉色一沉,沒想到又有人欺負輕歌他們,自己離開了這麼久,不知道輕歌受了多少的苦!
“狗奴才!”他一腳踹飛一個。
本來有人想要怒罵,但是一轉身忽然看見是他,反應了半天,原來是謝少爺回來了,連忙“噗通”一聲的跪在了地上。
但是也有人囂張道:“少爺你是要維護這個偷了主子東西的賤婢嗎?”
燕草怯怯道:“我沒有!”
此時的燕草眼中含淚,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好不可憐。
但是這個身形壯碩的僕婦卻冷笑着指着她道:“她偷了夫人庫房的鑰匙,還不肯交出來,謝少爺你確定你要維護她嗎?”
僕婦在說到謝字的時候格外的加重了語氣,顯然是在提醒他的身份。
謝斌看了一眼可憐兮兮的燕草,又看了一眼囂張的僕婦,眼中隱隱有風暴在醞釀。
燕草抱緊了懷裡的東西,豆大的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痛哭道:“這明明是小姐的東西,我手裡拿着小姐庫房的鑰匙,明明是你們要搶小姐的東西!”
僕婦冷笑:“這府裡的哪一樣東西不是夫人的!”
謝斌瞬間就明白了始末,定是柳飛霜想要奪李輕歌的東西,燕草不肯給。
他一直對這個雖然瘦弱但是忠心耿耿的丫鬟有好感。
他走上前去扶起燕草,輕聲道:“你受苦了!”
燕草受寵若驚的搖搖頭。
謝斌的目光在停雲居掃視了一圈,忽然發現沒有看見李輕歌的蹤跡,不由疑惑了起來,問道:“輕歌妹妹呢,怎麼我沒見她人影?”
誰料他話一落,原本就面色不太好看的燕草“哇”的一下哭了起來道:“小姐隨着夫人一同去了湯池沐浴,誰料回來的時候只有夫人和二小姐,我悄悄的聽見好多人都在說,大小姐死了!再也回不來了……”
什麼?
謝斌的瞳孔一下緊縮了起來,輕歌妹妹死了?
這怎麼可能?
這不可能的!
他明明答應了義母,要好好照顧輕歌妹妹的,怎麼自己出去歷練了一趟回府就變成了這樣?
不!
肯定是柳飛霜殺死了輕歌妹妹!
不然爲什麼只有她回來了,而輕歌妹妹沒有回來。
每次柳飛霜那個惡毒的女人怎麼欺負輕歌妹妹他是一清二楚的。
一想到這,他恨欲狂,兩手不由自主的緊握成拳,臉上青筋暴起,他要爲輕歌妹妹報仇!
正在此時,柳飛霜施施然的走了進來道:“喲,大少爺你回來了啊……”
謝斌連忙轉頭,憤怒的質問柳飛霜道:“你殺了輕歌!”。
柳飛霜扶了扶髮髻上的金釵,心情愉悅道:“大少爺這飯可以亂吃,但是話卻不能亂說啊!”
她又斜眼看着幾欲暴走的謝斌,蓮步輕移的走到了跪倒在地的僕婦面前,扶起其中一個道:“畢竟夜王可是說過誰要殺了李輕歌,就讓我們李府給她陪葬,我這就算是不爲了自己想,也要爲這一大家子人着想啊……”
謝斌聽她提起夜王,不由有些茫然,這又關夜王什麼事。
燕草連忙低低道:“小姐上次自從從流水花園回來後,人也不癡傻了,還和夜王定了婚”她說完又怕謝斌不明白,又提醒道:“就是長夜閣的那個夜王!”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輕歌不是和六皇子定了婚的嗎,怎麼又和夜王有了關係,謝斌覺得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柳飛霜紅脣微微勾起道:“前幾日湯池出現天級靈寶,各門各派都去了,夜王他也去了,可惜命不太好,一起死在了龍澤山中……”
燕草一聽她這樣說,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
謝斌還是很是懷疑,冷哼一聲道:“就連夜王都喪生在龍澤山上,怎麼你就回來了?”
他說完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柳飛霜,見其只不過九劫境,心中越發的肯定了起來。
柳飛霜咬牙,一種被人輕視了的感覺襲上了心頭,她也冷笑一聲道:“有的人就是活該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