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方纔事情緊急,並非有意冒犯的。哦,對了,小生郭卓舟,是新搬到林家村不久的新戶。那就是小生家的宅子。”郭卓舟指着不遠處佇立在湖邊的一棟青磚宅院,對花苗介紹道。
林家村距離寧家寨並不遠,最多二里路,目測這郭卓舟家,距離寧宅頂多四百多米的樣子。
花苗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人,她內心其實還是有些雀躍的,畢竟她難得出門,更別提見到這般丰神俊朗的男兒了。
雁歸若渾身充滿陽剛書卷氣的話,眼前的男子便是一個儒雅的男人,她不心動那是假的,加上近日她對玉嫣越發幽怨的嫉妒之心,她生出了逆反之心來。
“小女子花苗。”花苗對他福了福身,自我介紹了下,隨後又嬌羞着低頭道:“小女子方纔想事情太過專注了,並未注意接近湖邊了,還沒感謝公子方纔的搭救之恩,方纔的失禮之處,還請公子海涵。”
“無妨,這青湖周圍的風光很是不錯,小生閒暇時也總是喜歡過來走走。我住過來也有一月有餘了,先前並未見過你,你是寧家寨的人麼?”郭卓舟與她交談起來。
花苗在一塊石頭上坐下,低聲迴應:“我也剛來寧家寨不久,平日很少出門,沒見過也是正常的。”
“原來如此。”郭卓舟一副瞭然的模樣,還想說些什麼,身後傳來了腳步聲,花苗臉色微微一變,面上的嬌羞笑意也瞬間消失無蹤,只剩下蒼白與懼怕。
手不自覺的抖了下,白芍疾步而來,方纔就看到有個男子在與花苗交談,她可不想明兒個傳出些什麼不好的話來。
見兩人距離還算遠,稍稍放了心:“花苗小姐,您怎麼跑到外頭來了,紫小姐她們要出去靈霧山外圍走走,縣主差奴婢來問問您,要不要一起去山上走走?”
“哦,好呀。”花苗擡頭,面上的蒼白退了些,眼珠一轉,再次對郭卓舟福身道謝:“方纔多謝公子出聲相救,小女子才未曾墜入湖中,再次感激公子相救之恩,告辭。”
“告辭。”郭卓舟眼底閃過一絲精芒,溫文爾雅的作揖道。
花苗與他擦身而過,走到白芍身邊。
兩人走遠後,花苗主動提起:“方纔我想在湖邊走走,腦中想起表小姐對我說的那些琴上的手法,一時入了神,多虧了那位公子出聲阻止才未曾墜入湖中丟面。”
“嗯。”白芍沒有追問,輕聲應着。
花苗皺了皺眉,這算什麼回答?
聽聞家裡的丫鬟都是寧玉嫣找的,果然都與她一樣討厭不已。
回到家,玉嫣幾個也已經換了便捷的衣裳,花苗也快速回到院子裡,換了一身衣裳出來,跟着上了山。
去是去了,卻是怎麼都融入不進去,明紫姐妹發現蘑菇菌子會高興的大叫,她不屑,認爲這些大小姐不知疾苦。遇到藥材,她又只能眼紅或壓根不懂。反而明紫姐妹還能認出不少,可恨的是,在這靈霧山外圍,玉嫣那個死丫頭竟是發現了一株野山參和兩株靈芝。
還說兩株草藥年份不夠,要帶回去培育,她也曾想過發家,知曉寧家是靠玉嫣的人蔘發家的,那會兒有多少人也跟着上山尋求機會了?
可是能夠找到的有多少?
憑什麼她一找就能找到,這樣如何不讓人嫉妒?
玉嫣若是知曉花苗的內心想法,必然會很無語,若是你也會修煉,也有前世丹修的記憶,你也可以。
郭家。
“怎麼樣,可遇到那位縣主了?”一個婦人坐在主位端着茶碗抿了一口,放下後,對着坐在下首的郭卓舟問道。
“豈是那麼容易的,不說那位世子爺總是跟隨在她身邊,就連那府中的其他小姐,兒子都未曾遇到過一個。不過,今兒個倒是遇到了一位姑娘,看她那模樣應該是對寧家有很大的怨言,或許可以利用一下,接近寧家的人。”郭卓舟回道。
“哦?誰?”婦人心急的放下茶碗。
郭卓舟回道:“她自稱叫花苗。”
“一個上不得檯面的,能有什麼作用?”聽到自家兒子說出的名字後,婦人頓時皺眉不悅起來。
郭卓舟挑眉,問道:“娘知道她?”
“你平日在書院裡學習,自是不知道寧家情況的。那花苗不過是被硬塞過來的童養媳,說起來那寧家必然也有很多不滿之處,只是奈何面子,那寧雁歸又情急之下救人要緊,與花苗有了肌膚相親,那花家又是個無賴潑皮,自是纏的緊。”婦人很是不屑的道。
郭卓舟也沉默了下去,婦人再次道:“舟兒,你模樣像你爹爹,那縣主不過是個十歲的姑娘家,就算再能耐,再本事,也不過是個孩子。小姑娘家的,最容易被表皮迷糊了。只要你能得到她的認可,受到引薦,見到了世子爺或安郡王爺,你爹當初的那件冤案也就能夠昭雪了。爲今之計,你還是得先與寧家人搭上關係。都一月有餘了,還未曾見到那寧雁歸或寧滿屯麼?”
“昨兒個在學堂見到了山長與寧滿屯,也說了幾句,當時聊得還算歡暢,若是此刻上門去求見,應當不會被趕出門的。”郭卓舟回道。
“那就去拜訪寧家,回頭我讓阿宗去寧家遞個帖子,明兒個你隨娘去拜訪寧家人。”婦人拍案定下。
“是的,孃親。”郭卓舟應聲,婦人道:“去休息會兒,咱們改名換姓,甚至將你過繼給宗親叔伯,你才得以考取秀才功名,可別讓娘失望。”
“兒子明白。”郭卓舟應聲,低着頭眼底浮現出掙扎。
郭卓舟回房寫了張帖子,交給曹氏後就回房學習去了,曹氏便喚來了跟隨而來的管家德宗:“太太。”
“阿宗,將這帖子送去那寧家,態度恭敬些。”曹氏對德宗吩咐,後者領命,接了帖子就出了門。
郭家距離寧宅只有四百多米,倒是近的很,不多會兒德宗就來到了寧宅門外。
今兒是輕風兄弟倆守門,德宗敲門後,恭敬的站在門外候着。
“你是?”輕風看着德宗好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