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知曉孫子擔憂的是什麼,也沒有多說什麼,連應:“哎,奶知曉你擔憂什麼。這不是也沒法子了麼?那馬家明明纔是該巴着咱一些的,可他們卻仗着有曹家撐場面,這般的硬氣,還瞧不上你。奶心裡不好受,如今求得柳夫人的同意,給了咱一輛馬車去迎親,屆時必然會讓你掌面兒的。”
“謝謝奶奶了。”寧敬業經歷了這麼多,也不是那種好壞不分的人了。
何氏得到孫兒的一句謝謝,心情頓時好了。
“不用謝,不用謝,你出去走走吧!回來就去讀書,這樣也不好。”何氏關切的道。
“知道了。”寧敬業這剛要出門,寧敬鬆就追了出來:“大哥,大哥,帶我玩兒。”
寧敬業皺了皺眉,隨後道:“帶你玩可以,不許給我搗蛋。”
“不會。”寧敬鬆連忙應聲,低下頭時卻是得意不已:“虎子,你們不是很厲害嗎?總是欺負我麼,這次我看你們還怎麼欺負我。”
“在後頭幹啥呢?”寧敬業走出院子許遠,都沒見寧敬鬆跟上,便轉頭對呆在原處的寧敬鬆問道。
“來了。”寧敬鬆連忙應聲,跑上前去。
“朝這來做什麼?”寧敬鬆拉着自家大哥走到靈霧山山腳下,原本他雖然也是要過來的,可是小弟一個孩子,跑來這裡玩做什麼?
“昨兒個虎子和他哥在這裡抓了一隻野兔子,當晚就燉了肉吃,我也想吃。大哥,你陪我抓吧,晚上我也能去虎子家炫耀了。”寧敬鬆興奮的說道。
寧敬業皺起了眉頭,他從未發現,他小弟竟是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這般模樣。
頓時臉色冷下來,對還在興奮幻想的寧敬鬆呵斥道:“大哥平日對你疏忽,竟是未曾發現你竟是變得這般喜好攀比了。人家抓到了兔子,那便是人家的,給你吃,那是情分。不給你吃,也是理所當然的,因爲那是人家的東西,主人家自然有決策權。前些日子,也曾聽你哭鬧虎子娘不給你吃糖,那你可曾想過,是不是你做了些什麼,人家纔不給你吃,而是不該記住旁人不給你吃糖這件事呢?”
寧敬鬆從未見過他哥發火過,見寧敬業發火了,頓時嚇住了。
“嗚嗚嗚……我,我也沒咋地,就是,就是上次,上次虎子爹去鎮上送貨回來,給虎子他們帶了燒餅,我想吃,虎子小氣,給我一點,我,我吃完還想吃……嗚……呃……就,就跟虎子搶了吃。”
“所以,你動手了,傷到人家虎子了?”寧敬業越聽越皺眉,再這麼放任下去,日後小弟必然會成爲他以前那般目中無人的。
細想起來,二弟,不,當初雁歸還在他們家時。
雖受到了那些對待,可是他卻從頭至尾都正氣忍讓,果然不是他們家的人,教養這東西,也是可以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
“嗯,嗯…”寧敬鬆怯怯的點頭。
寧敬業擡起手,寧敬鬆嚇得逃出去很遠,目帶怨色的吼道:“你是我大哥,爲什麼不幫我,虎子哥都寵着他,要什麼給什麼。你爲什麼不給我。在家裡什麼都給你吃,好的都給你。我只能穿你們剩下來的。二哥還去了郡主家享福,吃香喝辣的,出門還有下人跟着。我恨你們,你們當初爲什麼不將我送給郡主家養!”
“你再說一遍!”寧敬業寒着臉,呵斥着。
“說又怎麼樣,我說我恨你們,爲什麼不將我……”
“啪!”
寧敬業再也忍不住,上前打了寧敬鬆一巴掌,呵斥道:“你竟然敢說出這樣的話來,爺奶有多寵你,你難道不知道嗎?你又知曉什麼?雁歸之所以在我們家,之所以回郡主家,那是因爲她當年犯了錯,是她偷盜了雁歸,可她呢?不但不好好對待人家,還自小苛刻。雁歸不過是回了自己家,你從哪裡聽來的,竟是理解成了這樣?爺奶如何對你的,你難道一點數都沒有嗎?”
“你打我,你打我!”寧敬鬆卻是聽不下去,只念叨着這話,衝上前來,捶打着寧敬業。
寧敬業生氣了,一把捏住他的胳膊,拖着就往家去。
一路上被不少村民看到,皆是紛紛疑惑不已,寧敬鬆一路哀嚎着叫囂着被他拖回了家。
“怎麼了,這是怎麼了?”董氏和何氏聽到聲音出來,見寧敬業將人拖着回家,紛紛問道。
寧敬業卻是寒着臉誰也不搭理,直接將他拖到堂屋丟在地上:“跪着!”
“我不,憑什麼!”寧敬鬆昂着頭,倔強道。
“我讓你跪下,別讓我再說一遍。”寧敬業雖讀書,農忙時也要農活的,手上有一股子勁。
“我……”寧敬鬆還想辯解,寧敬業一記眼神過來,嚇得噗通一聲就跪下了。
“這是怎麼了?兩兄弟咋還打上了?”何氏追進來心疼的道。
寧敬業看了何氏一眼,說道:“今天誰也不許拉他起來,都四歲了,做的都是些什麼事?沒有公子命偏自己寵慣着自己做公子哥兒。再不好好教,就毀了。奶你難道想日後他成爲一村惡霸,日後去外頭偷盜搶掠成爲那罪人麼?”
“咋就這麼嚴重了?”何氏也被寧敬業的話給嚇到了。
“那奶你就問問他,每天在外頭都做了些什麼吧。問問他,都做了什麼,才讓村裡的孩子都不跟他玩,還擠兌他,不給他吃的了吧!”寧敬業也生氣了,轉身離開了堂屋,進了自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