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什麼樣子。”傲嬌的說了這麼一句,劉憶就站直了身子,眼珠子一轉,接着說道:“雖然這傷不能用藥立刻治好,但到底還是喝些湯藥,別真厲害了,也不知道那釘子上乾不乾淨,三娘你在這等着啊,我這就去前面給你抓點藥,煎好了給你送過來。”說完也不待三娘回答,就走了出去。
三娘本來想攔的手,只得訕訕的放下了,要知道三娘可是最怕吃藥的,如今剛剛拒絕過憶憶一次,三娘也不好再開這個口,只得咬牙認下了,不過光想想中藥的滋味,三娘就覺得自己已經有些反胃了。
且不說三娘這邊和劉憶如何玩鬧,皇宮中七皇子的宮殿中,此時簡直是一片狼藉,連一個可以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淑妃聞訊趕來的時候,看着坐在一旁,還有些氣沖沖的兒子,以及跪了一地的奴才,直接被氣了個倒仰,忍不住怒斥道:“小七,你這是做什麼,還有沒有皇子的風範,誰教你像個瘋子似的將自己的屋子砸成這樣,真是太不像話了。”
劉澈聞言,倔強的看了自己母父一眼,也不說話,只是保持着原本的姿勢,不過到底父子連心,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兒子眼中的委屈,淑妃又怎麼可能看不見呢,當下心裡就軟了軟,就勢走到了劉澈的面前,無奈的說道:“不是母父要對你兇,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再說這宮中哪個皇子像你這樣的。”說着看了屋子中的奴才又覺得不對,怎麼能當着這些奴才的面給兒子沒臉,又衝着跪着的奴才不耐的說道:“你們都退下吧,記得閉好你們的嘴。若是今天的事往外露出一個字,小心你們的腦袋。”說完眼中厲芒一閃而逝。
跪着的衆人此時哪敢擡頭,都不停的叩頭,只希望淑妃此時不要怪罪他們就好,哪敢有其他想頭,更何況在皇宮裡哪一個不是人精,他們既然被分給了七皇子。頭上就貼上了七皇子的標籤。若七皇子不好了,先倒黴的肯定是他們這些伺候的人,當下一個個都不停的說着:“奴才不敢”之類的話。那頭更是磕的碰碰做響。
淑妃此時也不明白自己的兒子今天怎麼就這麼大的氣性,揮了揮手,先將這些人打發了出去,這纔將兒子攙扶着坐好。又給劉澈仔細的整理了一番,才忍不住開口問道:“說吧。到底什麼事,惹得你發這麼大的火,現在人都出去了,有什麼話和母父說說。要知道怒傷肝,你小小年紀就如此暴怒讓我說什麼好。”
聽到母父的話,劉澈當下就不樂意道:“哼。我都快被人作踐死了,難道還不許我生生氣。那我這個皇子當的還真窩囊,還不如不做呢。”越想越氣,七皇子索性將那桌子上唯一完整的擺件的東西,又扔了出去。
砰磅的聲音,只把認真聽着淑妃嚇了一大跳,回過神來,淑妃直接狠狠的錘了兒子幾下,纔沒好氣的說道:“你這是作死呢,說的什麼胡話,這皇子是你說不做就不做的,更何況母父還在這呢,你就摔打成這樣,真是欠教訓,你的孝道呢,真是我平日太嬌慣你了,你這性子也太厲害了,看來是要找幾個嬤嬤讓你好好學學規矩了,往日卻是我相差了。”淑妃摸摸自己此時依然碰碰亂跳的心臟,這次可是真生氣了。
七皇子能在皇宮中這麼得寵,除了生父是淑妃,位份夠高,也沒人敢小看他外,其本人肯定也不是個愚笨的,見母父是真的生氣,也不敢放肆,只得小心的拉了拉母父的衣角,軟軟的說道:“母父,不是我要這樣,只不過是有人作踐我就算了,你和皇母也不給出頭,現在倒好,弄得奴才都敢背後議論我,看我的笑話,這讓我有什麼臉見人。”
原來,七皇子劉澈今天路過花園的時候見有兩個奴才在那裡嘀咕着什麼,本也沒太在意,誰知道卻聽到自己的名字,就在那裡聽來一會,誰知道竟然聽到那兩個奴才說自己被退了婚,皇母竟然不管,還要給那個什麼叫三娘和別人賜婚,要知道劉澈因爲是淑妃的兒子,又因爲年幼,劉宏也一向寵愛,在宮裡那幾乎可以說是橫着走了,聽到這話如何能忍,當下就讓人將那兩個奴才給抓了起來,狠狠的打了板子,可是這麼大的屈辱,劉澈又如何能忍,這不剛回了自己的宮殿,就將這砸了個一片狼藉,好在淑妃來得早,要不然還不知道要鬧成什麼樣子呢。
淑妃知道了緣由,心中也是暗恨,自己的兒子他又怎麼會不瞭解呢,最是個心氣高的,如今聽了這話怪不得鬧成這個樣子,只得勸解道:“我的兒,我也知道這件事上你受了委屈,都怪那些沒顏色的奴才,這話也是能亂說的,等我告給你皇母之後,將他們都給打殺了,給我兒好好出出這口氣。”
聽到這話,劉澈更恨了,當下就不客氣的反駁道:“你打殺他們又有什麼用,難道他們是胡說的不成,要我說,要打殺也將那個叫什麼三孃的一併殺了,方解我心頭之恨。”說到這裡,劉澈趕忙拉着母父的胳膊,撒嬌的說道:“母父,不如你和皇母去好好說說,將那個三娘好好收拾一番,也算給我報了這羞辱之仇了,母父好不好,好不好嘛。”
淑妃看着兒子可憐兮兮的樣子,又何嘗不想給兒子出了這口惡氣,但是昨日就聽說這三娘,不止將這造紙的秘方獻了上來,更重要的是她連釘板都滾了,也算是有個教訓了,只得給兒子解釋道:“小七啊,不是母父不心疼,那個三娘已經得了報應了,昨天你母親依然讓她滾了釘板,估計十天半個月都下不了牀呢,更何況她還把家裡的進項都獻給你皇母了,你皇母那人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嗎,既然得了這個三孃的好處,那自然是要護着她的,若是她這段時日真的出了什麼事,你母親也丟不起這人不是嗎。”
這番話,劉澈並沒有反駁,只是低下頭說道:“母父,我知道了,我現在已經沒事了,讓我一個人靜靜吧。”
淑妃本想再勸一勸,但是見兒子不想再說,想着讓他一個人靜靜也好,又安撫了兩句,也就退了出去,到門口的時候,又吩咐身後的人道:“春嬤嬤,去將小七摔壞的東西讓人都給補上,把屋子再收拾收拾,記住把那些在場的嘴都捂嚴實了,今天這事不許露出一點風聲,若不然出了什麼事,我可只找你說話。”說完也不待人應答,就離開了,淑妃可是要搶在別人之前將這事說給皇上聽,要不然讓別人在皇上耳邊搬弄了是非,萬一皇上厭棄了小七,那可就不好了,要知道這得寵的皇子和不得寵的,區別那可大了去了。想到這淑妃忙又疾走了幾步。
要知道這宮裡的事,別的人或許瞞的了,可皇上是肯定瞞不過的,還不如乘勢求皇上將這件事給壓下來,雖然淑妃自己也有本事將這事壓下來,但是到底是比不上皇上的。
而此時的淑妃還不知道,自己的這個他一向認爲乖巧的兒子,會給他惹出多大的禍端。
這不,待淑妃走了以後,劉澈也只是坐在那裡不成出聲,春嬤嬤到底是淑妃身邊的老人,不一會的功夫就將一切收拾妥當了,見七皇子直愣愣的坐在那裡,絲毫沒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只得躬身一拜,留了幾個內侍在殿外伺候,其他人都被春嬤嬤拉去教訓了。
待殿中只剩下七皇子一個人的時候,只聽到一陣“呵呵呵”的冷笑聲傳來,聽起來就讓人渾身發寒,循聲望去,只見此時的七皇子臉上滿是陰沉,半晌才只聽到他淡淡的說了一聲:“來人。”
門外兩人立馬跑了進來,恭敬的說道:“奴才拜見主子,主子有什麼事請吩咐。”
對於這兩人,劉澈也不細看,只是吩咐道:“去將,劉強給我找來。”
那兩人擡頭偷偷看了看主子,見其滿臉陰沉,也沒敢細問,應了聲“是”之後,就悄悄的退了出去。
出了殿門,其中一人忙摸了摸臉上的冷汗,纔開口說道:“雲哥哥,你說咱們主子這是要做什麼,那劉強可是……。”
“快閉上嘴,這話也是你說的,不論主子要做什麼,也不是咱們這些奴才能夠多嘴的,好了,你在這裡好好待着,我這就去找劉強來。”說完,方雲就要離開。
但是雲正哪裡肯讓,忙搶着說道:“這點子小事,哪用的着雲哥哥親自走一趟,不如讓弟弟去吧。”方晴在宮裡待的時間也不短了,哪裡不知道這種事情最是要命的,以主子此時的臉色,恐怕是要出岔子的,但是主子的話又不能不聽,就算告訴淑妃,他們兩個都落不下好,既然如此,他寧可自己承擔,雲哥哥一向待自己甚好,時常護着自己,他可不想雲哥哥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