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處理完事情,回到廂房裡,迎接着三孃的是劉憶毫不吝嗇甩出的眼刀子,稍微一想,三娘就明白了這事的由來,一眨眼的功夫,三孃的神情已經從迷茫變成了自信的笑容,顯然已經想到了解決的辦法,只聽到三娘解釋的說道:“憶憶,我之所以笑成那樣可是有原因的,你要知道,只有那樣笑才能將人都印出來,這樣我解釋的時候人們才能看見不是。”
劉憶,當下就沒好氣的又狠狠的瞪了三娘一眼,將身子背了過去,才甕聲甕氣的說道:“你有解釋嗎,我怎麼只聽到某人大笑的聲音啊。”
三娘聞言,忙喊冤道:“怎麼可能沒有呢,你沒聽我說是因爲喝茶的事嗎,不過那小二姐反應倒也快,一下子就猜到了我的心思,還能很快的應對下來,也算是個人才了。”
而隨着三孃的講訴,劉憶仔細的回想了一下,見確實如三娘說的那樣,神色也緩了緩,不過對於三娘笑的那麼大聲的事,這心裡還是有些彆扭的。又小心的看了三娘一眼,見其狗腿的樣子,心裡也就決定暫且先原諒三娘這一次了,就這樣,劉憶也轉過了身子,看着三娘警告的說道:“這可是最後一次了,你要在這樣,我可就不理你了。”
三娘見狀,哪敢有什麼二話,趕忙應道:“那是當然得了,憶憶放心,我今天真的是事出有因的。”
三娘說完這句話,劉憶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點了點頭,就將腦袋望向了窗外,賞起景來。
見憶憶有了興致,三娘也隨之望去。卻見街上真可謂熱鬧不凡,小攤之前,衆人俱都一臉笑意的挑選着閤眼的物件。還有那議價之人,爲了一文錢。與攤主摩挲半天,三娘真是越看越來了興致,突然,三孃的眼睛一縮,不敢置信的看着那抱着孩童的男子,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他怎麼會在這裡。”
聲音雖輕,卻也入了劉憶的耳朵,劉憶順勢看去。卻未見什麼人,可是看三娘眉頭深鎖的樣子,也不像是高興的樣子,忙問道:“三娘,你看見什麼人了,怎麼這幅表情。”
三娘將劉憶扶坐了回來,這才嘆息的說道:“還能是誰,不久是我那唯一的哥哥嗎,我只是沒想到他竟然也來了京城罷了,不過看他如今的穿着。想來應該過得不錯。”說道這裡,三娘又自嘲的一笑,道:“倒是我多慮了。他當日走的時候,幾乎將家裡的家業卷個精光,又如何會過的不好。”說到這裡,三娘已然沒了吃飯的興致,如今遇見,就是三娘也不知如何是好了。不過三娘卻知道,讓自己再將其當做哥哥,納入羽翼之下是完全沒可能的。三娘真是越想越頭疼,索性坐在了一旁生氣了悶氣。
對於當日三孃家發生的事。劉憶知道的可謂一清二楚,如今見三娘這麼煩惱。當下就勸解道:“三娘,既然你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不如將這件事告訴母親她們,讓她們定奪好了,省的你在這裡氣着自己。”
“不行”劉憶話音未來,三娘就急急的喊了出來,見憶憶驚詫的神情,這才解釋道;“母親和母父的性子我瞭解,對於大哥還是想念的,若是此時我將這件消息告訴她們,以如今宋家的家底,母親先不說,母父定然是想要大哥過的好的,到時候恐怕又要重複上一次的事情,到時候她們豈不是又要經歷一次這種事情,所以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告訴她們。”說完,三娘想到上一次的事情發生後,父母氣病在牀的樣子,神色已然冷然了許多。
劉憶聞言嘆了口氣道:“三娘,其實在你心中早已有了結論,只不過是自己都不敢相信吧。”說着劉憶又望向了窗外,接着說道:“其實,你現在完全可以不必糾結了,因爲以我看,你的大哥恐怕已然不在這條街上了。”
三娘聞言一愣,忙向下望去,果然,此時的街上哪裡還有大郎的身影。不過不得不說,見大哥沒有了蹤影,三娘首先想到的不是糾結,而是真真正正的鬆了口氣,看來憶憶說的對,自己的確早就做好了決定,不過是這決定看起來太過無情了,自己不想承認罷了。想到這裡,三娘也不好意思的笑笑,正欲要再說些什麼,就聽到“砰砰砰”的敲門聲,只得停止了這個話題,出聲喊道:“進來吧。”
隨着三孃的話音剛落,只見,一衆四人走了進來,最後一人就是剛剛的小二姐,一行人走到桌前,將飯菜擺在了桌上,三娘看了一下五菜一湯,再加上一壺冒着熱氣的茶水,三娘滿意的點了點頭。
見客人滿意,原本的小二姐,讓其他人都離開,這才介紹道:“客人有所不知,咱們酒樓的飯菜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不說其他的,你看這飛天鯉魚,真可謂是色香味俱全,你若嘗上一口,保證給個神仙也不換呢。”說完,小二姐,就取過公筷,夾起了一塊魚肉,放進了三孃的飯碗裡,而因爲身份的原因,對於劉憶是男子的關係,其並沒有給劉憶夾一筷子,反而是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劉憶對此還是十分滿意的,笑着自夾起一筷子魚肉,小心的褪乾淨魚刺,將其放進了口中,細細的品味了一下,發現這魚確實做的不錯,最起碼這魚的鮮嫩二字,體現的可說是淋漓盡致了,滿意的點點頭,才笑着說道:“你先出去吧,我們自己吃就好了。”
那人聞言,笑着答道:“好嘞,那兩位客人慢用,我就不打擾兩位客人用膳了,有什麼事喊我就是,小的名叫小蔥子。”說完,小蔥子就退了出去。
這時,劉憶纔對着三娘說道:“來,三娘,好好嚐嚐這魚。”說話間,劉憶先將魚夾進自己的碗裡,直到將魚刺褪盡之後,才放於三娘碗中,順勢,將三娘碗中還未食用的那塊,爲褪刺的魚肉夾了過來,仔細的褪着刺。
三娘見狀,笑着說道:“憶憶張嘴。”三娘說完,劉憶下意識的將嘴巴張了開來,而就乘着這時候,三娘又將魚肉塞進了劉憶的口中。見憶憶下意識的咀嚼了起來,三娘才笑着說道:“我啊,只要憶憶吃好,就高興了。”說完左手托腮,看着劉憶,臉上也露出了炫目的笑意。
三孃的這番動作,只把,劉憶看的是雙頰發燙,半晌才結結巴巴的說道:“三娘,好好……的……說……這些……做什麼。”說完這話,劉憶偷偷的瞄了一眼三娘,見三娘竟然還是那樣看着自己,又小聲的說道:“三孃的心意我明白的。”
三娘聞言,忙又忙給憶憶夾了幾筷子菜,勸道:“既然如此,那憶憶要多吃點。”
劉憶也趕忙給三娘夾了幾筷子,兩人不一時就吃完了這頓飯菜,而三娘想到剛剛見到的大郎,對於逛街的事情也淡了下來,兩人一起回去與周大夫等人辭行後,就一起回了劉家。
等到深夜,三娘一個人躺在房間裡,大哥抱着孩子的樣子一直出現在自己眼前,三娘忙自語道:“他已經被父母逐出了家門,族譜上的名字都已經劃掉了,對我來說就應該是個陌生人了,不想了,不想了。”說着三娘就將被子緊緊地裹在了頭上,可惜,沒過一會的功夫,三娘又忍不住做了起來,頭髮此時也有些亂糟糟的,恨恨的錘了兩拳,不開心的說道:“罷了,罷了,還是把這事告訴大姐吧,至於大姐怎麼做就是大姐的事了。”說到這,三娘又忍不住自嘲道:“看來我還真是個僞善的人啊,自己不想做這個決定就將事情推到了大姐身上,罷了,反正如今也睡不着,還是回家一趟吧。”
既然下定了決心,三娘也不說別的,忙換好衣服,也不與人通報,直接就飛出來劉府,心裡還得意的想着,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那麼麻煩做什麼呢。
就這樣,大概一刻鐘的功夫,三娘已經到了宋家,悄悄的悄了悄大姐的房門,聽到有人答話的聲音,三娘纔開口說道:“大姐,是我,三娘。”
大娘聞言,趕忙起身,將房門打開,見果然是三娘,忙將其讓進了屋子,大王氏此時也起了身見到三娘忍不住開口問道:“三娘,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這時候跑了回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三娘聞言,怕大姐夫誤會着急,忙開口答道:“大姐夫,不是的,不過我有話和大姐單獨說說,所以……”
聽到這裡,大王氏已經明白了,笑着說道:“那你們姐妹兩個說吧,我去給你們準備茶水。”說完話,大王氏笑着走進裡屋去了。
大娘倒是不客氣的錘了三娘兩拳,纔沒好氣的說道:“什麼大事,還要瞞着你姐夫啊。”
見大姐沒有生氣的樣子,三娘想了想,才勾了勾手指,見大姐果然將腦袋湊了過來,才小聲的在大姐耳邊說道:“大姐,我今天見到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