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支持啊!
————————————————————————
天欽四十九年八月一日晚。
望妖城城主府,東廂院外。唐瑾與花重樓二人對坐於院內墨玉桌旁,桌子上放着上等的醉仙釀,還有幾個精緻的小菜。兩人正在月下對飲,暢聊天地。
眼看着離八月十五,仙墓開啓的日子越來越近,望妖城來往的人也越來越多。
而在兩個月前,望妖城中的客棧便已經住滿,沒有院落再賣出。
“唐兄,咱們明天是不是就出發,前往那虛妄森林?”花重樓擡手拿起溫玉杯,跟着唐瑾對撞了一杯,喝下。然後對着唐瑾說道。
唐瑾點了點頭:“嗯,明天便走吧。這眼看着便要到八月十五了,咱們早點走也好,以免橫生變故。”
“嗯,那也好。對了,唐兄,你看我又想出一首詩,唐兄給品評一下。”
“好。”
“……”
“……”
……
第二天清晨,望妖城南城門處。
唐瑾和花重樓一行衆人,從南城門出去,向着虛妄森林走去。
百丈高的城牆外,是百里的平地,百里平地過後,纔是鬱鬱蔥蔥的虛妄森林。
即使站在百丈高的城牆上,望去虛妄森林深處,還是一望無際的綠色海洋,望不到盡頭。
最開始,望妖城外不遠處便是虛妄森林的,後來有一次,妖族潛伏到虛妄森林邊緣地帶,出其不意,偷襲了大唐軍隊。那一戰,大唐匆忙迎敵,死傷慘重。後來,大唐吸取了教訓。大敗妖族之後,大唐老祖與妖族老祖宗商議,硬是把虛妄森林邊緣地帶的百里給鏟爲平地。此地,稱作百里原。
由於在森林當中騎馬不方便,索性,一行八人全都把馬放在了白河愁的城主府內,步行向虛妄森林走去。
“唐兄弟,按照這地圖上的標識,咱們頂多五天,就可以到達仙墓開啓處。”
“嗯,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
當初傳出仙墓出世消息的人,還把仙墓具體位置按照記憶畫了出來。雖然不一定準,但是誤差也不會很遠。
仙墓具體位置地圖出現之後,又陸陸續續的有不少人畫出許多的假位置地圖,希望能夠混淆視聽。現在大陸上,各個版本,真真假假的地圖不少,但是唐瑾花重樓等大勢力,當然能夠拿到最開始,真正的地圖。
由於仙墓即將開啓,百里原上人影綽綽,但基本上都是三五成羣,很少有形單影隻的散修,獨自前往仙墓。
有的人羣極多,大都是以某個大家族的人爲中心,一幫小家族的人爲在一旁,溜鬚拍馬,爲首是瞻。
“花少門主?”忽然,唐瑾幾人旁邊傳來了一個略帶疑惑的聲音。
花重樓向着聲源望去,見得是一個錦衣打扮的少年人。看到花重樓回頭,少年大喜,上前感慨道:“真的是花少門主啊!剛纔離遠了還有點不敢認。”
“呵呵。”花重樓乾笑一聲,他已經忘了這小子是誰,又不好意思問出,打對方的臉。
“花少門主不認得我了?我是原虛門大長老的二侄子啊!”看到花重樓一臉尷尬,錦衣少年人一臉感慨的說道,彷彿花重樓不認識他多麼不應該一般。
花重樓明顯還是沒想起來,臉上掛着笑容,正待回答什麼的時候,旁邊又響起了數聲呼喚聲。
“花少門主!沒想到竟然能在這看見您!”
“花少門主!好巧啊!”
“花少門主!我是大元宗的張仃啊!”
“……”
一聲聲的呼喚聲響起,衆人都朝着花重樓圍了過來。此時,饒是以花重樓的左右逢源,也有點應接不暇了。
花重樓待人和善,又是宗派域的蓬萊仙宮花門少門主,交遊廣闊,認識花重樓的人可不少,看到他,大家陸陸續續的都走了過來。
不一會,整個百里原最大的一個圈子便形成了。
“咦?花少門主,這位是?”
過了好一會,身後已經跟隨了一大幫人,纔有人注意到一直站在花重樓旁邊的唐瑾,疑惑問道。
聽到有人問唐瑾,花重樓看了唐瑾一眼,可不敢怠慢,指着唐瑾說道:“這位是唐兄……”
“哦?原來是花少門主的堂兄啊?”
“我說嘛,氣宇不凡,又跟花少門主站得那麼近,兩人關係肯定不凡嘛。”
“就是,就是。我早就看出來這位兄弟也非同凡人了。”
衆人還沒有聽花重樓說完,便斷章取義,以爲唐瑾是花重樓堂兄了。
聽到大家的話,花重樓尷尬的看向唐瑾,正待解釋,卻收到了唐瑾一個不要解釋的眼神,便沉默了起來。由大家誤會去了。
“這位公子,鄙人江至門詹青,不知公子貴姓?”大家得知唐瑾是花重樓的“堂兄”之後,也不復當先的冷淡,上前跟唐瑾打起了招呼。
聽到有人跟自己說話,唐瑾隨意的瞥了一眼,卻沒有說話。
跟唐瑾打招呼的人看唐瑾沒有說話,先是一愣,然後訕訕的退到一旁,找機會跟花重樓說話去了。
衆人看唐瑾如此不易交往,也沒有人再上前來跟唐瑾說話,找不自在。看在唐瑾是花重樓“堂兄”的份上,也沒有人說他什麼,不過俱是在心中暗罵:裝什麼裝啊,人家花少門主都沒有你架子大,懶得理你…
唐瑾又被冷落到了一旁,看到衆人圍在花重樓身旁,不停地爲花重樓拍着馬屁,唐瑾撇了撇嘴,沒有插話。
就這樣,一行上百號人,直到黃昏,才走到了虛妄森林外面。
“衆人,就在這森林外休息一夜吧,明早大家再進去。”森林外,衆人停下,花重樓對大家說道。
聽到花重樓的話,衆人開始紮起帳篷,各自拿出食物,邊吃邊聊天,繼續隨口拍着花重樓的馬屁,希望能在不經意間,得到花少門主的青睞。
“呦,這不是花少門主嘛!好大的架子,這上趟仙墓,還前呼後擁的?”
正在大家其樂融融,升起篝火,圍在一旁說話的時候,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從不遠處響了起來。
“嗯?”衆人齊齊把頭轉向聲源處。
來人同樣是一個少年,身穿黑色勁裝,黑髮黑膚高鼻,星眸即使在黑夜當中,也是一樣的閃亮。緊抿的雙脣,似乎時刻都帶着一股嘲諷。此時正眼帶笑意的打量着衆人中間的花重樓。
大家看了看黑衣少年,又看了看花重樓,都沒有說話。
知道黑衣青年身份的,都不敢搭話。不知道黑衣少年身份的,看他跟花重樓說話的語氣,也不似常人。所以大家都沉默着,看花重樓的應對。
“咳咳。”花重樓站起身,看向黑衣青年,略帶尷尬的笑道:“原來是羅兄啊!真巧,在這裡都能碰到你。我跟衆位朋友,也是在路上正巧碰上的。呵呵,趕巧。羅兄咱們也一起?”
羅兄?哪個羅兄?衆人不知道黑衣少年身份的人,齊齊把疑惑的目光看向花重樓。
“呵呵,不敢當。”黑衣青年冷笑一聲:“你繼續在這裝你的老好人吧,我可先走了。”
聽到黑衣少年不斷的冷嘲熱諷,花重樓的臉色也冷了下來:“羅成,你什麼意思?找我麻煩?”
羅成!羅睺魔宮的少宮主!大陸人稱亦道亦魔邪公子,與花重樓並列爲少年十大天才當中二主之一的羅成!
得知羅成的身份,圍在花重樓身旁的衆人齊齊感覺身體一冷。亦道亦魔少宗主羅成,生性放蕩不羈,做事全憑自己喜好,雖然沒有大唐天驕王爺唐瑾冷血無情,但是也是一言不合,便上前殺人的主!
“哼!”羅成冷哼一聲,“找你麻煩?就你?呵。”
說罷,羅成穿過衆人,帶着身後的一名老者,直向虛妄森林走去。所過之處,路上的人全都自覺的給羅成讓出路。
看到羅成走了,花重樓臉色陰沉的看着羅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忽然,羅成前進的腳步一頓,扭頭看向唐瑾,挑了挑眉,問道:“你是誰?”
也許是天才與天才之間氣場的碰撞,也或許至是一個巧合,羅成單單在上百人當中,看向了唐瑾。
“那個是花少門主的堂兄……”聽到羅成問話,衆人當中傳出一個弱弱的聲音。
“哈!花重樓的堂兄?哈哈哈哈。”羅成聽到這個回答,不禁仰天大笑,肆無忌憚的樣子,沒有一點拘束:“我怎麼沒聽說過,花重樓還有個堂兄!”
“真的是花少門主的堂兄。”
“是啊,花少門主親自叫的。”
“對啊……”
聽到羅成不信,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像羅成解釋了起來。
“大唐,唐瑾。”
就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雜亂聲當中,唐瑾淡淡的聲音冒了出來。唐瑾的聲音雖然不大,卻把衆人的聲音全部壓下去了。聽到唐瑾的自我介紹,大家全都啞音了。愣愣的看向唐瑾。
他竟然是唐瑾?那個稍有不對,便滅人全族的唐瑾?大唐的那個殺人狂魔?我剛纔竟然跟他在一起待了這麼久?
如果說大家剛纔聽到羅成的身份,是身體上一冷的話,聽到唐瑾的身份,就是心中一冷了。
唰唰唰——
唐瑾身邊的衆人齊齊向後退去,如同躲瘟疫一般躲開唐瑾,生怕因爲離唐瑾太近,惹唐瑾不爽,再滅了自己滿門。
“哈哈,你便是唐瑾?”聽到唐瑾的話,羅成哈哈一笑,說道:“我聽說過你,我喜歡你的性格!不過,你怎麼會跟這種人在一起?”
說罷,還指了指站在一旁的花重樓。
“喂!羅成,你不要太過分了啊!什麼叫我這種人?我怎麼惹你了?”聽到羅成的話,花重樓不禁怒道。
唐瑾卻是淡淡的回答:“巧遇。”
“哈哈,我就說嘛。”羅成看都沒看花重樓一眼,“聽說你是使槍的?我是使戟的,有時間咱們切磋一下?”
“好!”
唐瑾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目光在半空中相遇,天才對天才,英雄惜英雄,兩人之間摩擦出激烈的火花。
正當年少,恰恰,狹路相逢。
便是一場宿命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