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去,已經很深夜了,劉老師跟孩子都已經睡了,也就剩下陳武這些夜貓子還在活動。
接下來,劉老師等人繼續帶那羣小傢伙遊了一天京城,隨後接受楚家強等人的建議,到東北去走走。這次是坐火車過去,現在火車也很快,幾個小時就到了。
吳家跟唐家的人就跟着楊老一起前往楚家寨了,幾個年輕人陪伴着。楚家強的舅舅等人也抽空過去一趟,主要就是去拜祭一下楚家強的父母,順便認個親。
李向東昨晚就得知楚家強等人要過去,早早就跟村裡的幾個人一起到市火車站去迎接。家裡,老父母等已經殺豬殺羊了。
他們村得知去年給與他們大力支持的人要來,也紛紛幫忙。沒有楚家強等人資金的大力支持,李向東就不可能帶領村人一起搞出現在的成績。去年以來,他們平均每戶人多收入了兩萬多,雖然比楚家寨的村民少了兩三倍,但也絕對令他們驚喜萬分的。
很快,看到楚家強等人,他們連忙招手:“這邊!這邊!”
一路上,看到車外有些樹木的葉子變紅了,楚家強等人才感受到秋天來了。在楚家寨,不可能感受得到,好像一年四季都差不多,只能看天氣。多雨的季節,差不多就是春天了,打雷比較多就是夏天,秋天是最沒感覺的一個季節,冬天還會因爲寒冷得知。
看了祖國大好河山的孩子們,自然十分高興了,坐在火車上總是嘰嘰喳喳,放佛有永遠說不完的話。
“大家辛苦了吧?”李向東笑道,然後幫忙提東西。主要是孩子的東西,買了不少亂七八糟的玩意,都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有些東西家鄉也有,但還是不顧別人勸告。小孩子的心思大人是不會懂的,正如孩子不能體會大人的苦惱一樣。
“東叔,你小心一點啦!裡面有我買的雞蛋,不要弄破了。”一個孩子突然說道。
這話一出,李向東等人癡呆了一會:什麼情況?千里迢迢,帶雞蛋回去?有沒有搞錯?難道京城的雞蛋就特別大?特別圓不成?
陳武等人也是抱於苦笑:“人家那是紅雞蛋,楚家寨是沒有的,小傢伙要帶回去給村裡人見識見識。”
其實不是楚家寨沒有,而是村民不流行吃紅雞蛋的習俗,所以沒有弄。這些紅雞蛋不是天生的,而是煮熟之後,用染料或者紅紙染紅或者擦紅的。孩子們不知道而已,偏偏楚家強等人也沒有揭穿,破壞孩子們心裡紅雞蛋的象形。
分食紅雞蛋的傳統在各地許多民族都存在,主要觀點有:卵生神話說、祥瑞之物說、圖騰崇拜說、生殖崇拜說和辟邪禳災說五種。
在中國民間流傳着這樣一首民謠:“紅雞蛋,滿臉串,今年吃你的喜饃饃,明年吃你的紅雞蛋。”喜饃饃是一種婚慶吉祥的風俗食品,俗傳:喜饃饃帶回去,親人吃了得吉利。
紅蛋習俗也起源於辟邪禳災的巫醫之術的運用。古人以雞爲百禽之長,認爲其具有鎮伏妖魅的作用。雞爲積陽,南方之象,火陽精物炎上,故陽出雞鳴。
這一點,楚家強深讀醫書,自然有所瞭解。舊時民間還盛行用雞蛋占卜之俗;古人又以爲凡遇喜慶之事,必有妖魅相擾,或某些特定的節氣與時辰,必有病疫侵人,所以食蛋防範。像今天中原和西南一些地區的“三月三,吃雞蛋”風俗,以及民間流行的新婚之夕讓新人分食紅蛋的傳統,都可推探出紅蛋習俗實由雞蛋辟邪的巫術演繹而來。
其他人抹了把汗,這些小傢伙還真能折騰呀!楚家強等人不發表任何評論,人家難得來一次,買點東西回去不應該嗎?況且紅雞蛋家裡沒有,加上雞蛋不佔位置,要不是容易碎,還挺好拿的。
“嗯!你們輕手一點。”李向東對村裡跟來的幾個小夥子說道。
“這些紅雞蛋帶回去,還能吃嗎?”有個人突然說道。現在天氣那麼熱,食物很容易變質,儘管雞蛋還有蛋殼保護着,但也不經放呀!
“沒事,外面還有保鮮盒的。”那種保鮮盒不是市面上一般的保鮮盒,是一個隔熱裝置盒,分兩層,泡沫的。那些雞蛋之前就已經冰凍過,所以不會有事的。
就是楚家強也覺得有些無語,搞批雞蛋回去,真不知道什麼感想。那些孩子要是知道會是怎麼失望的表情,這些雞蛋其實就是普通的雞蛋,只是外表染過色而已。
也就是傑克頓那些人會如此無聊,陪孩子一起瘋,爲了將紅雞蛋弄回來,還大動干戈,搞出來這些保鮮盒。
“嗯!回到我家,再冰一下吧!”李向東說道。他也沒有揭穿真相,有時候讓孩子不清楚本質,何嘗不是一種美好。
李向東早就僱傭了一輛空調大巴,就在外面等着呢!他帶大家過去,準備打道回府。這些人那麼多,回到去,還得好好安置。他也跟村裡的人說了,村民也很歡迎大家入住。尤其是村長,他都準備將位置傳給李向東了。
他們這些地方比較偏遠,跟楚家寨一樣,村長、村幹部等人,完全可以上任村長決定任用。當然也會問一問村民的意見,畢竟現在不是舊社會,民主很重要。就像楚家寨那樣,會開個村民大會,決定一些比較重大的事情。
楚家強發現,劉老師這一路上都很沉默,神色中有些懷念,也有些感概。
“老師,你來過東北?”楚家強忍不住問道。
劉老師淡淡一笑:“我就在東北出生的,你說我有沒來過?”
楚家強等人均是一陣詫異,直到現在,才知道原來老師是東北的。但很奇怪,別人都說,鄉音是怎麼都改不掉的,但劉老師的聲音就聽不出東北人的口音。
他們不知道,當年劉老師很小就扛槍跟着紅軍打鬼子了,那麼多年的漂泊,幾乎闖了整個中國,什麼話沒聽過?接觸的話一多,鄉音也就慢慢會變,尤其是在楚家寨停留了三四十年,很多東西都沖淡了。時間能改變一切,就是鄉音也不會例外。
“劉老師你居然是東北的?具體哪裡?我們去看看。”李向東一聽,頓時一陣驚喜。
劉老師似乎不大想去回憶:“忘了,十二歲出來就沒有回去過。而且還沒什麼好懷念的,村裡就剩下我一個活口,回去沒意思!”
衆人一聽,都沉默起來。以前鬼子的三光政策,首當其衝就是他們東北,怎可能不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