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羿回房,雲嬌還沒有睡意,他就把和雲守宗等人商量的事情跟她說了。
因着怕她生氣,楚羿並沒有說秦凡軍隊屠城和要挾老百姓來刺殺遼東官員的事兒,只說這樣是能儘量避免百姓傷亡,拿下城池的最好辦法。
雲嬌問道:“你和大哥是不是有死士?”
這個時代的死士是絕對不會泄露主子任何秘密的,一旦任務失敗被抓住,他們會有很多種辦法迅速自殺。
而且就算是泄露她也不怕,大哥早就通過龍虎山傳人的身份,把這些奇奇怪怪東西的來歷全攬在他自己的身上,攬在龍虎山的身上。有大哥保護的孩子,總是這麼從容!
楚羿道:“有的!”
雲嬌又問:“有沒有一百名?”
楚羿道:“嗯……他的我不知道,我的大約有兩百名,現在能抽調到遼東的能有五十名的樣子。”
死士這種生物,比高手還難得,因爲他們活着,卻當自己已經死了。
只是身手上,有些不一定能比親衛來的厲害,但因爲他們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所以他們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定會讓對手損失慘重。
雲嬌板着手指頭算道:“……我大哥的人不一定會比你少,他那裡說不定也能抽調五十人來。”
這就是一百人了,她忙進淘寶查自己的積分,看能買幾把槍,買多少子彈。
最終,她在淘寶上買了十把遠距離狙擊步槍和一百箱子彈,積攢了怎麼久的淘寶積分頓時就折掉了一半。
要知道她現在每天都有很多淘寶積分進帳,武器消耗的積分真的是太多了!
“我那裡還有十把狙擊步槍和一百箱子彈,夠了嗎?”
楚羿:……
“夠了!”他說這話的聲音有些澀,他是用過狙擊步槍的,知道這種槍的威力,現在嬌兒說還有十把,他被震驚到了。
十把,一百個人,每十個人一組配一把狙擊步槍!
兩個人輔助,七個人警戒或者是配合擾亂敵人視線,這樣一來……做起事情來簡直是事半功倍!
雲嬌:“喔,那你就去拿吧,就在我的秘密庫房裡!”
“好!”楚羿答應着,“對了,你先睡,我現在要去王府一趟!”
柳絮和朱凡不見了,楚羿決定去探一探柳氏,也到了跟柳氏攤牌的時候了。
“好!”雲嬌懷着孩子,容易犯困,下午睡了一下午,這會子也想睡了。
楚羿一直等雲嬌睡着之後,才從雲府出去。
楚羿這次策馬回東林府之後直接去了雲家,並沒有回王府,這次再沒半個人敢跳出來說閒話。
楚培文雖然心裡只道楚羿不會回來見他,但他還是很失望,兒子什麼時候離開東林府的他都不知道。
他這個父親真的是太失敗了。
這些天他也沒有去看柳氏。
曾經有多愛,現在的他就有多怨。
他可以忍受柳氏對自己做的一切無理取鬧的事情,卻不能忍受柳氏真的不把兒子的命當一回事。
楚培文不知道他見到柳氏會是什麼樣的情形,他不想去,也不敢去。
是他對不起柳氏在先,所以才處處退讓,處處縱容,甚至是爲了她……而傷害了兒子。
現在,他冷靜了這麼些天,總算是清醒了些。
人有時候深陷在一種情緒裡,就什麼都看不清了,特別容易被牽着鼻子走,也特別容易偏執。
楚羿回來這天晚上,他到底還是去了柳氏的院子。
柳氏安安靜靜的在燈下唸佛,她的面容是那麼的嫺靜,就像之前的事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你忽然出現來找羿兒……到底是爲了什麼?”終於,楚培文站在她身後,開口問道。
柳氏聞言停了轉動念珠的手,站起來,看向楚培文,不屑的笑道:“怎麼,現在才知道我是有目的的?”
“阿君!”楚培文的眉頭深深的皺起,他的內心……是真希望柳君是因爲親情才找回來的。
“楚培文,收起你那副深情又內疚的神情吧,看得我噁心!
我柳君,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你,從來都沒有。
其實我挺同情你的,養了兩個兒子,沒有一個是自己親生的。
喔……對了,當初我嫁進來的時候,你的通房倒是懷着孩子,不過讓我下藥給弄沒了。
嗯……還是個成形的男胎!”
“你……你說什麼?你在胡說什麼?”
柳君的話如同晴天霹靂,讓楚培文如遭雷擊。
他發瘋似的去抓柳君的肩膀,可是柳君卻身形一閃,避開了他,楚培文了一個重心不穩就摔倒在地。
柳君就像是看一條老狗似的看着他:“是你要來找我的,這件事我本來不打算說的,可是你……是你不聽我的話,是你非要找上門來!”
“噗……”楚培文一口血噴了出來,他顫抖着指向柳君,無限悲涼的道:“你……你好狠毒的心!”
他回想起當年,柳君說要嫁給他的時候,他高興的跟一個傻小子似的。
他就這樣把自己的心給了她,因着裴氏的事情,他內疚無比,在知道她還活着的時候,想盡辦法想補償她。
可是她,卻把自己的一顆心當着自己的面踩的稀巴爛。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羿兒是我的兒子,是我的兒子,他姓楚!”
“可憐蟲!”柳君嘲笑他:“羿兒是我柳君的兒子,但卻不是你楚培文的!
你難道不記得了嗎,羿兒可是提前了整整兩個月出生的。”
楚培文回憶着:“可那是龍梅衝撞了你,所以你才……”
“蠢貨,我若不這麼做,怎麼矇騙你?”
柳君說完就轉身往內室去,完全不管咳血的楚培文。
楚培文對她已經沒有用了,她也沒有任何耐心陪他周旋了。
特別是他……竟然敢壞自己的事!
楚培文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柳君的院子,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自己的房間的,他整個人都木木的,他的身心都疼的厲害,整個人都在崩潰的邊緣。
“哈哈哈……我楚培文就是個笑話!就是個笑話!”
他抓起桌子上的酒罈子就往嘴裡倒酒,這些天他沒少借酒澆愁,房間裡堆了不少酒。
很快,他就醉得一塌糊塗,癱倒在地上一會兒笑一會兒哭,還吐地滿地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