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哥兒是在毅哥兒醒了之後纔去瞧他的,在毅哥兒醒來之前,宮裡沒人敢將這事兒告訴他。
毅哥兒醒了之後,這事兒是雲嬌告訴他的。
雖然在現代四歲多的年紀是剛剛上幼兒園的小屁孩兒,可是誰讓謹哥兒是儲君呢?
他是儲君,雲嬌就不想將他當成溫室裡的花朵來養。
有些事兒,既然發生了,她就要讓他知道。
看完毅哥兒,在回皇宮的馬車上,謹哥兒就氣呼呼的問雲嬌:“娘,怎麼會有這麼壞的人?”
雲嬌沒有回答他,只問:“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毅哥兒答道:“我們人出生的時候都是一樣的,是沒有好壞之分,就像是一張白紙一樣,可是如果後來長大的過程中沒有被教導好,就會變壞。”
“對!我們謹哥兒既然知道意思,就應該知道,那個傷了毅哥兒的孩子,是他的父母沒有教導好他。”
毅哥兒點點頭,很是認真的跟雲嬌說:“放心吧娘,以後我會教好我的兒子,不讓他變成壞人。”
雲嬌笑道:“嗯,娘相信你!”
說完,她又問謹哥兒:“你知道這件事兒是因爲什麼引起的麼?”
謹哥兒道:“是因爲毅哥兒不給他玩兒滑梯,他想搶!”
雲嬌點頭,然後又跟謹哥兒分析:“這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以爲他的學問很厲害,一定能當成你的伴讀。
他還以爲你的伴讀就可以做任何事情,即便是做了不好的事情也不會被責罰。”
謹哥兒瞪大了眼睛:“怎麼可能?我做錯事兒爹還要打我屁股呢!
完成不了課業先生也要打我手板!”他自己都要捱打,憑什麼他的伴讀不捱打!
“對啊,可是那個孩子以爲不會被懲罰,因爲有人這麼跟他說的!
有人跟他說,‘張田,你當了太子殿下的伴讀,就沒人敢惹你,誰要是惹你,你就讓太子殿下收拾他。’
然後他就相信了,所以幹起壞事來纔沒有一丁點兒的顧忌。”
謹哥兒厭惡的道:“他沒有腦子麼?人家說什麼就信什麼!”
雲嬌笑問他:“那我們謹哥兒覺得像這種情況應該怎麼辦?”
謹哥兒道:“當然是弄清楚,當我的伴讀是不是沒人敢惹!”說完,他又覺得不對:“不對,爹跟我說過,我們不欺負人,但是也不能讓別人欺負我們!
要是別人沒惹到我,我就不能無緣無故的欺負他。
要是有人惹我,他敢給我一個拳頭,我就揍的他滿地找牙。”
呃……好暴力!
不過,雲嬌倒不覺得楚羿教得有問題,謹哥兒是儲君,他要是懦弱了,吃苦受罪的就是天下千千萬萬的老百姓。
“嗯,我們謹哥兒說得對,遇到事情,我們不能道聽途說,得弄清楚再做決定!
再者,我們也不能隨便欺負人,只是別人要想欺負我們,那就得毫不客氣的還擊!”
謹哥兒唬着臉點頭,一看就是把雲嬌的話給聽進去了。
雲嬌又道:“這次的事情起因還是因爲給你選伴讀,爲什麼外頭的人會以爲當你的伴讀誰也不敢惹你知道嗎?”
謹哥兒想了想就道:“因爲我爹孃厲害!”
“對,因爲你爹孃是皇帝皇后,是這個國家的主人,整個國家都是你爹孃的。
還因爲你是太子,是將來這個國家的主人!
所以,謹哥兒,你交朋友要謹慎,要注意分辨誰是真的跟你當朋友,誰又是爲了你太子的身份跟你當朋友的。”
謹哥兒似懂非懂的點頭,雲嬌也沒奢望一個四歲多的孩子能聽懂她的話,她只是在謹哥兒的心裡埋下一顆種子,這樣,在他成長的過程中,這顆種子就能生根發芽,多多少少對他的行爲會起一定的影響。
教導孩子是需要非常用心,很何況她的兒子還是儲君。
母子兩個到了皇宮,謹哥兒就去找楚羿了,他今兒是請假去瞧毅哥兒的。
而云嬌則在雲花兒的陪伴下去御花園逛,她問雲花兒:“承恩媳婦就這些日子了吧?”
雲花兒笑着頷首:“嗯,差不多就這幾日了。”
“那大姐姐就別守在皇宮了,讓來喜和依蘭姑姑看着點兒就成了。
承恩一個大男人知道什麼,家裡還是得有長輩瞧着才成。
且這些日子毅哥兒在養傷,大伯孃兩頭顧多累啊。”
雲花兒也沒推辭:“嗯,等會兒你歇着了我就回去。
宮裡的事兒我都安排好了,若是有要緊的事兒讓他們來府裡找我就成。”
皇宮的事兒還真是不多,實在是整個後宮都是空的,宮人們只是負責日常灑掃和維護。
“成,我跟墨菊和墨扇說了,到時候承恩媳婦發作的時候你就作人去請她們。”
有墨菊和墨扇在,萬一有個什麼突發情況,兩人也能料理。讓兩人去,也是防備一下,雲嬌自然是希望鄧氏能順利生產。
“好!”雲花兒沒跟雲嬌客氣,雖然雲嬌成了皇后,可是私底下,兩姊妹的感情還是很好,並沒有時時刻刻按照宮裡的規矩來。
雲嬌逛了一會兒累了,雲花兒就將她送回了寢宮。
她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天都黑了。
楚羿和謹哥兒回來陪她用膳,用完膳歇了一會兒,雲嬌就去瞧父子兩個打拳。
等晚上跟楚羿躺在牀上,瞧她沒有睡意,楚羿就跟她說起了南詔公主的事兒。
“……跟我們猜想的一樣,那個南宮婷果然忍不住給她相公下蠱了。”
繡球選夫,除了大梁的公主,車池的公主和南詔的公主都下嫁給了大漢的‘普通百姓’。
雲嬌懶懶的躺在大迎枕上,任由楚羿幫她捏肩捶背。
“她能忍得住纔怪,瞧她那副穿着打扮,和她跳舞的媚勁兒,她對你可是志在必得。
被我設計嫁給了平頭百姓,她能甘心纔怪。”
蠱毒這種東西好控制人,若是控制了自己的丈夫,她以後就想幹什麼幹什麼,誰還敢攔着她?
若是沒有大漢的警告,她恐怕早就弄死娶她的男人了。
“就怕她不出手!”楚羿冷笑道,“我已經派人去了南詔,南詔皇帝要是不給我個說法……哼!”他不介意刀兵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