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仙覺得,自己剛纔在飛機上,應該惹點事情纔是,這樣不是更轟動更拉風?裝\逼不就是這樣的嗎?可惜沒早點知道他們有這樣的安排,浪費了如此大好的裝\逼機會!
就在徐仙暗自感慨的時候,龍綾已經走了過來,依然是那一席白裙,彷彿想要以此來襯托……或者說提醒一下她有多純潔似的,但其實她滿手血腥!或許正是因爲她滿手血腥,才更喜歡這種純潔的白色吧!誰知道呢!
“師姐,還記得我嗎?”龍綾微笑着對費秋娥說。
費秋娥的眉頭微微蹙了蹙,徐仙走了上去,拉着龍綾就往旁邊走,邊低聲道:“拜託啊!你明知道我媽對你不感冒,你還跑過來添堵,你這是啥意思啊?來給我媽下下馬威來了?”
龍綾白了他一眼,撇嘴道:“別把我的好心當成驢肝肺啊!你姑姑我這麼做,容易麼?我還不是擔心你們孃兒倆被徐家人欺負,給你撐場子來了?要不是我整這麼個華麗麗的車隊,徐家人會派人來接你們,省省吧!”
徐仙眉頭挑了挑,道:“那個老人是誰?”
“徐家的老管家了,打小就跟着你爺爺,算是看着你家老子長大的老一輩人,不過是個高手哦!”
“這個你不說,我也看得出來!”徐仙脣角微微撇了撇,末了道:“好了,現在徐家人來了,就拜託你先消失一下可以嗎?反正你的作用已經起到了,不是嗎?”
“嘖嘖,你這混小子。你是想氣死老孃嗎?真是小沒良心的。一個億扔給你。你一點感動都沒有嗎?”
“那個,不是交易嗎?要不你再扔給我一個億唄!到時我肯定感動啊!”
“你這小白眼狼,真是養不熟啊!”龍綾恨恨瞪着他。
徐仙咳了咳,攬着她的肩膀,低聲道:“好吧!我就實話跟你說了,我媽現在有了身孕,你沒事別去惹她生氣成不?你明知道她對她曾經的身份很反感的,你這不是讓她勾起一些不愉快的往事嗎?”
“……”龍綾張着嘴。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你……你媽懷孕了?”
“很奇怪嗎?沒見過四十多歲懷孕的女人嗎?真是的,少見多怪!”
“我去!我就是搞不明白,你媽這是閒着沒事幹,想養個孩子來玩玩?”龍綾生生打了個激靈。
徐仙看着就不滿意了,“你這叫什麼話啊!難道你不想多個小侄兒或者小侄女什麼的嗎?”
“如果都像你這麼喂不熟,不要也罷啊!”
“……”
看到徐仙無言翻白眼,龍綾掐了他一把,道:“好了好了!既然這樣,那我就先走了。有時間打電話給我!”
“請吃大餐不?”
“……撐死你都有!”
“那就太感謝了!”徐仙哈哈一笑,朝她揮了揮手。然後轉身自己的父母。
那位有着暗勁巔峰實力的老人,正在拉着徐萬山的手,有些感慨得說不出話來。說起來,徐海川的幾個兒子之中,大家最看好的,就是徐萬山了,可惜命運弄人,這個最被衆人看好的兒子,卻讓徐家雪上加霜。
感慨了一陣,徐萬山便朝徐仙招了招手,給他介紹道;“這位是你徐樹爺爺,從小看着我長大……快叫人!”
“你好!”徐仙朝他微微躬了躬身,真正的爺爺估計都叫不出口,假爺爺還是先放一邊吧!
徐樹雖然感覺徐仙對他,甚至對徐家都有些不太感冒,但是他也不好多說什麼。一來,他沒有什麼資格,就是老了點,徐家的家事,他是能不摻和自然就不摻和的好了;二來,這個少年可是一腳就廢了慕家一位暗勁後期高手的人物,自己也不過暗勁巔峰,以武者的身份來說,也沒什麼資格在他面前說三道四。
雖說是傲了點,但是人家有驕傲的本錢啊!徐樹不得不感慨,這個世界,真的是有天才的啊!
“少爺,少夫人,小少爺,隨老僕來吧!”徐樹很本分的伸手延請了下。
“樹叔,不用這樣!”徐萬山拉着徐樹的手,嘆道:“而且我現在也不是什麼少爺,別讓人聽了笑話!”
徐仙挽着老媽的手,笑道:“媽,走吧!老爸要矯情就隨他去吧!”
結果徐仙很悲劇的發現,自己腦袋又被老媽給敲了下。於是,徐仙終於無言了!
看到這一幕,徐樹呵呵笑道:“還是小少爺對老僕的脾氣,男人嘛!就應該乾脆一點,扭扭捏捏算什麼!”
這回輪到徐萬山無奈了,心想:希望這小子到徐家後,能夠安分點,不要闖什麼禍纔好!
一家人坐在豪華車隊,那些不明真相的觀衆們纔回過神來,“這是哪家人啊?”
“徐姓,京城有幾個徐家啊!”
“原來是豪門大少啊!怪不得!”
“那也不過是三流豪門而已!”有人酸溜溜的說。
……
車隊從機場離開,往市中心開去,越往市中心開,遇到的車輛也越來越少。
終於,在一條被嚴格保護封閉的路口停了下來。經過安檢,車隊才駛進這條戒備森嚴的大道。
兩邊是一幢幢貌不起眼的四合院,但是,徐仙知道,這些四合院的主人曾經或者現在,每一位都是跺跺腳都讓這個國家顫抖的大人物。
前面的一幢院子門口停着好幾輛車子,這些車子,與他這隊車隊的車子相差不多,大多數都是七成新的奧迪或者大衆。看到徐仙眼裡的疑惑,徐萬山也沒有解釋什麼,只是動了動嘴,末了輕嘆一聲。
沒多久,車子便在四合院的門口停了下來。
後面的保鏢快步跑下來幫忙拉開車門,徐萬山帶頭下車,然後是坐在中間的徐仙,最後是費秋娥。
徐仙打量着面前的這座陳舊古樸的四合院,心裡頭沒來由一陣感嘆:這裡就是徐家!
門兩邊有一幅對聯:但以詩書教子弟,莫將成敗論英雄。橫批:淡看風雨。
對聯很簡單,也很有韻味,特別是結合徐家這些年來的處境,完全是沒有半點火氣的超然意境啊!但如果不能從那字體一筆一畫之中看出一抹隱藏在這超然之中的不甘銳利之意的人,絕對會覺得這是徐家人自我安慰的一種表現。又豈能看出,在這字體的背後,隱藏着一股‘臥薪嚐膽、以待時機’的不甘!
但徐仙一眼就看出,寫這副對聯的人,絕對不是一個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人物。
以前,老爸從小在這裡面生活,但最後卻被趕出去了。徐仙不由在心裡想,自己會不會也被他們掃地出門?
即便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徐仙走進徐家這座四合院的大門時,一道道或敵意或藐視或譏笑唯獨缺乏善意和喜悅的眼神仍然讓他心裡覺得很不舒服。他不知道老爸是怎麼忍下來的,而他則是看到老爸老媽忍着,他也只好忍着。如果不是他們都忍着,他都不稀來這裡。
麻痹的!是你們要我們回來的好吧!欠你們這些傻逼錢了?用得着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們?徐仙在心裡罵道。
事實上,今天並不是徐家的什麼重大的日子,但是他們卻被老太爺一聲招呼就給叫了回來,能夠在這個時候來這幢小院坐着的,全都是徐家的直系親屬,沒有什麼外人。在場所坐着的,不是徐仙的叔伯就是他的堂哥堂姐或堂弟堂妹,都是他的親人,是身體裡都流着徐家先祖血脈的親人。
但是很明顯的,這裡並沒有什麼人把徐仙以及徐萬山夫婦當做親人。
即便是一個乞丐,以他們此時此刻的身份地位,也會真誠或者假裝的擠出一抹微笑來對待吧!
徐萬山二十年未還家,一回來,他們竟然齊齊坐着,冷眼看着,沒有一個人上前和他打招呼說話,就好像他們都是遭人討厭的透明人似的。這是什麼意思?不僅完全沒有將徐萬山當成家人,還有人故意教唆他們啊!否則的話,那些小字輩的小屁孩子們,敢坐着不站起來迎接?
費秋娥銀牙緊咬,默默垂下頭去,徐萬山則是不動聲色,拉着徐仙的手走到一個頗具威勢的中年人面前,說道:“徐仙,這位是你大伯,叫大伯!”
“你好!”徐仙並沒有叫‘大伯’,只是微微躬了躬身。連龍綾那聲‘姑姑’自己都沒叫出去,你這位不理我的所謂‘大伯’,還是省省吧!
“哼!沒教養!”徐萬河面無表情的哼了一聲,眼神朝天,都沒正眼看過徐仙一眼。
徐萬山的眉頭微微蹙了蹙,瞪了眼自己的兒子徐仙,但卻沒有多說什麼。轉向下一位,一個看起來臉色有些蒼白眼窩深陷,像是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的中年男人面前道,“徐仙,這位是你二伯,叫二伯!”
“免了,我可不認識你們,可別跑來亂認親戚,免得沒來由惹人發笑!”
結果這話一出來,便引得一陣鬨笑,有些是真笑,但有些笑得顯然很假。
顯然易見,這些人不過是拿他們父子當猴耍而已。徐仙心中戾氣陡升,拳頭已經捏了起來了,如果不是自家老子一直拉着他的手,估計他的拳頭就揮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