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讓了。”
呂紅淚從比賽開始,第一次給對手予迴應,少女輕輕低下頭,孫堅也微微鞠躬,表示這場比試結束。
“……”
看臺之上,皇甫嵩端坐在原地,雙手死死的握成拳頭,一句話都沒有說。
別人沒有看出來,可是他很清楚的認知到,這個呂紅淚,強得恐怖——自始至終,孫堅都在她掌握之中,說是對手都有些吹噓。
實際上,孫堅已然變成了呂紅淚展示武藝的工具,甚至可以很悲哀的說,如果呂紅淚的對手不是孫堅,換成其他任何一個武將,戰鬥過程沒有絲毫變化,而結果,則會變成被直接打趴下,爬都爬不起來那種。
皇甫嵩轉頭看向紀洛,而這個時候,紀洛始終保持着穩重,他環視周圍所有武將,朗聲問出是否還有挑戰者,而理所當然的,在孫堅失敗後,沒有人會再去丟臉上臺。
——他們上去也是被輕而易舉的完勝或者秒殺,那麼上去面對呂紅淚真的有必要嗎?
“好武藝啊。”
曹操坐在皇甫嵩最近的地方,他也不知道到底說給誰聽,反正感嘆聲很大。
“是啊。”
皇甫嵩點了點頭,十分鄭重地同意了曹操的話,兩人已經看出來了,這一切都是紀洛導演好的劇目。
現在,孫堅已經敗了,敗的毫無疑問,並且呂紅淚連真正的實力都沒有用出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呂紅淚給孫堅留了足夠的面子,贏得看起來到還算手下留情。
正因爲如此,皇甫嵩要想奪回自己之前的驕傲,他只能親自下場,和呂紅淚交手過招,他打是肯定打不過呂紅淚的,但是……皇甫嵩畢竟是名將,而且還是軍隊主帥。
呂紅淚既然會給孫堅面子,那麼也必定會給他面子,所以皇甫嵩只要下場,比試的結果絕對是平手,如此一來全軍的面子就回來了。
但是——皇甫嵩願不願呢?
紀洛的文化,其實不是在問任何人,他就是在皇甫嵩,你要不要下場!
——你下場,就是平手,全軍的面子就抱住了,你不下場,那麼呂紅淚的武藝就是無雙,自今天之後,你也要變成呂紅淚吹、
否則,在座所有的將領,就徹底沒了臉面!
“呂壯士果然不凡,賞銀千兩,賜寶馬一匹。”
皇甫嵩終究沒有選擇出手,他站起身體,高聲宣佈了給呂紅淚的賞賜。
隨後,皇甫嵩擺手示意親衛準備離開,但是沒等他邁開步子,忽然有一名斥候極速跑來!
“報——黃巾軍在廣宗城內發生內訌,賊首張樑殺死了張寶,正在清洗他手下的將領!”
因爲是緊急軍情,所以斥候直接高聲喊了出來,在場的所有將領都被這個消息給震驚到了,就連皇甫嵩都不敢相信,這竟然是真的!
怎麼回事?明明黃巾軍已經佔據了優勢!明明朝廷軍就在廣宗城附近!爲什麼張樑要殺死自己的兄弟,搞內訌清洗?
大敵當前兄弟相殘,相信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去做吧,這消息聽起來也太天方夜譚了吧,不是被騙了嗎?
“報告將軍,此消息來自於我們的內應,絕對真實,就在剛剛,張寶的人頭已經被張樑展出,張寶的軍隊已經被張樑收編了大半!”
斥候顯然也不太敢相信消息的真實性,再三確認後,他已經可以肯定的回答主將提問。
“張樑……”
紀洛猛吸了一口氣,他現在可以肯定,這個張樑絕對是月明火·獨行孤苦!
歷史上的張樑,當然不可能殺死張寶,可是現在,獨行孤苦可能已經甦醒了自己的記憶,她爲了掌控整個軍隊,還真的有可能殺死張寶。
而現在,黃巾軍經過內訌,雖然可能數量下降,但是在獨行孤苦的整合下,絕對是更加恐怖的敵人!
“皇甫將軍,我建議馬上出兵,在廣宗城不穩前,擊敗賊匪。”
紀洛現在已經顧不上在勾心鬥角了,他只想馬上殺死獨行孤苦,將保證自己的安全,可是皇甫嵩卻並沒有馬上出兵的意思,他躊躇了一下,拒絕了紀洛的提議,宣佈衆人前往軍帳議事,斥候擴大偵查範圍。
“唉。”
紀洛不知道皇甫嵩在思考着什麼,但是眼見對方還在遲疑,紀洛也不再說什麼,皇甫嵩帶着親衛轉身離開,曹操緊跟其後,孫堅這時候也對着呂紅淚拱了拱手,也跟着人羣往外走去。
“紀洛,你太着急了。”
江櫻落察覺到了紀洛着急的情緒,她拍了拍紀洛的肩膀,面對紀洛的目光,少女搖了搖頭。
“咱們說的好聽,被叫一聲將軍,實際上也就是個校尉,皇甫嵩乃朝廷大將,豈會真的將咱們的意見放在心上,他有自己的想法,絕不會輕易更改。”
“哈……他會後悔的。”
紀洛現在可以確定,廣宗城仍然還混亂着,是最好破城的時候,皇甫嵩心裡怎麼想,紀洛能猜的出來一些,但是他卻不敢苟同。
皇甫嵩覺得,張樑雖然殺死了兄弟,但是絕不可能完全掌控人心,只要黃巾軍有異心,就是很好地破敵契機。
現在貿貿然發動攻擊,很可能讓混亂的廣宗城重新迴歸張樑的統領,分裂的黃巾軍想起朝廷軍的威脅,同仇敵愾,更加麻煩。
“哼!他一個當世名將,當然不會輕易承認自己錯了。”
沐煙雨此時對皇甫嵩的觀感,比紀洛還差,她擺手讓親衛收拾東西,一臉煩躁的表情。
“皇甫嵩到現在還沒看清,黃巾軍真正麻煩的不是它的數量,而是那三四百的境武者軍團,只要張樑帶着他們衝鋒,戰場上無人可擋。”
“皇甫嵩,跟不上時代了。”
呂紅淚這個時候走了過來,忽然插入了對話,她走的很慢,神情間不見半縷驕傲,只是昏昏欲睡。
“他還抱着源力未起時候的想法,個人的勇武,對戰場的影響遠超過去。皇甫嵩小覷了張樑,必須提早打算。”
“是啊……該做打算了,良言難勸該死的鬼。”
紀洛感覺皇甫嵩心裡有別的想法,可是他又猜不出來,所以又煩躁又憤怒。
“現在,先去參加軍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