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爲Ⅲ藍鋼階境武者之後,蓮姐又陪着她四處遊歷了一年,她的敵人也變成了千奇百怪的同階境武者。
最初,她的每一場戰鬥都很艱辛,但是隨着她不斷掌握各種源武技,她越來越強,殺人的手藝愈發的精純。
在她十六生日的那一天,她難得的,再次回到了家,父親給她辦了一場盛大的生日宴會,參加的人很多。
但是……她並不開心。
因爲那天晚上,蓮姐離開了,她要結婚了,和一個她很喜歡的人。
“櫻落,總有一天,你也會遇到這樣一個人,他並不完美,但是遇到他,會改變你的整個生命。”
那個時候,她還不明白蓮姐言語中的深意,只知道自己被拋下了,她哭了很久,叫喊着蓮姐是大叛徒,再也不想見到她了。
於是,她真的沒有再見到她。
因爲……生日的第二天,她被送到了一個狩荒團,開始滿世界奔波,狩獵荒獸的旅途。
蓮姐終究還是結婚了,她的婚禮,她沒能參加,但是她看了她的很多照片。
蓮姐穿着很漂亮的婚紗照,依偎在一個平平無奇的男人身邊,笑得很幸福……
這樣——其實也很好。
那一天,她在霜雪與寒風中,藉着月光看完照片,被凍得鼻頭髮紅,狠狠地打了一個大噴嚏。
之後的一週,他們就在白茫茫的風雪中日夜兼程,途中意外遇到了一頭小山般的白色猛獁,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Ⅵ黃金階荒獸的力量,徹骨的風雪中,那頭猛獁在大地上一跺——天地旋動,海浪般的雪崩傾潮砸下!
狩荒團的兩百多個人,全都死了,只剩下她和保護她的人活了下來。
她們跑啊跑的,晝夜不息的風雪中,那頭小山般的猛獁若無其事地遊蕩着……
照顧了她一週的人,那個話很多的大叔,那個喜歡偷看他的少年,那個能變魔術的小女孩,他們都死了……就像那些被她殺死的人一樣。
離別很突然,也很平常……這個世界,終究是殘酷的。
那之後,她加入了一個人很少的狩荒團,只有十幾個人,但是他們每一個人都很強,也很照顧她。
他們帶着她,去波瀾的海上抓捕獨角的巨鯨、去毒氣瀰漫的沼澤中殺死雙頭的巨蟒、去錯綜複雜的洞窟中擊殺長眠的蝙蝠……
他們從未停止過奔波,在波瀾壯闊的旅途中,難以計數的危險和生死間,她磨礪着自己的劍刃,也磨礪着自己的靈魂。
兩年後,在她十七歲過半的時候,她吸收了一隻【焚羽鸞】的源晶,成爲了Ⅳ白銀階境武者。
如她所想的那樣,幾天之後,她被父親召回了家,開始爲【九州青武祭】,做最後的準備。
九州青武祭,九州聯盟每年的新年後,在一月份舉行的盛大武道競賽,參賽的唯一的要求,就是當年正好十八週歲。
不能是十七,也不能是十九,每個人一生只能參加一次,它是同齡人最高的競技場。
每一位冠軍,都是整個九州聯盟,他們那一年新生兒的最強。
他將會被授予【青將】之名,也會得到常人無法想象、也無法獲取的沉重獎賞。
這個冠軍,正是她的的父親、她的家族,所殷切希望的。
正如,多年前,爺爺臨終前對她說的那樣……
“櫻落,你要記住!你是烈劍江家的嫡女,你必須要變強,要比任何人都強!你要擊潰所有對你的質疑,站到至高的位置上,重現我們先祖的榮光!”
十七歲的她,已經放棄了哭泣,她用盡全部的力氣,想要成爲勝者,成爲一個有用的人。
3020年12月10日,她度過了自己的十八歲生日,Ⅳ白銀階中位的她,已經有了傲視同儕的力量。
青武祭中,她一路高歌猛進,打敗了所有的對手,【霜槍】安家的安禮、【雷刀】周家的周豈瑞等等……全部成爲了她的下敗將。
那時候的她,真的覺得……自己就是她那一年的最強!
直到,她見到了同是兵家四門中,鬼戟呂家的嫡女——呂紅淚。
那一天,她拼勁了全力,用盡了所有手段,最終,還是敗在了那個沉默寡言的少女手中。
呂紅淚真的強,令人髮指的強,第二階段的比賽前,除了江櫻落之外,再沒有任何一個人接下她三招!
敗北的那天,江櫻落永遠無法忘記,她父親看向她時,那極度失望的眼神。
那一天,他沒有斥責她,可是她卻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要痛苦。
九州青武祭是雙敗賽制,敗者組,江櫻落拖着重傷的身體迎戰,最終她還是走到了決賽,而對手,便是呂紅淚。
勝者組的呂紅淚,有着幾倍於江櫻落的休息時間,她當然也受了傷,但傷勢影響沒有那麼嚴重,決賽時,她至少能發揮八成的實力。
而江櫻落從敗者組一路走來,所有人都在拼命,她幾乎壓榨了自己的全部潛力,以燃燒生命的方式,帶着重傷一路血戰。
決賽的前三天,她躺在病牀上幾乎無法動彈,就算江家提供了最好的治療,但是爲了避免藥物殘留,很多藥劑是不能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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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青武祭,每場比賽前都會進行藥物檢測。比賽嚴厲禁止參賽選手用藥物提升實力,一旦發現藥物殘留,選手立即成績無效,直接逐出比賽。
住院期間,她彷彿被拋棄了一般,江家徹底遺忘了她,沒有人來照顧、也沒有人來探望她。
他的父親連一個電話都沒有給她打,反而和她的醫師聯繫過,在確認了她的情況之後,徹底放棄了她……
唯一來探視她的人,是九州蘇家的嫡親二小姐:蘇祈顏。
說實話,江櫻落和她並不熟,但是蘇祈顏還是來了,帶着一個氣質很特殊的男生。
他的名字叫……紀洛。
他似乎是蘇祈顏的朋友,長得並不是那種很扎眼的帥,但是很耐看,他削蘋果的技術非常好,說話時……會看着她的眼睛,清澈透明。
決賽的前一天,她拖着傷重的身體,離開了醫院,她所能發揮的實力,最多隻有五成,明天決賽,彷彿一切都註定。
沒有人相信她能夠勝利,冠軍彷彿已經提前落定,某個博彩公司,甚至開出了1:50的離譜賠率。
·“江櫻落,你想拿冠軍嗎,我能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