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的眼眸中,充滿了驚恐,她張大嘴巴,但是卻發不出半點的聲音。
本來,這應該是小女孩在這個世上最後一個瞬間,可是就在小女孩驚恐不已的剎那,一個身影出現在了小女孩的面前,將這就小女孩從那裂開的地縫之中,直接抱起。
小女孩感到自己飛上了天,然後她看到,自己的母親和一羣自己認識和不認識的人,瞬間落盡了深淵之中。
她張嘴,她要哭泣,但是此時,她卻難以發出半點的聲音。
無聲的哭泣,最讓人心痛,鄭鳴看着無聲哭泣的小女孩,看着那在瞬間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的城市,眼眸之中,升起了一絲的冰冷。
幾個勉強從災難之中掏出的宗師級武者,在那廢墟之中飛奔,他們大聲的喊叫着自己親人的名字。也就是轉瞬間的功夫,他們的聲音已經出現了嘶啞。
天威?天災嗎?
鄭鳴看着一個好運躲過這次天災的老者,跪在一片廢墟之中放聲哭泣,鄭鳴看到一個七尺多高,整個人給人一種鋼鐵感覺的漢子,抱着一具拿着紅色小花的屍體,無聲無息的朝着前方走去。
他看到……
一股悲哀之氣,充斥在鄭鳴的心頭,他抱着那小小的女孩,感受着小女孩無聲的悲慼。
一座城,就這樣無聲的毀了,鄭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而就在此時,一道傳訊玉符落在了他的身邊。
當鄭鳴抱着那小女孩走進長天峰的時候,長天峰的各大首座已經等候多時。
一個個的壞消息,讓這些首座的臉色都無比的難看,當他們看到鄭鳴這個宗主抱着一個小女孩走進來的瞬間,他們的神色變的更難看。
有人更是忍不住要站起來對鄭鳴進行指責,畢竟現在對於整個萬象門而言,已經到了生死關頭,鄭鳴趕來遲也就罷了,他竟然還帶着一個小女孩。
“宗主,三大靈脈被截斷,元朱國所在的琴海之濱,海水暴漲三尺,而且海水還在漲,估計過不了多少天,這海水就會漲到幾十尺高。”
第一個站出來的,是張雲天,他沉聲的朝着鄭鳴道:“我宗已經到了生死關頭,還請宗主早作決斷。”
三大靈脈被斷,海水暴漲,在想到自己剛剛看到的,那一座城瞬間傾倒的場面,鄭鳴的神色嚴峻無比。
“知道是誰幹的嗎?”
“宗主,在琴海的四周,出現了多根困龍柱,如果不出意料,應該是開陽門。”說出這句話的,是蕭無回。
開陽門,這三個字讓在場的首座一個個眉頭緊皺。他們本來以爲,自己不用再怕開陽門,卻沒有想到,開陽門一個出手,竟然如此的銳利。
鄭鳴的眼眸中,升起了一絲的殺意,他並不是因爲三大靈脈斷絕而升起的殺意,也不是因爲海水暴漲而升起的殺意。
他升起殺意的原因,還是那座在他的眼中,突然傾倒的城市,是那些死去的人。
“那該怎麼辦?”鄭鳴朝着江遠的位置看了一眼,聲音平淡的問道。
這些年來,開陽門已經成爲了萬象門的太上,對付開陽門的事情,根本就沒有人想過。要不是鄭鳴那一棍,根本就沒有人覺得,自己等人能夠逃過開陽門的壓迫。
現在開陽門來釜底抽薪,他們徹底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就在這沉默之中,江遠站出來道:“宗主,只要您運用那擎天之柱,駕臨開陽門,一切自然能夠解決。”
擎天柱,鄭鳴隨即想到江遠嘴中所說的,應該是自己已經使用了的金箍棒。可是那金箍棒只有二十分鐘的使用時間,他裝模作樣的將金箍棒放入了長天峰,實際上現在的長天峰,連個棍毛都沒有。
至於其他的,丁隱倒是能夠和那開陽老祖爭鋒一時,但是能不能戰勝開陽老祖,鄭鳴不知道。
而金箍兒,雖然和金箍棒是同級別的東西,但是這東西需要帶在人的頭上才行。
以自己現在的修爲,將金箍兒給那開陽老祖戴在頭上,好像並不是太容易。丁隱呢?
就在鄭鳴心中盤算的時候,下面的江遠等人互相看了一眼,這一眼,是隱含着深意的一眼。
在鄭鳴將那金箍棒放入長天峰的時候,就有不少人猜測,這巨柱乃是祖師留下的至寶,鄭鳴雖然能夠使用,但是催動這至寶的力量源泉,是宗門的大陣。
離開了這大陣,鄭鳴根本就不可能使用這至寶。
現在鄭鳴的猶豫,讓他們證明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更讓江遠等人蠢蠢欲動。
“使用擎天之柱的事情,咱們以後再商議,現在關鍵是如何恢復宗門的靈氣。”張雲天看着陳印度額鄭鳴,站出來替鄭鳴解圍道。
於是,在張雲天岔開話題之後,就沒有人再說擎天柱的時候,大家都開始議論如何讓宗門的靈氣恢復。
可惜,他們爭論了半天,也找不出一個有用的法子,就在他們爭論不休的時候,就聽有弟子稟報道:“宗主,諸位首座,元朱國再次傳訊。”
元朱國的訊息,這一次無比的簡短,說的只是一件事情,那就是整個琴海波濤洶涌的厲害,那鎮壓九目妖皇的海域,更是興起千丈的水浪。
按照元朱國的記載,九目妖皇要提前脫困。
而因爲元朱國沒有困龍柱的支撐,九目妖皇脫困之後,第一個要佔據的,就是元朱國的地域。
元朱國這次讓人送信,就是請萬象門快速派人,阻止這場即將到來的災難。
看過元朱國的訊息,大殿之中變的越加的安靜。
經過半天的商議,各峰首座就暫時離開,他們都沒有拿出什麼有用的決斷,並不是說他們不願意拿出這樣的決斷,實在是他們做不出這般的決斷。
江遠在和幾個相熟的首座一起離去,他們離開長天峰的時候,一個個都靜默不語,但是離了長天峰數十里之後,就有一個首座道:“這一次,我看那鄭鳴還有什麼咒念!”
這說話首座的話語中,帶着一絲的怨恨,他的話語聽在那幾個和江遠關係不錯的首座耳中,引起了不少的贊同。
“馬師兄,話不能這麼說!”江遠沉聲的道:“宗門真正的危機,現在纔到來,越是這個時候,我們越應該萬衆一心,而不是互相埋怨!”
這句話,江遠說的正氣凜然,但是有幾個首座此刻,卻撇了撇嘴,很顯然,他們並不覺得江遠這句話是真心的。
“江師兄一心爲了宗門,小弟等人無比的敬佩,但是江師兄,您說現在,咱們該如何應對。”
“那擎天柱雖然厲害,但是它根本就離不開萬象山,哼哼,現在人家斷了咱們的靈脈,就算是不攻打咱們,咱們萬象門也撐不了多長時間。”
“更何況,九目妖皇就要出世,咱們這一片海域沒有困龍柱,九目妖皇一定會進攻咱們!”
“到那時候,別說是咱們宗門,就算是供奉咱們宗門的幾十億百姓,都將化爲塵土。”
那率先說話的首座,怒哼一聲到:“要不是他胡來,咱們宗門,怎麼會落到這般的境地!”
這首座說完,就聽又有首座道:“江師兄,現在您該出來主持大局,您看看,他今日根本就沒有拿出什麼主意來。”
“對,江師兄,我支持您出來主持大局,畢竟咱們萬象門的存亡,就在此一舉了。”
江遠擺手道:“現在不是誰出來主持大局的事情,而是萬衆一心的事情,那擎天柱,鄭宗主雖然不能夠催動離開萬象山,但是段老祖不一定催動不了。”
“而一旦段老祖催動那擎天柱,一切危機,都能夠解決。”
江遠的話,讓在場的首座一個個眼眸都亮了起來。他們都親眼見到鄭鳴催動那巨柱將開陽老祖打的潰不成軍,要真的那擎天柱離開萬象山,開陽門就不堪一擊。
“江師兄說得對,您怎麼不早將這個好主意提出來啊!”一個首座有點手舞足蹈的道:“咱們還有希望,不,咱們不但有希望,而且還能夠得到更大的利益!”
“段老祖法力高強,他老人家要是有擎天柱在手,這日升域也能夠縱橫。”
“哈哈哈,我就知道,江師兄一定有辦法!”
一時間,可以說是羣情激奮。但是江遠的神色,卻無比的平靜,甚至露出了一絲的愁容。
“江師兄,您怕那鄭鳴不將擎天柱的控制法門交給段老祖?”終於,被江遠稱呼爲馬師兄的首座,沉聲的問道。
這位馬師兄的話,讓那些本來高興不已的首座,一個個臉色都冷了下來,他們都不是傻子,那裡不明白這其中的情況。
要是放在他們身上,恐怕他們也不願意,將自己的掌握的,能夠控制整個宗門的寶物交出來。
“咱們一起去找他,就不信他敢不交出來!”一個滿臉都是鬍鬚的首座的怒聲的道。
這個首座的話,讓在場的同伴都呼應了起來,一時間,很是有點羣情激奮的模樣。
江遠揮了揮手道:“諸位師兄,那擎天柱乃是宗門至寶,在宗門存亡之際,自然要將它放在最能夠發揮它威力的人手中。”
“但是,我們也不能逼得太急,畢竟鄭宗主也不是一個好相遇的人,要是萬一他不交出擎天柱,對我們就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更何況,現在在宗門之中,那擎天柱說不定還能夠催動……”
這一句還能夠催動,剎那間讓那些聒噪的聲音,一下子平靜了下來,不少人的眼眸中,更是生出了顧忌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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