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次上山,打的就是在山上野炊的心思。因此出發的時候根本沒帶乾糧,只隨身攜帶了一些調料。
一路說說笑笑,倒也不覺得旅途無聊,轉過山腳,劉軍浩就領着三人偏離山路,轉向朝發現娃娃魚拿到山溪走去。
到了地方,劉軍浩讓他們耐心等待,說自己要去方便一下。等看不見人影后,他悄悄地將石鎖打開。那泉水嘩啦啦的傾斜入溪水中,繼而魚兒活躍起來。
害怕被他們看出異常,劉軍浩並沒有呆的太久,只是繞了個大圈朝回走。
“快看,那個就是娃娃魚,它朝上游去了”剛走到張倩身邊,就聽到她扯着嗓子大叫。
“嗯,快跟上,別讓它鑽到水中.跑掉。”龐旭這夥也顯得相當興奮,一路跟着追看。
劉軍浩掃眼過去,已經將水下那.只娃娃魚看清楚,個頭不算大,還不到四十釐米,應該處於幼年期。
不一會兒,他們身後又鑽出一.條八十多釐米長的。那個頭小點的娃娃魚一看到大塊頭的那隻,趕忙身子閃到一邊爲強者讓路。
足足一個小時,衆人過足了眼癮,那幾只娃娃魚將.溪水中的魚兒吃乾淨後,也消失在水面下。
“這山溪的源頭在哪裡?”看完娃娃魚,張倩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應該就在大山中吧,據說是從一個山洞流出的.地下水,有人曾經到過……”關於這條山溪的來歷,劉軍浩也只是閒聊的時候聽人提起過,說是就在這片山裡邊有個山洞,溪水是從那裡流出的。而且好
像那山洞有個.奇怪的地方是裡邊時不時的流出一種白魚,這白魚吃了可以治病。不過時間太長他記得並不真切,忘記是在哪座山中。
“山洞,那裡可能有寶物呀。”龐旭遊戲打多了,現在一聽到山洞、深潭等人跡罕至的地方,就認爲有寶貝存在。
“你少說兩句沒人把你當啞巴。”徐曉麗對他知之甚深,一聽就知道他又要說遊戲,趕忙截住話頭。
“嘿嘿,習慣習慣”這人臉皮倒是厚,被老婆掃了面子,絲毫沒有尷尬的意思。
“咱們沿着溪水朝上游走吧,以前電視上不是有個尋找長江源的活動嗎,咱們今天來個尋找山溪源頭怎麼樣?”張倩看着這條蜿蜒曲折的山溪,來了幾分豪情。
“同意!”龐旭立刻舉手同意,他現在還念念不忘探寶呢。
見徐曉麗也一個勁兒的點頭,劉軍浩開口叫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咱們就繼續走吧,不過等下你們可別叫累。”望山跑死馬,走山路不是這麼容易的。
喊上小皮,抱着悟空,他們繼續朝上游走去。
幾個人沿着山溪一路走走停停,在劉軍浩的泉水作弊器下,倒是見到了不少娃娃魚,剛開始還有些新鮮,等見得多了也沒啥感覺。
劉軍浩一路偷偷的數過,十八條,這應該是比較全面的一個數字。至於更上游,肯定還有不少。
走了三十分鐘,龐旭這夥率先堅持不住,口中不住叫着“怎麼還沒到,怎麼還沒到?”
接着徐曉麗也開始氣喘吁吁,他們兩口子,一看就知道疏於鍛鍊。看看張倩,大氣兒還沒喘呢,劉軍浩暗中搖了搖頭,看看時間也不早,讓他們停下來歇息。否則照這個精神頭,即使找到了源頭,下午
也沒有力氣回來。到那個時候,總不能讓自己和老婆揹他們吧?
“女士們,先生們,咱們的探險行動到此爲止如何?”聽說休息,龐旭根本顧不上看石頭上是否髒,直接一屁股蹲坐在上邊。
“同意……”徐曉麗有氣無力的回答。
“那……就到這裡”張倩雖然有繼續探幽的決心,可是看到人家兩口子的模樣,她沒好意思將心裡話說出口。
“累死我了,洗把臉再說”歇了半個小時,龐旭才恢復過來,走到溪水邊洗臉。
結果他一扭頭,卻發現溪水的水草上掛着拳頭大小的東西。再仔細一看,裡邊似乎還隱藏着一個鳥頭:“那裡是不是一個鳥窩?”
“嗯”劉軍浩順着他的手勢望去,也看清楚那水草上的東西。這水草叫毛臘子,是一種草藥。夏秋季節,它的頂端會解除一種暗灰色長穗狀的臘子。以前農村人小傷一般都不上醫院,直接把毛臘子揉碎
在傷口上塗一層就可以。毛臘子止血效果很好,用這個塗在傷口上,傷口恢復的特別快。
“那鳥在孵蛋……什麼鳥蛋呀?”徐曉麗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別緻的鳥巢,因此很感興趣,特意掏出相機對着照了一張相片。
“這個不好說,說不準”劉軍浩搖了搖頭回答。
“哦,也有你不認識的呀”其他三人都奇了怪,剛纔一路猜下來,除了那個意外,其他的都是完全正確,現在竟然不知道這窩是什麼鳥壘的。
“這鳥窩我倒是知道是什麼鳥做的,除了蘆苗子,其他鳥不會這麼做窩。”蘆苗子這鳥也屬於傻大膽類型的,它做窩的時候好像根本不考慮穩定性的問題,在蘆葦葉子上,甚至孱弱的水草上邊隨便將鳥
窩一懸掛就可以。
這種窩只要來個三五級風,或者突然漲水,立馬就被沖毀。
“那你剛纔怎麼說不認識?”張倩好奇的問道。
“主要是我沒有看到裡邊的鳥蛋,所以不敢肯定,要知道蘆苗子的窩裡邊不一定只存有自己的蛋,很有可能還有布穀鳥的蛋。”
布穀鳥,又叫杜鵑,這鳥懶得出奇,自己從不做巢,產卵的時候直接把卵下在別的鳥的鳥巢中,然後讓人家幫忙孵化兒女。
最常被利用的就是畫眉和蘆苗子,布穀鳥把鳥蛋產在蘆苗子的窩裡邊後,那傢伙根本認不出來。等布穀鳥孵化出來,會直接把小蘆苗子推出鳥窩。
“‘杜鵑叫得春歸去,吻邊啼血苟猶存。’以前覺得這鳥挺悽慘的,現在一看,和麻雀一樣,都是屬於不勞而獲的類型。”自從出了燕子那檔子事兒,張倩現在對這類鳥是深惡痛疾。
“呵呵,弱肉強食,適者生存,本就是自然界的定律。”劉軍浩倒是對這鳥沒有多少厭惡。
“那咱們看看,裡邊有杜鵑蛋沒有,如果有的話就把它扔掉。”徐曉麗也覺得蘆苗子很可憐,準備幫它一把。
“看看倒是可以,不過最好不要扔掉,否則蘆苗子會跟你急的。”劉軍浩以前做過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情,結果那老蘆苗子跟着他叫了二里地。
他使勁用木棍在水面上擊打了一下,孵卵的蘆苗子受到驚嚇,尖叫着飛上天空。
“看那個,那個就是布穀鳥的蛋”劉軍浩眼尖,一眼就看出其中一枚黃褐色的蛋比其他鳥蛋要大上不少。
“趕緊下水把它撿走呀”徐曉麗仍然念念不忘偷蛋。
“還是不了,咱們繼續走吧”劉軍浩雖然對布穀鳥這種行爲不恥,但是也沒有仗義出手的想法。
“耗子,讓小皮去抓個野兔吧,咱們中午做烤全兔吃。”龐旭這人的確不負吃貨的名字,這次剛坐下,還沒等歇息好呢,他已經惦記上吃了。
“烤全兔,可以呀,你們誰身上帶的有刀?”劉軍浩這些日子兔子肉都吃煩了,因此領小皮出來前就沒打算讓它捉兔子。現在龐旭提出來,他倒是有心侍弄,可是一摸口袋,根本沒帶刀具。
“我有,你看這個行不行?”徐曉麗隨手把鑰匙鏈子遞過來,上邊帶着一柄中指那麼長的小刀。
“這個太小……”劉軍浩伸手接過來掂量了兩下,刀鋒沒有開刃,笨的和老奶奶牙沒什麼兩樣,用它給兔子剝皮剔骨,那純屬開玩笑。
“不用刀也行呀,要不咱們做個叫花兔吃。”龐旭嘴中又冒出個新詞。
“叫花兔?”劉軍浩聽的一愣一愣的,不是自己謙虛,這名字還真是第一次聽說呢。
“有叫花雞自然有叫花兔了,那個原理差不多的。”這人一聽衆人都不懂,略顯得意的介紹道。
“你這種創新精神倒是值得鼓勵,可是你確定能烤熟嗎?叫花雞個頭比較小,隨便用黃泥一糊就行,可是兔子這麼大的個頭,更何況它的皮毛是整張皮子,怎麼烤?”
劉軍浩一連串的反問讓這吃貨傻眼,龐旭也是紙上談兵的主兒,真要動手做飯,他和徐曉麗兩人都只會動嘴。那啥……眼瞅着這都快結婚了,兩人一起吃飯的時候常做的還是煮方便麪呢。爲此徐曉麗曾
經向龐旭抱怨過幾次,說你看人家劉軍浩,啥飯都會做,張倩每次放學回去只要拿起筷子吃就可以。
龐旭也振振有詞,說張倩最初也不會做飯,學了不到半個月,做出的飯很好,讓她也跟着學來着。
可是這兩人都懶得動手,到現在爲止,做飯的章程還沒確定下來。
“那你說咱們怎麼吃?”末了張倩開口問道。
“還是抓點魚烤着吃吧,那個容易熟,”劉軍浩想了想回答道。
“小皮呢,它怎麼辦?”黃斑皮生下來就不是吃魚的主兒,因此小皮對含有魚腥味的東西也不怎麼感興趣。
“讓它到樹林中自己抓個兔子吃吧。”到這份上,劉軍浩也沒有什麼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