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楚江秋便在陳府上住了下來。
雖然陳府上除了老夫人之外,對待楚江秋的態度都不怎麼恭敬,但是楚江秋主動無視了他們。
左右是住兩日在做打算。
第二天一早,陳永麟便不耐煩地領着楚江秋到府學去報道。
到了府學之後,一應事務都由陳永麟着人處理妥當,楚江秋倒也樂得清閒。
辦理完入學手續之後,領了書籍,楚江秋便跟隨着陳永麟來到學堂之內。
到了學堂之後,陳永麟便不再搭理楚江秋,徑自來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楚江秋髮現學堂裡面只在中間有一個空位子,便在那個位子上坐了下來。
見楚江秋竟然在那個位子上坐了下來,府學的衆學子不由幸災樂禍地偷笑了起來。
楚江秋髮覺情況似乎有些不對,不過也並沒放在心上。
又過了一會,一個穿着白色長衫,束着頭髮的書生走進學堂。
看到楚江秋眉頭便是一皺,然後走過來在楚江秋旁邊的位置上坐了,轉頭斜視着楚江秋,居高臨下地呵斥道:“爾是何人,竟然在此落座?”
霍,這傢伙夠狂的啊!
俗話說的好啊,敢穿白衣服的男士,通常都是對自己相貌有絕對自信的騷人!看起來還是很有道理的。
但是初來乍到,楚江秋也不想一上來就和同學搞的太僵。
於是便客氣地說道:“我今天才來入學,見這裡還有一個空位,便坐到了這裡。”
便見這個書生劍眉倒豎,冷然說道:“吾數三個數,若是三個數數完,爾還在此的話,後果自負!”
楚江秋不由得皺起眉頭問道:“學堂裡只有這裡有個空位,請問我不坐在這做到那?”
書生傲然說道:“那是爾之事也!”
我靠啊,碰到一個比哥們還有性格的人啦!
楚江秋看着這個書生,不由笑眯眯地說道:“汝以爲天下人皆令尊否?”
這句話有點繞,關鍵是在明末還真沒人這麼說過,書生一時之間竟然沒反應過來。
眯縫着眼睛向楚江秋問道:“爾剛纔說甚?”
楚江秋嘿嘿笑道:“你以爲天下人都是你爹啊,都慣着你這個臭毛病啊!”
轟!
整個學堂裡頓時爆發出一陣鬨笑聲!
這個新來的傢伙,實在是太損了!
他們第一次知道,原來罵人也能罵的如此曲徑通幽,罵的讓人耳目一新!
書生很顯然被氣壞了,指着楚江秋怒道:“你找死!”
靠,終於說人話了啊!
楚江秋一聽到這幫傢伙之乎者也子曰詩云的就大感頭疼。
“秦淮發怒了,這傢伙完蛋了!”
“肯定會死的很慘!”
“唉,這傢伙招誰不好,偏偏去惹這個瘋子!”
秦淮一怒之下,伸手攥住楚江秋的領口,就準備將楚江秋提起來直接把這傢伙扔到學堂外面去。
很顯然,這種事情並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因爲面對這種事情,學堂裡的學子都習以爲常了。
秦淮可是整個學堂的第一才子,但是這個才子有點古怪,喜潔,不喜歡和他人同桌。
要是擱在現代的話,這個病有個名稱叫潔癖。
光有潔癖也就罷了,偏生這個秦淮還習過武,當然並不甚精通,只是用做強身健體。但是在整體身體孱弱的讀書人中間,他的身體素質算是相當不錯的了!
但凡是敢坐在他身邊的學子,無一例外的都被他扔到外面去了。
而眼前這傢伙竟然敢罵秦淮,恐怕絕對不止被丟出去這麼簡單,最起碼也要傷筋動骨。
秦淮拽住楚江秋的領口往上一提,竟然沒提動。
秦淮一愣神,正準備再加一把力氣的時候,楚江秋一直手攥住他的手腕,一擰一壓,秦淮便不由自主地被迫轉身俯身低頭。
楚江秋一用力,秦淮不由得吃痛喊叫了起來:“痛乎痛乎,輕也輕也!”
尼瑪得!到這會子了還不忘了之乎者也!
楚江秋猛地一加力,秦淮頓時慘叫起來:“哎喲喂,斷了,斷了,輕點輕點!”
這會子終於會說人話了啊!
楚江秋淡淡地對秦淮說道:“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我坐在這;第二,你離開。你自己選吧!”
說完之後,楚江秋直接送開手。
這傢伙雖然看上去也練過兩天,但是在楚江秋手裡根本就不夠看,楚江秋也不怕他玩陰的。
秦淮揉了揉手腕,不敢去看楚江秋,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只是翻過來掉過去地說:“有辱斯文,真是有辱斯文!”
楚江秋臉上不由露出輕蔑的笑容,怪不得古話說:秀才造反,三年不成。
就這德行,被人打一下就怕了,一點血性都沒有。
而整個學堂裡則是一片譁然,衆學子實在沒想到,新來的這個傢伙居然這麼生猛,連秦淮這個才子兼瘋子都給收拾了,看起來以後這個傢伙絕對不能夠得罪啊!
不過他得罪了秦淮,事情肯定沒這麼簡單完結!
要知道秦淮可是府學裡的第一天才啊,鄉試幾乎是必過無疑!
這種人,想要找這個新來的麻煩,實在是太簡單了。
就在這時,一個姓宋的教習走進學堂,整個學堂裡頓時安靜下來。
上午的課開始了,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宋教習都在講解八股的作文經驗心得,聽的楚江秋昏昏欲睡,差點睡着。
而在一邊偷偷看着楚江秋反應的秦淮,則是連連冷笑不已。
中午飯是在府學裡面吃的,到了下午還是這個宋教習上課。
不過下午的時候,外面下了一場小雨,頓飯功夫之後便雨過天晴。
宋教習忽然間來了興致,讓在場的所有學子以雨和花爲題,賦詩一首。
在明末這會,考秀才的考試中,還是有詩詞這個科考題目的。
但是到了鄉試還有後面的考試,就完全沒有了。
但是作爲文人,絕對不能夠不通詩詞。
因此府學裡面,偶爾也會教授一些詩詞之道。
以雨和花爲題?
楚江秋皺了皺眉頭,凝思細想起來。
他當然不是在構思,憑他的水平,雖然也不至於寫不出來,但是絕對不夠看。
他現在是在回想,到底抄那一首纔好。
要找一首不怎麼起眼的纔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