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鐵看着宇文成惠笑道:“小子不錯嘛,會做人了。”
宇文成惠拉了張凳子坐在陳鐵旁邊,陪笑道:“陳大哥說的哪裡話,上次是我不知好歹,陳大哥能指出我的毛病那是在教我.嘎嘎。”
“不錯,不錯,這才象個太師的公子。”陳鐵看了看還站在一旁的月媚兒,笑道:“月小姐請坐。”
“哦,”月媚兒驚疑不定的坐了下來,指了指陳鐵又指了指宇文成惠,遲疑道:“你他”
陳鐵看了看宇文成惠笑道:“你不說我倒忘記了,宇文公子,上次你不是說要來給月小姐賠罪的嗎?”
“哦,對,對,”宇文成惠彷彿真有其事一般拿過一個杯子,倒上了半杯酒遞到月媚兒身前,笑道:“以前成惠不懂事,多次在月小姐這鬧事,實在是對不起啊,今天我特意來向月小姐陪罪了。”
月媚兒卻不敢接,想着在陳鐵來之前宇文成惠還在口花花的吃着自己豆腐,現在卻一臉真誠的向自己賠罪,一時愣住道:“你,你剛纔。”
“哦,我剛纔不說那是想當着陳大哥的面親自給你賠罪啊,來,月小姐如是原諒了在下,就請喝了這杯酒。”宇文成惠笑着又將手中酒向前遞了一點。
看着月媚兒還沒有反應過來,陳鐵心中暗罵一聲:“白癡女人,”轉臉對着宇文成惠笑道:“我看既然宇文公子有這份心就行了,也不必拘泥與形式了。”
“呵呵,也好,也好。”宇文成惠自然的放下酒杯,不在理會月媚兒,轉臉看着陳鐵,一臉謅笑道:“陳大哥,上次家父回去好好的教訓了我一頓。”
不等宇文成惠話未說完,陳鐵沉聲道:“那你是在記恨我了?”
“哎,哎,絕對不是,”宇文成惠連連擺手道:“我的意思是陳大哥教訓的好,教訓的好啊。”
“哦?”
“是啊,是啊。”宇文成惠點頭道:“家父在回家後也教訓了我,說我不知上進,若有半分陳大哥的本事也不至於嘎嘎,所以我想以後就跟着陳大哥後面,也能夠多學些東西,長長本事。”
“哦?”陳鐵喝了口酒,斜着頭似笑非笑地看着宇文成惠.
宇文成惠一臉真誠地道:“恩。”
注視了半天,陳鐵放下酒杯道:“今天不適合談論這些東西,你明天去太子府找我吧。”
“那今天?”
“宇文公子走好,不送了。”陳鐵說完拿起酒杯,站起身來移到月媚兒身邊,笑道:“月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宇文成惠看陳鐵再沒有和自己說話的意思,只好苦笑道:“那陳大哥,小弟明日定當造訪。”看着陳鐵沒有迴應,也不再言語,轉身走了出去。
“你現在是什麼人?”月媚兒想着自從陳鐵進房後的張狂,不禁問道。
“月小姐,委屈你了,”陳鐵沒有回答,拉過月媚兒手道:“可惜了一個絕代佳人,竟然淪落這風塵之風,實在是讓人可憐可嘆啊。”
月媚兒連忙抽回手道:“陳公子還請穩重一些。”
“穩重一些?哈哈哈。”陳鐵聞言大笑:“那好,我就穩重一些,上次我在論詩會上勝出,月小姐答應與我共飲一杯,今日正好沒有外人,月小姐就陪我滿飲此杯吧。”說罷就要來抓月媚兒的香肩。
月媚兒站起身氣道:“世人多惡俗.我看公子的詩文,本以爲公子與他人不同,怎料到公子更是不勘,想那不知無恥爲何物的宇文成惠如今尚且彬彬有禮,公子卻要在光天化日之下行此下流之事。”
“什麼?光天化日?下流之事?”陳鐵看着月媚兒正氣凜然的樣子,心中不禁想到那日蘭陵說自己不過是貪圖她的地位的時候理所應當一樣的表情,仰頭狂笑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你是什麼人?要不要我來告訴你啊!”上前一把抓過月媚兒,扯到窗口,神色猙獰道:“這裡是翠紅樓!是妓院!你是什麼?你就是個婊子!”將月媚兒扯了回來,推到牀上,一步步向着牀邊走去,獰笑道:“你說男人來這裡是幹什麼的?是陪你來玩那些過家家的對詩會?是欣賞你的才氣?你錯了,你錯了!哈哈哈,他們看中的不是你別的,看中的是你的身體,是你能領他們有快感,是你能讓他們感到一種征服的榮耀!知道嗎?知道嗎!”
“你瘋了!”月媚兒使勁擋開陳鐵抓向自己的雙手,罵道:“你簡直就是個瘋子,瘋子!”
“瘋子?哈哈哈,我就是個瘋子,我是一個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瘋子,我是一個看着他人生生死死的瘋子,哈哈哈.天下之大,誰不怕我!哈哈哈。”陳鐵說着又要上前。
“你走開!”月媚兒厲聲道:“你以爲你很厲害嗎?不!你只是個可憐蟲,要不是我把你從江裡救起來,你早就死了!你恩將仇報!你不是人!”
“對,你救了我。”陳鐵停了下來,低着頭喃喃道:“是啊,你救了我,哈哈哈,救了我”擡起頭看着眼前,月媚兒那張驚恐的臉和蘭陵抱着自己的時候哭泣的臉慢慢的重合了起來,“蘭陵,蘭陵,蘭陵”
月媚兒也聽陳鐵說過蘭陵,這時好不容易陳鐵安靜了下來,連忙抓住機會道:“是啊,你想一想啊,你的蘭陵還在等你啊,你要變成了瘋子以後她就不要你了。”
“呸!”陳鐵猛的衝到牀邊,一把抓住月媚兒,怒吼道:“你們女人都不是好東西!你是婊子!她也是婊子!你身體不乾淨,她連腦子裡都不乾淨,她比你還不如!你跟我提她幹什麼!提她幹什麼!”
“我我”月媚兒趁着陳鐵失神之際,猛地一推陳鐵,急忙跑了出去,邊跑邊喊:“媽媽,媽媽,他瘋了,他瘋了!”
陳鐵卻不去追趕,反而慢慢了的坐在桌前,倒滿了酒,慢慢地拿起酒杯放在了眼前,苦笑道:“女人,哈哈,女人,看來我是真瘋了。”猛的將酒倒入口中,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