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好多倭人也去百濟或安東或是山東、遼東貿易,他們最喜歡的並不是中原的瓷器茶葉書籍等,而是中原大秦鑄造的貨幣,尤其以銅幣最喜歡。因爲金銀幣雖好,畢竟這東西很貴重,一般人用不到。
倭人本就缺少銅開採,自己又不會鑄銅錢,導致國內交易十分不便,採用十分原始落後的絹帛糧谷交易。
大秦的錢幣鑄幣精美,而且含銅量也高。
這些倭人很聰明,把銅錢弄來,不僅可以在倭國直接交易購物,而且把銅錢融化去鑄銅器的話,甚至更加暴利。
融錢鑄器,往往有五倍之利。
在中原大秦,是嚴禁私融銅錢,也不許私鑄銅器的,更不許私藏大量的銅錢,一般百姓之家,禁藏十貫以上銅錢。
但倭國可沒這麼多限制,雖說朝廷禁錢出界,可還是有許多商人偷偷的走私銅錢,倭人也喜歡購買銅錢。
“寶槍哥,這倭人還真如傳聞一樣的喜歡咱們的開元通寶啊。你說咱們要是走私一船銅錢過來,這得賺多少?”
“咱們船大,裝一船錢怎麼也得有幾萬貫吧?”
“倭人金銀便宜,咱們可以從倭國運金銀回中原,然後換取銅錢再運來倭國,這一來一回,暴利啊。”
寶槍冷着臉瞪了那幾個傢伙一眼。
“你們這是要唯利是圖麼?眼裡只看到錢嗎?朝廷禁錢出境,莫非你們不知道,你們還想走私銅錢?還一船幾萬貫,知道這要掉多少回腦袋嗎?要是查出來,有命賺沒命花,你們人頭不保,還要連累着你們家裡父母妻兒兄弟姐妹等也受株連,值嗎?”
幾人便訕笑道,“寶槍哥,咱們也只是開個玩笑,當不得真的。”
寶槍又道,“咱們若是能從倭國多弄些金銀回去,那是咱們本事,可從中原偷運銅錢來倭國販賣,這可是死罪,當牢記。”
入了城,發現不高的城牆裡面,街道狹窄,道路泥濘污穢,房屋也是低矮。幾乎看不到中原商港那種繁華,熱鬧是挺熱鬧的,可街面泥濘不堪,污穢橫流,馬糞人尿,不成樣子。
“這簡直是座屎城!”
“老子的靴子,可是小牛皮的。”
“我這雙還是小羊皮的呢,正宗契丹產的,可是上好的小羊皮,一隻就要一貫錢呢。”
“呸,你這還不是搶來的,又不是你買的。”一個同伴無情揭穿他。
幾個人罵罵咧咧的走在城中街道上。
雖然髒亂差,矮破小,但總的來說,這裡確實還是比較熱鬧的。
那條不算寬的主街兩邊,居然有不少的酒樓飯店,甚至還有茶樓妓院。
城不算大,逛一圈就逛的差不多了。
雖然說說笑笑,可大家吃飯本事都不差,一圈下來,該瞧的地方也都瞧清楚了。
“咱們五百人,可輕鬆拿下。”
“強攻只怕不易,那城牆雖不高,但也有不少守衛,一旦關起門來,沒點硬傢伙事,不好破門而入。”
“只要城內有接應,打開一道門,這城就破了。”
“這城裡守兵不多,而且看他們那樣,也是疏於訓練,且裝備不足。”
寶槍點頭,低聲道,“關鍵還是在於山上的那座山城,旁邊還各有一座堡壘,這纔是關鍵。那山城堡壘建在險要之處,易守難攻,雖不大,可卻不好打。尤其是堡壘之間相隔不遠,可互相增援。”
“管他呢,反正咱們也不打算要打這那津港了。寶槍哥,咱們這該瞧的也瞧清了,是不是找個地方喝兩杯?我這靴子都全溼了,找個地方烤烤腳吧。”
“是啊,難得上岸,還不得喝兩杯。”
“最好是再找兩個倭女,船上許久,見到老母豬都覺得賽貂蟬了。”
“哈哈哈!”
幾個傢伙哈哈大笑。
“你小子就知道這些,你不怕你家婆娘知道了扒你皮?”
“男人在外面打拼,偶爾快活一下很正常嘛,婆娘在家侍奉好公婆,照顧好子女就好了,哪還管的這麼寬。寶槍哥,我還沒嘗過倭女呢,聽說這倭女最是溫柔啊,百依百順的,走吧,試試去。”
都是羣年輕力壯的青壯,當兵的本就精力充沛,這跑海的就更不用說,在船上連個母豬都看不到,哪還有女人。
王寶槍家裡其實也有妻子了,他出來前,家裡父母知他要去跑海,非要他成親了再走。
爲了能出來,他最後只得答應,匆匆辦了婚事,娶的是同鄉一個女子,還沾了點親,人很本份老實,可寶槍說不上什麼喜歡。
雖然在外也會給家裡寫信,隔段時間也會給家裡寄錢寄物,但腦子裡的妻子形像卻是越來越模糊了。
寶槍在外面倒不是那種喜歡玩的人,可有時大家一起,也不會特意的搞的不一樣。
見大家那流出口水來的樣子,只好道,“行,反正也還早,那就找個小酒館喝兩杯,烤下火,把靴子烘乾下。”
“還得叫幾個倭女陪酒。”
“走吧。”
他們找了家看似還算挺不錯的酒館,比起那些低矮的棚屋,這家酒館裝飾的不錯。
一行人上前。
門口站着幾個迎客的小子。
大家往裡走,結果被攔下。
“喝酒!”
寶槍道。
結果那倭人小子卻是搖頭示意聽不懂。
“嚮導,過來跟他說,老子們是來喝酒的,有錢。”
倭人嚮導瞧了瞧那店面,回頭對寶槍道,“要不,咱們還是換一家酒館吧。
”
“爲何?老子們瞧的這家還挺乾淨,就想在這家喝了。”
嚮導無奈道,“這家酒館是國造筑紫家開的,只接國造的客人,不對外待客。”
“若沒有國造的請柬,是不能進去的。”
說白了,這家酒館其實算是一傢俬人會所,這是一家高檔酒館,都是國造筑紫村上平時用來招待各地貴族豪強官員,以及一些大商賈的。
寶槍的手下們不幹了。
“筑紫國造家開的?那又如何?我們是秦商,天國上朝的秦商,我們過來做買賣,那遠來就是客,再說了,我們有錢,憑什麼不讓我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