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李向早早起身到前院做操,宇文成都也起的早,在舞劍。看到李向做着奇形怪狀的動作,便上前問話。
李向把廣播體操又做了一遍,並且和他說了有什麼好處後,宇文成都當即就決定要學會了,然後教給禁軍每天鍛鍊。
李向心想這樣以後會不會和廣場舞一樣,在大家小巷都流行開呢。
吃過早飯,李向點兵,又安頓宇文成都守好洛陽城,便帶着將近四萬的鷹耀衛浩浩蕩蕩的朝着龍門行去。
李世民和劉文靜從洛陽回去後就決定馬上對龍門的毋端兒進行攻擊,因爲李向已經把四周的官軍全部撤回去了,毋端兒隨時都有可能逃跑。
兩人回去後整頓軍隊,分配好進攻先後次序後,便開始朝着龍門前進。蔣忠的隊伍也跟在關中軍後邊。
剛剛過了仙人橋,便看見前面有兩三騎跑了過來,李世民的先鋒便過去阻攔。不一會兒幾人被帶到李世民面前。
李世民一看是官軍裝扮,問什麼事情。這三人正是李向派來和李世民見面的人。其中一人從懷中掏出李向的令牌,交給李世民說道:“這位將軍,末將是都尉使李大人派來的人,特來告知將軍。都尉使大人要將軍就地紮營,明日大人會親自前來相會。”
李世民接過令牌看了看,又問道:“都尉使還有其他說的嗎?”,那人搖搖頭。李世民說道:“好,你回去告訴李都尉使,就說我知道了,明日一定等他前來。”
那人點頭謝過後,便騎馬回去了。後邊自己的兩名斥候又報說毋端兒的人馬已經不在龍門了。李世民搖搖頭,擺擺手,讓斥候下去了。又傳令全軍就地紮營之後纔回到了行軍大帳。
劉文靜一直沒有說話,這時問李世民:“李向又想幹什麼?”
李世民坐到大案後面說道:“不是太清楚,也許他想親自收拾毋端兒,和我們搶功?”又搖搖頭道:“他不會搶功的,他想要功勞,只要動動腦筋就有了,爲什麼和我們搶呢!”
劉文靜笑笑道:“我擔心他是要問公子的罪過了。”
李世民擡頭看着劉文靜說道:“爲什麼問我的罪過,怎麼劉先生好像很高興啊?”
“非也非也!”劉文靜摸着鬍鬚笑道:“我是爲公子高興,這正說明李向開始關注公子了,這不正是公子想看到的嗎?”
李世民眼睛一亮,站起來說道:“多謝先生提醒,我差一點想到別處去啊,哈哈!”
兩人在帳中笑了起來。
再一次走在去龍門的路上,李向的心情卻完全不同了。上次到龍門可是擔心着李義的安全,小心的掩飾着自己的身份,因此也沒有發現周圍的景色其實還是很美的。
正值春夏之交,漫山遍野不知名的小花,全都偷偷的探出頭,炫耀着五顏六色的帽子,隨着微風不停的左搖右擺。偶爾會看到一隻大個兒頭一枝獨秀的立在其間。李向的心情也像微風拂過一樣的舒服。
不知不覺已到了龍門城北,李向決定先不進城,直接繞向了西門仙人橋。上次到這裡是下注,沒想到自己贏了,這回再來其實還是下注,李向是想和李世民好好的說一說。
看到遠處旌旗招展,盔明甲亮的關中軍,李向對李淵和李世民的治軍能力由衷的佩服,嚮往着自己也能有這樣一支精銳的隊伍衝鋒陷陣,所向披靡。
李世民早早得報,便迎了出來。看到李向的隊伍靠近了,一馬當先過去,甩蹬下馬,朝着李向一抱拳,然後準備下跪。
李向從馬上跳下來,快走幾步,扶住李世民說道:“怎麼還敢讓二公子行如此大禮,都在軍中,一切從簡,免了吧。”
李世民說道:“其一,大人是欽差,我必須要拜見的,其二,世民爲上次冒昧前往向大人致歉。”
李向擺擺手說道:“欽差不假,但也沒必要時時參拜,另外上次公子來訪,其實李向心中是驚喜的。我們還是去帳裡說話如何?”
李世民也不做作,便說道:“大人請!”率先走向帳篷。
李向回首命令幾位將軍原地待命,帶着張方洛幾人跟着李世民進了大帳。
大帳了早已擺好了幾樣吃食,只是沒有酒。李向看看說道:“早聽說二公子治軍嚴謹,今日可是看到了。”
“哪裡話,上陣打仗就要有打仗的樣子,軍中自然也有軍中的規矩,身爲主將更當以身作則的。”說着請李向上座。
李向也沒推辭,在大案後坐好,衆人也都落座,李世民說道:“昨日得大人傳話,便在此處紮營,不知大人有何安排。”
李向笑笑道:“也沒有什麼具體安排,現在等着斥候探到毋端兒蹤跡再做打算的。”
“那爲何大人先前把大軍撤走,讓毋端兒看到空隙,就此逃竄呢?”李世民心中一直有這個疙瘩在,不問不痛快。
“無他,爲了更好的消滅他。”李向笑道:“龍門是毋端兒的祖籍地,他又佔了多時,現在進攻我們會很吃虧的,索性把他趕出龍門,到了外邊我們不是更好收拾一些?”
“哦,原來是這樣啊,領教了!”李世民抱拳道:“大人的想法真是新穎,倒是在下孟浪了!”
李向搖搖頭說道:“二公子這次是專程來對付毋端兒賊衆的,還是另有它事!”
“就是專門來剿賊的,一路上跟着毋端兒便到了這裡。”李世民說道。
“哦?令尊沒有前來?”李向問道。
“家父還在河東等着我的消息呢。”
“那大公子現在何處?沒有和你一起過來?”李向看着李世民的眼睛。
“恩,是一起來的,不過他現在應該在絳郡消滅敬盤陀吧。”
“哦。”李向點點頭,從剛纔李世民的話語中,李向可以聽出李世民與李建成現在應該是有一些隔閡的,要不然不會連在哪裡都說的模棱兩可。
接下來和毋端兒有過交手的幾位將領又說了說毋端兒打仗的風格等等。然後李向突然問道:“鷹耀衛都統蔣忠是否在公子這裡啊?”
李世民一愣,說道:“在我這裡,大人是要……”
李向笑笑道:“我這個都尉使到洛陽,還沒見過鷹耀衛的都統,這要是傳出去了,就有點兒不像話了,啊,哈哈哈!”
李世民心中一緊,李向雖然說的像俏皮話,但聽着給人感覺像是要興師問罪一樣,況且李世民也聽說李向是怎麼整治段達的,今日不會是殺雞給猴看,要處置蔣忠來震懾他吧。
李世民想想說道:“大人要不先到後帳稍待,我去叫人通知一下。”
李向盯着李世民看了一會兒笑笑說道:“好,那大家就先散了吧,過了午後,咱們進龍門再敘。”衆人領命各自散去,李向領着張方洛進了後帳。
李世民安頓了親兵去叫蔣忠後也進了後帳,看看李向說道:“大人,在下有幾句話要和大人說說,你看……”
李向笑笑道:“無妨,他是我的兄弟,不礙事,但講就是了。”
張方洛心裡暖暖的,站在李向身後寸步不離。
李世民笑笑說:“好,大人請坐。”
李向坐下後看着李世民,李世民說道:“其實大人應該早就知道了在下和我大哥了吧,索性在下也把話說開吧。”
李向示意繼續,李世民接着道:“之前聽劉先生說,大人在晉陽的種種際遇,世民心中對大人是頗爲嚮往,只是一直無緣相見,自從那日與大人會面後,一直在想怎麼和大人把過去的事情解決一下。”
李向道:“我就是一個普通人,沒有那麼多的想法,只知道一句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我想公子應該理解我說的意思了吧。”
李世民眉頭一皺,又悠然間鬆開笑道:“在下還是和大人說清楚的好,免得大人誤會。”
“哦,那還要請教了,看看我是不是誤會了。”李向本來以爲李世民會先道歉,或者會有一些歉意的表示,沒想到一上來就說自己誤會了,這就有些生氣了。
李世民看到李向一下子就變的嚴肅起來,知道自己現在必須把意思說明白纔好,便說道:“大人是誤會在下的意思了,在下要說的是我大哥的事情。”
看李向沒有反應繼續道:“當日父親分別派大哥和我到各地徵兵,大哥就去了晉陽,沒想到他會覬覦李家的勢力,最後就弄的大人先是被推下山崖,後來又險些喪命火海,這次更是變本加厲的綁了老爺子。我先在這裡代我大哥給大人賠罪了!”說着李世民撩衣服跪倒在地。
李向這回沒有扶他,這是他們一家欠下的。看看李世民跪倒在腳下,李向心中突然有種得意,“這可是後世的貞觀天子啊,今日也要跪倒我的面前。”
李世民見沒有扶他,便訕訕的站起身說道:“我大哥行事向來糊塗,所以還是請大人不要和他一般見識,可好?”
李向笑笑說道:“如果是你換成我的位置,你會怎麼處理此事呢?”
李世民一愣,隨即說道:“大人,在下回去會向父親稟報此事,還請大人寬限幾日,如果到時沒有讓大人滿意的話,隨便大人處置。”
李向笑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說道:“蔣忠怎麼還沒有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