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兵遣將的命令傳下去後,幾名傳令小校帶着楊勇的令箭飛馬出營往大興城和洛陽去了。
午飯過後,楊勇昨大半個晚上沒睡覺,現在仍然睡意全無,打了個勝仗他有些興奮過度,但是此刻他更擔心楊玉凌和玉鏡公主的安危,其餘衆將包括李靖等人,除了站崗巡城的兵將外,都休息去了。
羅士英和李婉兒心疼楊勇,二人都勸他睡個午覺休息一下,但是楊勇不聽,他突然想起了李秀寧,這是平安救回兩個美女老婆的必要條件,於是便決定去看看這個老情人。兩個美女老婆也要跟着,楊勇也同意了。
三個人帶着幾個女營親衛來到了關押李秀寧的女牢。此時的李秀寧身上的甲衣早已卸去,披頭散髮,手和腳都戴着長長的鐵索鏈,躺在牀榻上一動不動,但身材的曲線依然美得像種風景。
之所讓李秀寧戴着這樣的重刑具,這是楊勇特意吩咐這樣做的。倒不是爲了折磨她,因爲李秀寧有功夫在身,一是怕她跑了,二是她有自殺傾向,怕她再想不開出什麼意外,其實楊勇這樣做還是爲她好。
除此之外,楊勇給他安排的這間牢房條件最好,光線充足,房間裡收拾得乾乾淨淨,茶水、點心、果品等一應俱全,還擺着一張溫暖舒適的牀榻,累了可以躺在上面休息和睡覺。有兩個名女營的千夫長帶着五十名女營兵專門在此負責照顧她,吃喝拉撒睡二十四小時有專人負責,以免發生意外,
看到楊勇等人進來了,兩名女營千夫長和五十名女營兵趕緊跪倒給楊勇等三人施禮:“卑職見過王爺,給兩位王妃夫人請安。”
楊勇笑着充他們道:“不必多禮,都起來吧。”羅士英和李婉兒也微笑着向他們點了點頭,算是還禮了,然後命人將牢門打開,楊勇讓其他人守在牢門外面,只帶着羅士英和李婉兒進來了。
李秀寧臉朝着裡面躺着,一動不動跟睡着了一樣。楊勇知道她是故意在裝相,剛纔他們這些人在牢門口又施禮又說話的,聲音可不算小,還有開牢門的嘩啦聲,動靜也不小,李秀寧睡得再死也會被驚醒的,何況她在這種環境下不可能睡那麼死,而且她還有武藝在身,會武術的者警覺性是相當高的,但楊勇三個人到了牀榻近前,李秀寧仍然臉朝着裡躺着,無動於衷,好像三個不存在一樣。
楊勇和兩個美女老婆對視了一眼,楊勇清了清嗓子道:“咳咳,寧兒,在下楊勇和英子、婉兒看你來了。”
這下李秀寧有動靜了,動靜還特別大,唰地一下轉過來臉來,帶動手上和腳上的鐵索鏈嘩啦嘩啦直響,兩隻秀目射出兩道仇恨的光芒,像兩把利劍一樣直射過來,厲聲道:“住口!無恥之徒,寧兒二字豈是你這種恬不知恥之人叫的?”
楊勇一看沒生氣,反而樂了,暗道,行,到了現在還沒忘記發公主的脾氣,這就行。
對於李秀寧的辱罵和無禮楊勇不在意,身邊的兩個美女可不幹了。李婉兒把小嘴一撇,諷刺道:“喲,脾氣還挺大呀!我說王爺,你也真是的,你怎麼能這麼叫人家呢?儘管人家被你俘虜了,現在是階下囚,但人家可是大唐的公主呀,身上流着皇室的血!而且人家已經不是當初的大小姐了,是有夫之婦,你怎麼能這麼叫呢,怎麼着也得尊一聲‘公主’呀!”
楊勇狠狠地瞪了李婉兒一眼,李婉兒嚇得做了個鬼臉不敢說話了。
“寧兒,我不在乎你是有夫之婦,哦不對……”楊勇話一出口覺得不對勁兒,趕緊改口,“你不必在意自己是有夫之婦,哎呀,好像也不對……我的意思是說,婉兒的話不必放在心上。你放心,你雖然被我俘虜了,但是你不用害怕,我楊勇絕對不會加害於你。而且,還會毫髮無損地放了你,我保證你在這裡的時間不會太長,你有什麼要求可以儘管跟我說,我會盡最大努力滿足你的。”
“真的?你身爲義勇逍遙王,說話可算話?”李秀寧雙眸一閃,剛纔臉上的忿恨一掃而空,秀目中充滿靈動之光,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是啊,人,大凡能活下去誰願意死呀?
楊勇鄭重地點了點頭,羅士英一怔補充道:“但是公主,你要讓我們王爺現在就無條件放了你,我們王爺肯定會很爲難的。因爲我們的人已經被李孝恭抓去了,我想你不會提這種無理的要求吧?要想讓王爺放你,也很簡單,那就是走馬換將,這就要看你的弟弟秦王殿下願不願救你了。”
李秀寧聽了羅士英的話,心中咬牙,表面上淡然一笑好像沒聽到一樣,對楊勇道:“我不會讓你爲難的,好歹我們相識一場,本宮有自知之明,本宮只有一個要求,只能對你一個人講,你讓他們倆先出去吧。”說着把秀髮一甩,蔑視了二女一眼。
楊勇聽了,充兩個美女老婆一擺手,羅士英和李婉兒撅着小嘴,雖然不情願,但還瞪了李秀寧一眼,然後充楊勇使了眼色,那意思是注意安全,別中李秀寧的暗算。
楊勇會意地向二人回了個眼神,意思是放心好了,本王也不吃素,步下功夫也有兩下子,何況她還帶着刑具,想暗算老子也沒那麼容易。二美女才飄然出去了。
李秀寧看到牢房裡只剩下他們兩個,悽然道:“我的要求是,讓你立即殺了本宮!這不算難爲你吧?對你來說只是舉手之勞耳。楊勇,你是要說話算數就趕緊給我來個痛快。放心,我李秀寧到了陰間不會記恨你的,相反還會感激你。如何?”
“這?……”楊勇沒想到她能提這樣的條件,難道她真的想死?儘管她曾有自殺傾向,但死過一次的人,更應懂得生命的珍貴和死亡的恐怖,就算你再逼她去死,她都不會重蹈覆轍了。可是她求我殺了她,這是影視劇嗎?
楊勇深感意外地搖了搖頭道:“寧兒,恕本難以從命。別在賭氣了,本王寧願落個出爾反爾、失信於人的罵名也不能那麼做。”
“爲什麼?你難道對本宮真的有所圖?”李秀寧明知故問。
楊勇苦笑了一下,瞪眼騙人:“非也。寧兒,英子和婉兒的話你別放在心上。本王剛纔說的是實話,我楊勇是個知恩識報之人,恩將仇報豈是我楊勇所爲?你和你哥哥建成都是我的恩人,當初在咸陽城外,要不是你們兄妹舍死相救,劫囚車救出李靖夫婦,我和婉兒一家還有命在嗎?可以這麼說,沒有你們兄妹就沒有我楊勇的今天,你們不只是楊勇的恩人,也是李靖和婉兒的恩人,是我們整個義軍的恩人。更何況我們還是……”楊勇說着說着,還動了真感情,那意思是更何況我們倆還是老情人,但沒直接說出口,換了一種方式,“更何況我們倆還有那麼一段崢嶸歲月,我怎麼會殺你呢?要想殺你會等到現在嗎?會親自來看你嗎?”
李秀寧兩隻眼睛緊盯着楊勇,靜靜地聽到這裡,眼中智慧的光芒一閃,便有了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