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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亂?屋裡的人聽到隨喜這話,瞬間都變了臉色,他們都知道霍亂代表什麼,這可不是小事,要是隨便造謠的話,說不定還要被定罪的。
她曾經跟着師父去過一個偏僻的山村,正好那裡遇上霍亂。頎哥兒突然上吐下瀉的情況和霍亂太相似了,再聽說其他人也有這樣的情況,她更加確定了,如果沒有抑制住霍亂的蔓延傳染,整個西里城……
隨喜來不及跟他們解釋,已經取出銀針,用烈酒浸泡了一下,變在羅若頎指尖輕輕刺了一下,然後用力地搓着他的胳膊,將血液引至到指尖,血珠很快冒了出來。
羅若頎放聲大哭,把羅惠雲哭得一陣心碎。
隨喜卻來不及心疼,將羅若頎的衣裳解開,急聲吩咐着,“快去拿些菜油和瓷匙過來。”
顧衡已經去跟袁夫人說明霍亂一事,屋裡只有丫環聽着隨喜使喚,好在這幾個丫環都算鎮定,不會因爲霍亂而慌了手腳。
很快就有丫環取來了隨喜需要的東西。
隨喜將羅若頎翻過身子,“娘,您替我按着他。”頎哥兒大哭扭着身子,她一個人力氣不夠制住他。
羅惠雲按住羅若頎的肩膀,全心相信着隨喜一定會醫好兒子。
隨喜將菜油抹在手上,在羅若頎背後用力抹開,然後拿着瓷匙在肩頸脊背自上而下使暗裡颳着,直到皮膚出現紅紫色爲止,然後又在胸前脅肋同樣地刮出紅紫色。
羅若頎身上經絡宣通,祛邪外出,霍亂症狀總算減輕了一些,人也哭得累了,躺在羅惠雲懷裡睡了過去。
夏蘭提出十數包藥回來,裡面包的都是白礬。
隨喜取了一塊白礬打碎,用滾水衝化,然後又對了幾碗溫水,“娘,快給頎哥兒喂一碗下去。”
對着屋裡的幾個丫環道,“你們每人也都喝一碗。”然後又對了一鍋白礬水讓丫環給整個宅裡的人都喝一碗。
半個時辰後,隨喜再給喝了白礬水的頎哥兒把了脈,“娘,我等一下還得回去,頎哥兒醒了之後,你給他喝一點白粥,不要太多,稀一點最好,然後再喂他喝一些藿香正氣散,頎哥兒只是輕微的霍亂,並不嚴重,如果今晚沒有腹瀉嘔吐,那就可安心,明日我再來給他施針。”
聽到隨喜這麼說,羅惠雲才終於放心,只是看着兒子一張圓潤的臉蒼白虛弱,她心裡都絞成一團。
接着,隨喜又吩咐着屋裡的丫環,“你們去取些醋到屋裡來燒着,防止霍亂的傳染,今天開始,給頎哥兒和夫人的碗筷都要分開,使用之前要用烈酒擦拭一遍,明白嗎?”
各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這位姑娘是何方人物,但都點頭應諾。
隨喜回頭跟羅惠雲道,“我去看看袁夫人那邊的情況。”
“你去吧,我在這裡照看着頎哥兒。”羅惠雲點頭。
隨喜來到袁夫人的正院,袁夫人正和顧衡在說話,看到隨喜進來,馬上就問,“頎哥兒怎樣?”
“暫時沒什麼事,頎哥兒只是輕微的霍亂。”隨喜回道。
袁夫人道,“方纔我已讓管事的去清點了一下,我這府上有四個人都染上了,我原是想將他們都趕緊送出去郊外養病,但外面已經開始戒嚴了,看來霍亂真的爆發了。”
竟然戒嚴了……只怕這次霍亂之災不小隨喜沉吟片刻,才道,“夫人,如今那四個染病的下人在何處?”
“在後罩房,已經隔開了。”袁夫人道。
“我去看看。”隨喜道。
顧衡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霍亂會傳染的,你去作甚?不許去,需要喝什麼藥,讓別人送去就是了。”
“顧衡”隨喜拉開他的手,“我若是不去看看,怎麼知道她們的病情是否嚴重?而且,我是大夫,我知道怎麼保護自己。”
是的,她是大夫雖然一開始她學醫就不是爲了成爲大夫,不是爲了去懸壺濟世,她只是單純地想要幫助阿孃而已,但現在……她覺得自己可以做得更多,不僅僅是爲了阿孃。
“我跟你一起去”顧衡抿緊了脣,瞬也不瞬地盯着她。
隨喜失笑,“你去作甚,你趕緊把白礬水喝了,這兩天也別出門了,還不知道這霍亂到底蔓延得多廣呢。”
顧衡拿起夏蘭端過來的白礬水一口飲盡,拉起隨喜的手就往外面走,“我跟你一起去。”
他溫熱的大掌包着她的小手,源源不斷的熱量從他的手傳遞到她的,她用力掙扎了一下,他卻緊抓着不放,走在他們身後的夏蘭眼神往上一瞟,只當沒有看到,隨喜無可奈何,也只要有着他牽着自己的手,本來有些焦躁的心也安定了下來。
來到後罩房,隨喜拿了白色綾巾捂着自己的嘴鼻,讓顧衡在門外等着。
四個下人,其中兩個病情嚴重,兩個較輕,隨喜讓兩個病情較輕的住到另一件房裡去了,然後纔開始給她們施針,等給她們各自開了藥,天色已經快要沉下來了。
期間羅若頎醒過來一次,喝了點粥水,並沒有再嘔吐了,隨喜這才能安心裡回關家。
顧衡低聲對她道,“外面在戒嚴,城門已經關了,只許進不許出,你這樣出去只怕被誤會,我送你回關家。”
有顧衡在,那些官兵肯定會對她客氣一些,隨喜點了點頭,“好,那就麻煩你了。”
顧衡挑了挑眉,不悅地道,“你跟我客氣什麼。”
隨喜望着他輕笑,眉眼間有幾分倦意。
“你從中午忙到現在還沒吃東西,先吃碗麪再回去吧。”顧衡看着她的笑容,聲音輕快了起來。
“好。”她真的覺得肚子餓了。
待他們吃完麪,夕陽只留一抹紅,隨喜得在天黑之前回去,所以就沒再多逗留,看了頎哥兒一眼,就跟羅惠雲和袁夫人告辭了。
大街上異常的安靜,本來這個時候的西里城是熱鬧繁華的,華燈初起,歌舞昇平,隨喜雖然沒見識過,但也聽二師兄說過西里城夜晚的盛況,如今四周圍卻安靜得只剩下車輪轉動的聲音。
隨喜也忍不住有些緊張,也仔細回想了這一日的情景,很明顯,霍亂不是今天才出現的,早在幾日前就已經發生了,只是沒有被注意,可那麼多人生病了,城裡的大夫沒看出什麼來嗎?怎麼會今天才想要戒嚴,之前卻一點消息都沒有。
“前面的馬車立刻停下”隨喜還有疑惑中,突然就聽到外面一聲厲喝,馬車急急地停了下來。
“裡面是誰,下來”有數道腳步聲接近隨喜的馬車,對着車身大聲叫道。
“官爺,裡頭是我們家姑娘,能不能通融一下。”車伕笑呵呵地對那穿着盔甲的士兵說道。
“廢話少說,全城戒嚴,你們這是要去哪裡?是不是想要逃出城的?”士兵一把推開車伕,伸手要去撩起車簾。
“住手”顧衡的馬車走在隨喜的前頭,所以當他看到隨喜的馬車被攔下時,已經立刻喝停,急忙趕了過來。
“你是什麼人?”那士兵見顧衡衣着不凡,卻猜不出什麼身份,不好輕易得罪,只是大聲問道。
“這是伯承府三少爺,那車裡的姑娘是我們顧家的貴客,幾位可否行個方便?”顧衡身後的小廝長生站了出來,笑着對那領頭的士兵說着,將懷裡的腰牌遞了上去。
“原來是顧三少爺,冒犯了。”那士兵一看腰牌,立刻就行了一禮,讓擋在馬車前的小兵撤下,笑着對顧衡道,“顧三少爺,這時候到處都是戒嚴,城裡有好幾個人都死於霍亂,如今城門也是許進不許出,我們也是沒辦法才誤會了。”
顧衡淡淡地點了點頭,“我明白,我們可以走了嗎?”
“您慢走。”
隨喜在車內聽到心神一驚,已經有人死了?那死後的屍體如何處理?如果處理不妥當,只會加快霍亂的傳染……
“慢着”她忍不住叫停馬車。
嬌嫩清脆的聲音從馬車傳了出來,顧衡和旁邊幾個拿着火把的士兵俱是一怔。
“請恕小女子無禮,敢問官爺,那得了霍亂死去的人……如何處置?”隨喜遲疑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
那士兵將愕然的視線轉向顧衡,卻見他也在等自己的回答,只要壓住心中對車內那女子的不悅,低聲回道,“自是埋到山後去了。”
“霍亂容易蔓延,如果死後不將屍首火化,只會更加快病災。”隨喜沉吟片刻,慢聲地開口。
“胡扯”那士兵大喝,正想大罵,卻被顧衡冷冽的眼神嚇住,只好沒好氣地道,“你一個女子懂什麼,還是趕緊回家刺繡去吧。”
顧衡冷冷掃了那士兵一眼,走近馬車,在外面問着隨喜,“如果不火化,會如何?”
車內一片的安靜,須臾,纔有認真嚴肅的聲音道,“只怕死的人會越來越多”
顧衡略微沉吟,轉頭問那士兵,“負責西里城戒嚴的是哪位?”
“是宋大人。”那士兵回道。
“長生,拿腰牌去請宋大人到府裡。”原來是宋諒,那就好辦了,他是顧老侯爺提攜上去的正守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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