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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書網()在準備離開西里城的時候,顧夫人那邊使人來傳話,皇上將安敏郡主許配給顧衡,並承諾只要他娶了安敏郡主,就會將伯承爵的爵位直接傳給他。
這次進京覲見皇上,侯爺本來是要請旨將爵位傳給兒子,當時皇上並沒有答應。沒想到竟然會以賜婚作爲條件要將爵位傳給顧衡,雖然老侯爺心裡也覺得讓顧衡承爵比兒子更加合適,但如果真的這麼做的話,顧家必將家無寧日。
今日皇上這麼做,除了令顧世子爺誤會侯爺而心生不滿,連顧勃也怨恨自己的祖父,認爲他偏私顧衡,竟然從來沒想過他這個長子嫡孫的前途。
這也是顧家這些天要閉門謝客的原因。
只怕如今顧紹觀和顧勃父子都認爲皇上之所以這麼做,完全是因爲侯爺從中作梗的原因,不僅對侯爺生怨失望,對顧衡肯定也會心生間隙。一個家是否能夠安穩,看得就是家裡的棟樑是否能團結一致,不得不說,皇上這一招確實高明。
就算隨喜是個不懂政治手段的,也能感覺到這次皇上的所爲並非施恩,她倒是不擔心顧衡最後是不是真的答應要娶安敏郡主,顧衡不會爲了爵位出賣自己的,她相信他。
不娶郡主,皇上肯定不會罷休。
娶了郡主,顧家這邊也不容易善了。
不管該怎麼做,對顧家而言都不是好事,就如顧夫人所說,朝廷這次是下了決心要除掉顧家這股幾乎遍佈天下的勢力。
睡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然。這位勢力漸固的皇帝也容不得有人的勢力威脅到他了吧。
杏色的門簾動了一下,羅惠雲走了進來,一眼便瞧見隨喜坐在窗邊的軟榻上發愣,卷窗大開,冷風從外面鑽了進來,將她的臉都刮紅了。
看到女兒這樣,羅惠雲一陣的心疼,走過去將冷布捲了下來,回頭對平靈道,“怎麼任由姑娘在這裡吹風?受寒了該怎麼辦?”
平靈低聲認錯,其實是隨喜不讓她們進來,她們也不知道姑娘在這裡面吹冷風。
聽到羅惠雲的聲音,隨喜回過神來,“娘,您什麼時候進來的?”
羅惠雲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將隨喜一雙冰涼的手握在掌心裡,“早就進來了,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是不是在想顧衡?”
“他和侯爺在京城……也不知道過得怎樣。”隨喜嘆息道。
“皇上都給他賜婚了,難道還能差到哪裡去。”娶的還是安敏郡主,將來定是平步青雲飛黃騰達,只可憐了隨喜獨自神傷。
隨喜眼神微暗,羅惠雲見了有些懊惱自己不該提起女兒的傷心事。
“我和袁夫人商量了,這兩天就起程離開西里城。”羅惠雲轉開話題道。
“一切聽孃的安排。”隨喜點頭笑道,現在的她也不知道該做什麼。
羅惠雲輕撫着隨喜的鬢角,其實也不知怎麼安慰女兒,寬慰了幾句,便去找袁夫人安排離開的事項。
隨喜繼續坐在軟榻上發愣,夏蘭將手爐放在她手上,低聲道,“姑娘,您一定要相信三少爺,他不會負了您的。”
她相信他的心不會負她,可是他身不由己,她又能如何?
對夏蘭微微一笑,“我們本來就沒有婚約,也算不得是負我,你也不必擔心我,我不會有事的。”
始終是主子們的事情,何況顧衡至今也沒親口跟隨喜說什麼,夏蘭也不好多說了。
沒一會兒,丫環就來傳話,居士林的端冕道長登門拜訪了。
隨喜聞言,心中一喜,急急地趿鞋走出內室,羅惠雲已經將端冕請在了花廳。
“大師兄。”隨喜剛走進花廳,就聲音清亮地叫了一聲,笑眯眯地看着坐在交椅上清雅斯文的灰衣男子。
端冕眉眼一彎,聲音溫柔,“小師妹。”
“大師兄今天不會是來跟我辭別的吧?”隨喜在另一邊交椅坐下,平靈奉茶上來。
“除了辭別,難道就不能有別的事情來找你嗎?”端冕失笑問道,眼睛觀察着隨喜臉上的神情,好像並沒有他想象的那種傷心。
隨喜曬然一笑,“大師兄莫不是聽說了什麼?”
“本來是聽說了什麼,不過如今見到你,倒覺得外面說的不盡其實。”端冕笑道,他在居士林都聽說了,顧三少爺被皇上賜婚,因爲整個西里城的百姓都認爲顧衡一定會娶隨喜,否則之前怎麼會那麼袒護她,如今卻被皇上賜婚了,大家都在說隨喜被拋棄了,他擔心隨喜會傷心,所以纔想來安慰她。
不過看來他的擔心是多餘的。
隨喜自是明白端冕指的的什麼,不過關於和顧衡的事情,她真的覺得沒必要多說,本來她和顧衡就沒有明確的婚約,就算她接受了他的情意,那也只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傷心和失望,也是她一個人的心情,不該讓其他人跟着她不開心。
“大師兄是不應該聽外面的在胡說。”隨喜笑着道,眼睛落在門邊的竹簍上,那是大師兄採藥用的竹簍,她認得的,“大師兄這是……想去採藥?”
端冕看了那竹簍一眼,笑道,“打算順道去保仁堂買些藥材。”
隨喜怔了怔,那麼大的藥谷,竟然還需要到藥鋪買藥材嗎?“大師兄是需要什麼藥材?”
“有些藥在南疆那邊種不起來,只能在這邊買,不過你也知道,在認藥方面大師兄還不如你,你若是有時間,可否隨我去一趟藥店?”其實也只是想找點事情給隨喜去做,不讓她想太多罷了。
難得大師兄開口請她幫忙,隨喜自然是滿口應允。
羅惠雲也是希望隨喜能夠散散心,並沒有反對她的外出。
保仁堂就在中大街的街尾十字路口處,門面寬闊,有整整三間的鋪面,三層高樓,門楣上懸掛着黑漆金字牌匾,上面寫着虯勁的三個大字,保仁堂。
西里城多數大夫藥童都在那次霍亂之災上見過隨喜,所以當隨喜跟端冕一塊兒走進保仁堂的時候,立刻引來不少人的側目。
端冕仿似沒瞧見那些目光,只是徑自走到掌櫃的位置,“大掌櫃,你們這裡還有多少洋金花,生草烏和炒南星?”
別說隨喜了,那大掌櫃聽了端冕這麼的問法,也是給愣住了,“這位道長是要麻沸散嗎?”
“麻沸散也要。”端冕點頭笑道,“洋金花和生草烏都要。”
“那……那您是要多少?”大掌櫃狐疑地問道。
“你們保仁堂還剩下多少?”端冕又問。
這都是麻醉作用的藥……藥谷裡面也種植了不少,大師兄到底需要多少啊?
大掌櫃愣住了,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低頭翻了翻賬本,才道,“洋金花還有兩百斤,生草烏有一百五十斤,炒南星有一百二十斤,麻沸散只有五十斤……您都要?”
“都要了。”端冕笑容淡定地道,“居士林經常贈藥,多些存着也好。”
可是居士林的藥材極少在他們保仁堂買的……大掌櫃心中有些困惑,“道長,這些都是麻醉的藥,尋常百姓根本用不上……”
“總會有需要用上的。”端冕笑道。
“行,我這就讓人去庫裡將藥材提出來,讓道長您過目。”大掌櫃爽快地道,買賣的事情從來只講究銀貨兩訖,其他的也不應該多問。
端冕滿意地點頭。
隨喜忍不住低聲問道,“大師兄,你要這麼多麻醉藥材作甚?”
“這些南疆那邊比較少,所以要在這邊運過去。”端冕回道。
“南疆那邊的百姓會經常受傷嗎?”麻沸散也多是用在受了重傷的人身上吧。
端冕笑得有些高深莫測,笑容溫和地道,“打獵的時候經常會受傷,一會兒還得去其他藥鋪看看的。”
隨喜對大師兄的行爲越來越想不明白了。
約過了半盞茶的時間,那大掌櫃從後堂走了出來,請端冕和隨喜到後頭去檢查藥材,還有商量價錢。
隨喜在辨認藥材好壞的能力很不錯,端冕便讓她去檢查了,拿起一大朵白色的洋金花放在鼻尖嗅了幾下,又看了看花色,不管是洋金花還是生草烏,雖比不上藥谷自己種植的,但也算上等之色。
端冕和大掌櫃在一旁商量好了價錢,付了一半的銀票,其他的讓保仁堂的夥計將藥材送到居士林之後再付清。
大掌櫃爽快地答應下來。
從保仁堂出來,端冕又要繼續往下一間藥鋪去了。
隨喜笑着問,“大師兄該不是想把西里城所有的麻醉藥材都買了吧?”
確實有這麼個打算,但,似乎他考慮少了一樣事情,“如果真這麼做,大概也要引人注目了。”
“大師兄不想讓別人知道?”放眼整個西里城,誰會一下子買這麼多麻沸散,想不引人注目都不可能。
“那就明日再來吧。”今晚入夜之後必須得先將一車藥材運出西里城,他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就算引人注目……也沒辦法,反正遲早有一天是瞞不住的。
“明日我再與大師兄一塊兒來。”隨喜道。
“哪能天天讓你一個小姑娘跟着我到處跑。”端冕笑着婉拒了,“你幫我寫幾個麻沸散的配方吧,還有一些外傷的止血配方,今日是我疏忽了,讓你跟着我拋頭露臉始終不好。”
隨喜輕笑出聲,嘴角的梨渦盛滿了陽光,“大師兄,我本來就跟那些二門不邁一步的大家閨秀不同,早就已經拋頭露臉了。”
“那不是大姑娘嗎?”他們的身側突然就傳來一道高聲的驚呼,隨喜轉頭看了過去,是關珍喜的丫環冬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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