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雲慘淡,黑霧迷濛,血色的紅月是這個世界唯一的光源,灑下血色的月光,讓整個世界看起來,邪異而悲慘。
或許,它是唯一見證了這個世界毀滅,諸多鮮活的生命鮮血灑滿大地的唯一剩下的月亮,被鮮血染成了如今的血月。
衆人漫無目的的在這片黑色的大地上面飛着,入目所見,皆是一片荒涼。
也不知道飛了多久,忽然見到前方出現一座橫貫南北的太古魔山,直插天際,走到近前,才發現原來是一座巨大的城池。
這座城池竟然經歷了世界毀滅仍然屹立在這裡,讓人感覺是那樣的不凡與宏偉。
黑色的城體閃爍着冰冷幽暗的光芒,如同金屬一般,一股古老,滄桑,悠遠,宏大的氣息從上面散發出來。
這座城池如同一座巍峨的巨山一般,冰冷的城牆延綿幾千裡,城牆高聳入雲,前面有着一扇打開的大門,諸皇果斷選擇了從城門而入。
走進去,才發現,雖然外面的城牆保持完好,但裡面許多房屋已經垮塌,除了一些少數的房屋保持完好外,許多房屋已經成爲了一片廢墟。
走在寬廣的街道上,衆人的腳步聲傳出去很遠很遠,他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每座完好的房屋外面都刻畫上了許多的符籙道紋,彷彿在裡面封印了絕世惡魔一般。
房屋上面有着一展已經褪色的紅色旌旗在迎風招展,冰冷黝黑是人們進入這座古城的第一個感覺。
不知道爲什麼,自從進了這座冰冷的城池後,人們就感覺到暗中彷彿被一隻邪惡的野獸盯住了一般,那種邪惡幽冷的感覺,讓人們都十分厭惡,探出神識查看四周,卻沒能發現到底是從哪裡傳來的那種眼神。
整座城池彷彿充滿了一股魔性,每幢完整的建築裡面,都彷彿居住了擇人而噬的惡魔。
有一尊皇者,冒險進入了一間完好的房屋內,剛打開房門,一股陰冷的氣息就從裡面傳出,這尊皇者冷哼一聲,身上的護罩散發的光芒更甚,整個人如同太陽之子一般,閃爍着金色的光芒。
“哼,又不是燈籠,把自己弄得那麼亮。”這是大金烏的解釋。
而江楓則是瞬間想到了大燈泡,別說,這樣一想,一看那個渾身都散發着金色光芒的皇者,越看越像一個大燈泡了。
好不容易忍住笑,看着那尊皇者踏進了那件古屋。
在他踏進去的瞬間,房門一下子就關閉上了,然後裡面一陣雞飛狗跳的聲音,接着裡面就傳出來一陣恐怖的,令人頭皮發麻的咀嚼聲,彷彿連骨頭都給嚼碎了一般,那名皇者就再也沒有踏出那間房門。
誰也不知道這些房間裡面有着什麼,但卻再也不敢進去了,那名皇者的實力明顯不弱,但進去之後,甚至連慘叫都沒有發出,就被生吃了,光想着,就讓一羣皇者感到渾身冰冷。
繼續在冰冷的街道走着,可以看出,這座宏偉的城池,在以前十分的繁榮,不僅有着許多房屋,甚至還將一些巨山給囊括了進來,參照無極大世界的標準,這種城池絕對是修士的聖城,裡面絕對是老藥遍地,古木參天。
可惜現在,到處都是一片廢墟,與一些充滿了邪異的古屋。
走在街道上,忽然,衆人的眼神都被吸引住了,前方有着一個大鐵印,有着九層樓那樣高大的鐵印深深的砸在了地上,冰冷黝黑的表面刻畫滿了各種符篆與道紋,具老瞎子這位專業人士介紹,這些符文都是專門剋制陰靈一類的邪物的,難道這方鐵印之下還鎮壓着某種或者的邪物?
看着矗立在這裡,沒有任何光華與法力波動散發出來的大鐵印,一股龐大的壓力撲面而來。
沒走多遠,一柄如同紫水晶一般的拂塵插在一具屍體上,這具屍體上半身是人,下半身卻是如同蠍子狀,不知是什麼生物。
拂塵上散發出一種神聖的光輝,一顆顆紫色的光粒從拂塵上面飄落下來,如同紫水晶一般。
這柄拂塵同樣的十分巨大,若不是衆人都神通非凡,能夠看出這是一柄紫色拂塵的話,或許會以爲,這是一根長達十丈的紫晶柱。
那具屍體顯然生前還發生過巨大的掙扎,從它那種奇怪的姿勢,以及雖然只剩下了乾枯的屍身,卻仍然十分明顯的憤怒表情可以看出來,它死前一定非常的不甘,巨大的怨氣從屍體上面傳出來,逼迫得諸多皇者不能靠近。
拂塵上面散落的紫色小顆粒散發出祥和神聖的氣息,不斷與這股怨氣中和,並且煉化着這具屍身。
這個地方剛好是這座巨城的中心,諸多皇者站在這裡,觀察了許久,才慢慢往前走去。
這座古城十分詭異,此時,他們才發現,沒做剩下來的房屋所坐落的位置都是有着極大的將就,每一處位置都是大凶大惡之地,每一座房屋下面,都有着一口絕世凶煞的泉眼在地下,這種房屋絕對是一處大凶宅。
這樣的絕世凶煞的泉眼中,一般都會誕生大魔頭或者強大的邪靈,而這樣一座城池之中,這樣的房屋就有上千座,有皇者用大神通將這座城池用法力繪描了出來,其中那些房屋的位置組合起來,竟然是一個巨大的“兇”字。
這種房屋的擺放到底是原本就有,還是這個世界滅亡之後纔出現的,誰也不知道,但他們唯一能肯定的就是,絕對不能夠招惹這些房屋內的存在。
特別是這個兇字的中間,那最大的,最新的那一處房屋,房門口甚至有着封條將其封住了,除了之前那柄紫晶拂塵有着淡淡的法力波動外,此時封條的法力波動如同大海一般,浩瀚無邊,整座房間都被籠罩在了金光之下,一層層的符咒閃爍,散發的氣息正大祥和,但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一步。
忽然,一條街道傳來了踏踏踏的聲音,彷彿是柺杖敲擊地面而傳出的聲音,在空寂的城池中,結合着迴音,傳出去了很遠很遠,顯得十分空洞而邪異。
正所謂人多膽大,衆人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決定去看一看,總之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沒走多遠,衆人就聽到後面唰的一聲響,之前那件染血的蓑衣竟然出現在了那棟處於兇字最中間的屋子房頂,完全無視了封印,直立在屋頂,面向衆人,彷彿裡面有着一個透明的幽靈在看着他們。
如同一盆冷水澆下,衆人都感覺十分邪異,怎麼這件蓑衣無處不在呢?而且都是出現在一些至兇至邪之地,雖然沒有對他們出現什麼惡意,但卻讓人感到一種膽顫心驚。
特別是上面那些晶瑩五彩的血液,在這種氣氛下,顯得更加讓人害怕,大家都感覺到,彷彿有一股力量盯住了自己,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這個存在的監視之下。
“不管了,朝前走吧,若是真的要對我等不利,以我們的修爲,也未必能夠抵抗,若是對我等沒有惡意,那我們的擔心也就多餘了。”佛皇身上佛光擴散開來,驅逐了人們心中的恐懼,大家都覺得他說得有理,紛紛繼續朝前走去。
“踏……踏……滴……踏……滴……”隨着衆人的走進,他們不僅聽到了柺杖杵在地面的聲音,還聽到了水滴在地上的聲音。
衆人心中的疑惑更重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還會出現水聲呢?
衆人加快了步伐的同時,也提高了心中的警惕,快速的穿過幾條小巷,來到了另外一面的街道上,這才發現,一個熟悉的背影在不遠處往前走着。
這是之前那尊誤入兇屋的皇者,此時拖着殘破的身體,手臂斷了一隻,腳也只剩下了兩條大腿,腿骨杵在地上,隨着他的行走,發出了“踏踏踏”的聲音,手臂上還有鮮血滴落到地面上,就是所謂的水滴聲。
街道上有着長長的一道血痕,從一間屋子裡出來,一直延伸到了那尊皇者腳下。
這並不是之前他進去的那間屋子,但他卻從中出來,讓人感覺不可思議,最關鍵的是,他就這麼一直往前走去,也不用法力修復自己的殘軀,讓人看上去竟然感受到了幾分陰寒。
“喂,氣皇,既然出來了,怎麼就一直往前面走去,而且還不用法力修復自己的身體啊?”逍遙派皇者藝高人膽大,直接走上前去,對着前面走着的氣皇喊道。
不過氣皇卻彷彿沒有聽到他的喊聲一般,繼續朝前走去,踏……踏……踏……,滴……滴……滴……,不斷的在周圍回聲,讓人感覺到了氣氛不對。
“我說你小子怎麼還不理我了?”逍遙派的皇者徑直走上前去,追趕氣皇。
“阿彌陀佛,明皇小心,他已不是之前的氣皇了。”佛皇趕緊出言對逍遙派的明皇喊道。
“吼……你們都去死吧……”就在這一瞬間,前方一直往前走着的氣皇忽然回過頭來,臉色黝黑,眼中紅光暴閃,充滿了嗜血與仇恨,一道黑色的氣浪從他身上散出來,周圍房屋的廢墟在這股氣浪下化爲了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