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非離這邊忙着自己的工作, 而那頭和波國的使者已經來到北疆大營與諸位將軍商量着兩國的聯合作戰方案。按照菲郡主與和波女王事先預定好的方案,兩國軍隊會在兩國邊境擺軍對壘,造成兩國兵戎的假象。鳳翔內部的柔然間諜會把鳳翔國內皇帝和世家的矛盾激發傳到柔然, 而這次菲郡主則是鳳翔皇帝的代表接管北疆的軍權, 而楚家的嫡系則被派往西北地區作戰, 有可能楚家的嫡系部隊因爲不熟悉西北地形、民俗而被消耗殆盡。這樣就可以達到迷惑柔然人的目的。同時, 皇帝也可名正言順的收回帝國精銳部隊的指揮權。
菲郡主還記得皇帝同意自己的計劃時, 不忘提醒自己且不可有夫人之仁,如果可以順手解決掉以楚家爲首的世家的依仗,一定要把北疆楚家族人除去殆盡。皇帝派來換防的京城的皇家衛隊——黑龍騎就是自己在北疆立足的資本, 但是還要有輝煌的戰功才能讓自己能真正的在艱苦的北疆,在豪邁的北疆女兒面前掌管帥印。只是這一切都被非離洞察, 面對非離的哀求, 菲郡主手軟了, 她覺得楚家世代都忠於朝廷,難道真的要把沒有反心的楚家逼反不成嗎?作爲皇帝, 皇姐有時候還沒有非離做的好,正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自己的皇姐還是太多心了。
正如計劃進行的那樣,在菲郡主抵達大營第三日,京城的御使帶着皇帝的聖旨來到北疆大營。只一天北疆大營中, 女皇所知的將軍除了楚修禾外都帶着自己的部隊開拔到了帝國的西北邊疆準備與和波對陣。而這些武將早在和波使者來後就已經參與了整個作戰計劃會議, 知道自己此行要做的是什麼。這些武將如此配合也是因爲非離帶來的沁國夫人的一封書信, 闡明瞭國家大義與個人榮辱事小, 以及菲郡主對諸位武將的保證, 使得她們相信這並不是什麼陰謀。
柔然皇宮,一個身穿黑色水貂皮襖的高貴女子拿着一張二寸長的紙張湊到燈臺前引燃隨手就扔在了地上, 而站在一旁俊秀白皙的着長衫的女子笑着問道:“三公主,那邊傳來了什麼消息?”
薩藍一聽笑道:“雲夜,中原的確如我們所料,已經按照我們的劇本開始了她的滅亡的結局。”
雲夜連忙倒上上好的奶茶遞給薩藍笑道:“那小人預祝公主馬到功成!”薩藍接過茶盞說道:“雲夜呀!我身邊的人也只有你能懂本王要的是什麼!如果此次,本王得到了中原。一定說服母皇讓你脫去奴籍,封官進爵。”
雲夜連忙跪下說道:“小人能脫去奴籍已是殿下對小人的再造之恩了。小人決不敢再生他念,只是希望殿下能讓小人隨侍左右。”薩藍喝一口茶後,點頭說道:“既然如此,本王就隨了你。本王有一事問你,你可要詳實回答本王。”
雲夜得了主上的允諾這才慢慢起來恭謹地站在一旁。薩藍很滿意雲夜這樣本分的奴才,她微微擡了下頭說道:“本王上次隨着使團進了鳳翔皇宮,我見到了鳳翔第一美人風旭皇子。你說他真的能稱上你鳳翔第一美人嗎?”
雲夜忙獻媚說道:“回稟殿下,這風旭皇子的父親出自鳳翔第一世家楚家。這楚家是出過六位皇后,迎娶過七位皇子的大家族。這樣的家族出的美人自然算得上鳳翔第一。若是簡家沒滅的話,這話可就不能這麼說了。小人還記得,以前在鸞京時見過簡家的大少爺,那可是比楚家的大公子還要美上三分的男子。只可惜這美人命薄,簡家倒了,他也就沒了。只不知,他的兒子有沒有活下來。我看也難,當時三家的大家公子多都成了……”
薩藍一聽她這話,不由得惡道:“怎麼?本王難道就不能碰你鳳翔皇族的男子嗎?哼……”雲夜連忙賠笑道:“小人嘴笨,還請殿下饒了小人吧!”薩藍搖了搖頭道:“本王清楚,雖然你不是鳳翔人了。但是你這麼多年的家訓使得鳳翔皇族在你們這些中原人心中的地位不能動搖。什麼女媧的後裔!本王就不信,這個家族的人還真是得了女媧的庇佑了。我一定要得到風旭不可!”看了一眼礙事的雲夜,“你還站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滾!”雲夜戰戰兢兢地屈膝告退了。
雲夜出來後見四周沒人,輕蔑地望了裡面的人一眼,心道:就你還想染指皇子殿下,你還是洗好的頭等着我鳳翔大軍取你的狗頭吧!她低着頭小心翼翼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非離做完了一天的工作,打算回到自己的營帳做一道烤全羊犒勞自己和諸位同人。出了倉庫的時候,她就看見菲郡主的親衛正站在大門等着自己。非離連忙迎了上去,喊道:“小四,你來找我!”只見那名武士一手拉住非離着急說道:“你還有心思說笑,殿下正找你問話了!”
非離不解說道:“殿下找我有什麼事?做姐妹的,可要夠義氣啊!”小四看着一臉輕鬆的非離,急急吼道:“你呀!出了大事了,你怎麼把殿下賞你的東西隨便給了一個下賤的伎人啊!這下都鬧到殿下的面前了。我看你怎麼辦?”
非離一聽急了,忙問道:“那,那個人沒被怎麼樣吧?”小四見非離如此着急那伎人,放鬆了口氣說道:“那個伎人只是被誣偷了殿下的東西遭了些打,其他倒也沒什麼。殿下認出是給你的東西,這才叫我來找你的。”
非離連忙回身跑到藥房裡拿了幾味活血止疼的藥,就拉着小四飛身跑到菲郡主的營帳。非離見到崔彰狼狽地跪在一旁,一心只想着扶他起身,並未注意到營帳內還站了幾人。菲郡主見非離如此失禮,忙咳了一聲。非離這纔回過神來匆匆對着菲郡主等行禮,復又把目光放在崔彰身上。
菲郡主無奈地看着非離,指着崔彰大聲問道:“非離先生,這玉可是你送給這個人的?”非離連忙點頭說道:“殿下,是我送給他的。不知道,這犯了那門子規矩了。”
菲郡主連忙對着其他幾位將官說道:“我都說了,非離先生在鸞京的時候就是出名的憐香惜玉的主,可是京城第一花樓的常客。這不,我看這男子雖然衣着不堪,但是頗有顏色。她如此行爲並沒有什麼。只是這非離先生少年糊塗,竟把我送她的御賜之物就隨手給送人了。”
非離覺得菲郡主說這話有些侮辱了她對崔彰的感情,她反駁道:“殿下,我與這位公子只是朋友。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殿下,我送這玉不行嗎?”
菲郡主尷尬地看了幾位武將說道:“諸位還不知道吧!這位非離先生師承天醫門,人是驕傲了些。我看諸位……”那幾人見這情景,知道今日這鬧場只能如此了,只是很不甘心如此美麗的尤物就被菲王府的小小醫者佔了去。只是能讓菲郡主送上御賜之物,百般維護的人定是不好惹的人,這些日子就暫且忍耐,日後這尤物還不是在自己等的掌握中。她們只得作罷,互相使了眼色異口同聲說道:“原來先生如此雅興。是我等大驚小怪了。末將等告辭了!”
菲郡主笑着送這幾位武將出了營帳。非離連忙扶着崔彰坐在軟塌上躺下,忙不迭地查看了傷勢,取出相應的藥給他敷上。崔彰只是閉着眼睛靠在軟枕上莫不作聲。非離見他這樣,心疼道:“我知道,我在你眼裡與他人無異。我只是想對你好,沒想到給你招了災。你放心,我一定求着殿下護你周全。”非離看着崔彰睫毛閃了兩下,再接再厲說道:“我看那些人是不會來招惹你了,只是怕有些不怕事的兵士還來惹你。我就再守你幾夜吧。你先睡會,過後我再叫你。”說完,就拉着榻上的絲被替他蓋上。崔彰等非離走後才睜開星目,長嘆一口氣翻身睡了這十幾年來最安穩的一覺。
非離拉着剛進門的菲郡主走了出去,說道:“他受了這頓驚嚇,眼下已經睡下了。我們出去走走吧!”菲郡主順着非離的意思走了出來,她問道:“你這是怎麼回事?”非離沉默了一會,惆悵說道:“如果我說,我愛上了他。你信嗎?”
菲郡主深深地望了非離一眼,說道:“你可知道他的身份?”非離毫不遲疑點頭說道:“我知道!可我不在乎!”菲郡主緊緊問道:“那小葉子怎麼辦?”
非離懊惱說道:“所以我才覺得很苦惱!我不想背叛小葉子,但是我又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我只能說愛情來了,什麼也擋不住!”菲郡主拍了拍非離的肩膀說道:“的確如此,那男子一臉病容,真不知道你是看上了他哪裡?既然你喜歡,那就自己去爭取!只是你要記住,不可對不起愛你的人!”非離笑道:“不會的!我會好好對待我愛的人的!那你可是支持我了!”
菲郡主無奈說道:“既然你已經動心了,我還有什麼阻攔的!你和我本來就是不在乎世俗的人,只是你比我更厲害些。”非離紅着臉說道:“呵呵……要不,我和你也成不了母女,不是嗎?”菲郡主點頭說道:“是啊!你做什麼,我這後孃都支持你!”非離握住菲郡主的手說道:“謝謝你,後媽!”
以後的幾天非就是在棚戶和藥倉度過,儘管非離對崔彰保持着熱切關注的態度,但是崔彰一直對非離都是非常的冷淡。非離也並不未在意只是一心想着對崔彰好。棚戶的住戶都知道菲郡主的手下一個叫非離的醫者愛上了崔彰,崔家的小子交上了好運了,連帶着自己等也跟着得了些照顧,至少這些天來再也不用擔心那些軍士沒事都往家裡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