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輕言爺爺託關係的情況下,毫無疑問,第二天便進了新學校,進了新的班級,這一年他13歲。
看着陌生的環境,莫輕言臉色寫滿了冷漠,沒有對新事物好奇帶來的快樂,也沒有轉學帶來的牴觸,只是冷漠。默默地走進教室,走到給自己安排的座位上,自己收拾自己的書,絲毫不理會教室裡的竊竊私語。
“張北,剛來的那小子挺高冷啊,看穿的應該挺有錢。”“切,裝啥裝,等中午回宿舍,再高冷一個看看。”“剛來就動他會不會把他逼成小趙澤他們那一邊的?畢竟小趙澤姐就是咱們唐縣黑幫前三的,萬一他家裡也有背景,可就不好搞了。”“怕個球,大人能爲了孩子之間的矛盾打我們?就他這麼小的個子,你大趙澤一拳撂不倒?”,“能撂倒,不過建議等等,看看到底啥樣。”,“行吧,那就等等看。”。
莫輕言個子確實很小,現在才一米四,比好多女生還矮,不管是以前班裡,還是現在班裡,都算比較矮的。
“小趙澤,這剛來的看着有點東西,要不要拉過來?”,一個瘦高個問一個個子也只有一米四幾的小個子這話,這小個子就是小趙澤,和張北不是一起玩兒的,算是對立。“等等吧,等他了解下這個學校再說,不管他以前哪個學校的,那絕對不如我們這裡亂,等他堅持下來再看。”“好,那就等等。”
莫輕言收拾完東西,掃了一眼班裡同學,撇了撇嘴,這都是啥玩意,長得一個個歪瓜裂棗的。接着掏出一根筆,看向了黑板,這次沒有聽課,只是無聊的看着,把玩着手裡的筆,靜靜的等待着下課。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下課鈴也響了起來。莫輕言剛背起書包,就皺了皺眉,完犢子,不知道宿舍在哪兒。就在莫輕言愣神的時候,張北走了過來,拍了拍他肩膀:“同學你好,認識一下,張北。”,又指了指旁邊一米八多的大個兒:“這是大趙澤。”,莫輕言平靜的看了張北一眼,嘴脣輕啓:“你好,認識一下,莫輕言,我名字,”。旁邊雙臂抱胸的大個笑了笑:“名字挺好,挺有意思。”,莫輕言嘴角也是輕揚:“你名字也挺有意思。”
“哈哈哈,班裡兩個趙澤,他個子高,就叫大趙澤了,好區分。莫輕言,你是要回宿舍嗎?”,“對,挺尷尬,不知道在哪兒。”,“沒事,我們也回去,一起回去吧,正好幫你拿下東西。”。莫輕言心裡對張北有了印象,這人還不錯。“謝謝。”“客氣了,都是同學,應該的。”……
三人走在路上,莫輕言隨便打開了話題:“聽說這學校剛搬來三個多月,你們是以前的學生啊還是後來來的?”,張北提着個鋪蓋,換了換手,離莫輕言近了一點回答:“我們是從三口鄉中學搬過來的,咱們學校百分之九十五的人是一起搬過來的,像你這樣轉過來很少,咱們這一屆更少。”“這是爲啥搬過來了?方便上學還是改善環境啊?”
張北愣了一下:“沒想到你這麼快問到爲啥搬過來了。”“怎麼?不方便說?”“沒啥不方便的,不是啥隱私,事情很複雜,但是解釋起來又挺簡單。就一句話,初三的打羣架,校長和政教主任去拉架,被捅了兩刀,打死了。然後,學校就解散來了這裡。”,張北說完看餘光便留在了莫輕言臉上,想看看什麼反應。可他還是失望了,莫輕言還是一臉冷漠,只是略微詫異了一瞬間,就又恢復原狀。實則莫輕言心裡是震驚的,可能是由於家庭原因吧,造成了這種小小年紀就可以平復心情的本事,沒有表露出太大問題。
“打的挺狠,這校長挺悲催,以前還挺亂啊”,莫輕言淡淡的回了一句,結果下面的事,讓他沒有辦法再淡定了。
“你應該想不到是啥樣的,這學校,起碼我們這一批初一初二初三的,是老師怕學生,不是我們怕老師。像我們抽菸,帶手機,上課睡覺,哪有老師敢管,也就校長敢說幾句。”,莫輕言這下有點好奇了:“這怎麼說?”,“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這些老師以前沒少捱打,班裡有同學睡覺老師說他,起來反手就是一巴掌,老師能咋着?一個屁都不敢放。”“女老師也打?”“不少女老師也打的,學校女老師都走了一大批了。別說打女老師了,不少學生還強姦過女老師,以前在三口中學的時候,起碼有一半女老師被強姦過。”
莫輕言這下表情變了,懵逼了,我尼瑪,這小說都不敢這麼寫吧,這羣學生,素質也太低了吧。“真的假的?”,“當然是真的,你以後又不是不認識別人了,假的不是打自己臉嗎?”。莫輕言看了張北和大趙澤一眼,有點不知道啥眼神的感覺:“你們倆不會也幹過這事吧?”,張北白了莫輕言一眼:“我自己幹過這事還和你說?我有病啊?”,大趙澤也是搖頭:“這我可沒幹過,別看我,我們倆就住那學校所在的鎮子裡,這事我們可幹不出來。”
“額,好吧。不對,這學校老師都被強姦過,那學生咋沒事?”,張北又是一個大白眼:“你怕是腦子不好使,老師都這樣了,學生更跑不了。但凡有點長相的,都不是處。”“沒人管?”“全校都這樣,那些學生老師也沒臉說,而且我們那邊可是山區,孩子進去了,誰知道大人會做啥事,誰不怕。”。“你倆咋啥都沒幹呢?”,“除了我們鎮上的,其他的都是來自三個鄉各個村裡的,還是有差別的。”
“到宿舍了,進去了不用怕,你和我們在一塊兒,沒人敢讓你給煙啥的,放心吧。”,三人說着就到宿舍樓下了,張北還是給莫輕言吃了個定心丸,也讓莫輕言更清楚認識到了,這學校的亂。宿舍樓下到處是菸頭,空氣都有一絲尼古丁的味道。
“謝了,回頭請你們吃飯。”,莫輕言沒有害怕,也沒有反感,就是心裡有了些沉淪的念頭。既然非願意讓我來這所外嚴內鬆,又混亂到極點的學校,讓我和這些人渣待在一起,那也別怪我徹底活成你們不喜歡的樣子了。學習?那是不可能的,反正沒有老師敢管。深吸一口空氣,感受着空氣裡的那一絲尼古丁味道,露出一絲笑容,期待啊,全新的學校,全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