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證明你是正確的,舒爾卡同志!”卡圖科夫對舒爾卡說:“拿下勒熱夫顯然對我們救出被圍困的部隊有很大的幫助!”
這也就是勒熱夫會成爲兵家必爭之地的原因之一,只要把炮兵往上面一擺……十公里範圍內的目標就只是發現並摧毀。
問題就在於此時的勒熱夫在德軍手裡,而且還有鐵路相通,他們可以用鐵路運輸火炮、炮彈或者其它補給。
於是,蘇軍坦克只要進入十公里範圍就有可能遭到轟炸,就更別說是進攻勒熱夫硬地了。
“看來我們只有在夜裡進攻!”加夫裡洛夫中校說。
夜裡進攻可以儘量避開敵人炮火的優勢,還有德軍有可能的制空權。
但這似乎也不是什麼好辦法,因爲坦克同樣也沒有夜戰能力,而坦克在夜裡對於居高臨下隱藏在雪地中的德軍反坦克炮來說就靶子。
“我們的炮火能壓制得住德國人的炮火嗎?”卡圖科夫把目光轉向了葉戈羅維奇上校。
葉戈羅維奇上校搖頭回答:“不,卡圖科夫同志!敵人居高臨下而且藏在火炮掩體中,而我們的炮兵卻暴露在空曠的雪地裡沒有任何可供掩護的東西。所以,雖然我們炮火射程比敵人遠,但卻總是被他們壓制!”
“‘喀秋莎’呢?”扎哈卡維奇問。
“喀秋莎”或許是壓制敵人炮兵的神器,因爲它可以在短時間內發射大量的炮彈並撤離。
但是……
“我們用‘喀秋莎’轟炸過幾次!”葉戈羅維奇上校回答:“但我們不確定是否炸燬些什麼東西,我們只知道敵人的大炮依舊在響着,準確的將我們的火炮炸燬!”
不用想,“喀秋莎”的轟炸效果也不是很好。
“喀秋莎”其實更適合轟炸密集排列的目標,比如成羣的步兵、坦克等,如果德軍將炮兵分散佈署的話,“喀秋莎”只怕也無能爲力,除非蘇軍的彈藥多到不惜用數十枚火箭彈炸燬敵人一門火炮。
空軍就更不用說了,此時勒熱夫一帶已經成爲德軍的主要防禦目標,德空軍已經集中在這裡與蘇軍搶佔制空權。
於是指揮部就陷入了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扎哈卡維奇中校才說道:“或許,我們更應該回到原來的方案,也就是撕開敵人防線把被圍的部隊救出來。我的意思是說,佔領勒熱夫一點都不比這簡單!”
“但進攻勒熱夫對我們的坦克來說卻是可行的,扎哈卡維奇同志!”加夫裡洛夫中校堅定的站在舒爾卡一邊。
“可現在看起來似乎也不可行!”扎哈卡維奇回答:“敵人的炮火封鎖周圍十公里的範圍,我們把坦克開到勒熱夫都需要一小時……也就是敵人可以用一小時的時間把我們的坦克當靶子打,他們的炮兵觀察員用高倍望遠鏡躲在高處觀察着我們,然後把我們的位置告訴炮兵,炮兵再把我們的坦克一輛接着一輛敲掉!我們就是靶子,毫無還手能力的靶子,加夫裡洛夫同志!”
“說這些沒用不是嗎?”葉戈羅維奇上校說:“我們應該打一仗,在有坦克的情況試着對敵人發起進攻,而不是呆在這裡擔心這擔心那的,說不定敵人並沒有像我們想像的那麼可怕!”
葉戈羅維奇上校說的雖然有些莽撞,但似乎是對的,畢竟戰爭就是這樣,它不會因爲你沒有想到合適的進攻方法就停下來等你……被圍困的9個師正在沒有補給的情況下苦苦支撐着。
更重要的還是,葉戈羅維奇上校這個建議和合蘇聯軍官的胃口,卡圖科夫也希望能看看勒熱夫的防禦情況。
於是一次進攻很快就被組織起來了。
它是在天色入黑後發起的……卡圖科夫就算再心大也不會願意讓自己的坦克在白天暴露在敵人的炮火和飛機下。
蘇聯的白天很短,前後只有七個多小時,所以這也就是多等一會兒的問題。
進攻的是坦克第二營和第二步兵營,另外再加上葉戈羅維奇上校指揮的兩個步兵營。
坦克營以連爲單位分成三部份,一部份掩護一個步兵營進攻勒熱夫左翼,一個部份進攻右翼,剩下的一部份則做爲預備隊隨時準備支援。
卡圖科夫則叫上舒爾卡,兩人在警衛員的掩護下偷偷的摸到了前線藏在雪地裡用望遠鏡觀察着部隊的進攻。
“看那!”卡圖科夫指了一個方向,說道:“也許你的想法是正確的,我們應該進攻勒熱夫,但這並不是個容易進攻的地方,它或許在我們的能力之外!”
順着卡圖科夫指示的方向望去,舒爾卡就看到前方一道幾十米高的懸崖,這給勒熱夫構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視線再往旁邊移,就是一道兩米多高的陡壁,然後就是一路上坡往上。
舒爾卡原以爲這道陡壁是德軍挖掘的反坦克壕,後來才知道那其實是一條河,河水不斷沖刷於是形成一道兩米多高坦克無法通過的天然反坦克壕,並且由於這片地區比較潮溼,被凍上後就十分堅硬,炮火都無法將這天然“反坦壕”摧毀。
這使蘇軍坦克只能沿着兩條主幹道進攻,而那裡必然就是德軍防禦的主方向。
就在這時,戰鬥就隨着幾發升起的照明彈打響了。
德軍的炮火併不猛烈,通常只是三發、五發急速射,偶爾目標是坦克時就會多上幾發。
舒爾卡一看到這樣的炮火心裡就咯登了一下。
因爲這也就意味着這些炮火是分組的有的放矢……如果是不動攔阻射擊的話,那就是按事先調整好的目標埋頭開炮,那炮火是一排一排的。
缺乏通訊裝備及協同能力的蘇軍炮兵大多都有這樣的打法。
德軍有時也這麼幹,但現在卻並非如此。
換句話說,駐守勒熱夫的德軍炮兵是羣經驗豐富的老兵,他們可以完美的通過炮兵觀察員和炮兵的協同,做到“指哪打哪”的炮火防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