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無法確定,阿卡季耶維奇同志!”政委依舊堅持:“也許德國人早就知道這方案根本行不通,或者這種穿甲彈無法擊穿他們的坦克,所以他們有意讓他透露給我們以獲取信任!”
“可我從西索伊那得到的情報卻是不一樣的!”阿卡季耶維奇上校反對道:“西索伊告訴我它很可能成功,甚至在知道相關數據之後技術含量並不大,重要的是找到一種足夠堅硬的金屬使它在命中坦克時能穿透其裝甲而不是像雞蛋一樣碎掉!”
“說不定事實並不像西索伊想的那樣!”政委說:“無論如何,我認爲我們應該繼續觀察,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麼!”
阿卡季耶維奇上校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不過他幾乎已經放棄懷疑舒爾卡了,原本他還打算用舒爾卡這個“間諜”釣出更多大魚的,但現在阿卡季耶維奇上校卻認爲他們是在浪費時間。
“也許他就是一個天才,政委同志!”阿卡季耶維奇上校說:“就像他說的那樣,腦袋裡總想着怎麼打敗敵人,想着怎麼擊穿敵人坦克的裝甲,於是就有了那些想法!”
“那不是我們需要考慮的事!”政委冷冷的回答。
阿卡季耶維奇上校無奈的聳了聳肩,政委根本就沒有考慮如果這個可能成立的話,這個被懷疑成間諜的上尉對蘇聯有多大的價值。
另一邊的舒爾卡當然不知道這些,他依舊按部就班的對第82步兵團實施訓練。
此時的舒爾卡比以前更有心機,他甚至知道如何利用瓦爾拉莎給他帶來的機會並不着痕跡的給外界帶去對他有利的信息,包括第82步兵團。
舒爾卡不想這樣,但他又不得不這樣。
因爲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場,它甚至比真正的戰場更可怕更讓人猝不及防,在舒爾卡被調離近衛坦克第1旅那天他就意識到這一點了。
所以,如果舒爾卡想活下去,他就必須學會隱藏自己抓住一切對自己有利的機會。
這天卡拉什尼科夫又運了一批彈藥上來,並且一臉神秘兮兮的望着舒爾卡。
“怎麼了?”舒爾卡問。
“你說怎麼了?”
“不會是因爲瓦爾拉莎的事吧!”舒爾卡無奈的說:“拜託,卡拉什尼科夫同志,過去這麼久了,我不會有事的!”
“你以爲我不知道這個嗎?”卡拉什尼科夫笑了起來:“拜託,舒爾卡同志,你可是‘突圍英雄’,只要你點頭,全蘇聯的女人都會爲你歡呼!瓦爾拉莎同志如果放棄你,那是她的損失!”
“算了吧!卡拉什尼科夫同志!”舒爾卡笑着搖了搖頭。
然後突然想起了什麼,轉頭望向卡拉什尼科夫,問:“是反坦克手榴彈?它生產出來了?”
“猜對了!”卡拉什尼科夫點了點頭:“不愧是舒爾卡!”
說着,卡拉什尼科夫從汽車上搬下一個彈藥箱,打了開來,赫然就是一枚枚粗大的反坦克手榴彈。
“RPG42!”卡拉什尼科夫說:“長度比RPG40稍長,這是因爲要裝下空心裝藥的彈頭,不過重量相差不大,1200克,能夠炸穿90MM的裝甲!”
“90MM?”
“是的!”卡拉什尼科夫回答:“我們知道它不夠,因爲無法對付敵人新型坦克,所以我們還在繼續研究,希望能在不增加其重量的情況下增加其穿甲能力!”
舒爾卡點了點頭。
至於對於目前來說,90MM的穿甲能力已足夠用了,因爲德軍“虎式”還沒批量裝備,其它的坦克比如“三號”、“四號”……在這款反坦克手榴彈下就是渣。
不過當然,這要士兵們能靠近投擲距離。
“同志們!”想着,舒爾卡就衝那些正在用訓練彈練習投彈的蘇軍士兵叫道:“是誰在喊着要用實彈的?現在實彈來了!”
士兵們愣了下,然後呼啦一下就圍了上來。
“就是這種手榴彈?”瓦列裡搶先從彈藥箱裡取出一枚,打量了一番後就半信半疑的望着舒爾卡:“舒爾卡同志,這就是你說的能炸燬敵人坦克的新型反坦克手榴彈?”
“是的!”舒爾卡點了點頭。
瓦列裡和士兵們互相望了一眼,都難掩臉上的失望之情。
“它看起來跟原來的反坦克手榴彈沒什麼不同!”瓦列裡說。
“我還以爲我們會拿到一個大傢伙!”另一名士兵說:“但它跟以前的差不多重!”
舒爾卡反問道:“如果是個大傢伙,你能將它拋出去嗎?還是你希望抱着它衝向敵人的坦克?”
士兵們不由笑了起來。
“你們爲什麼不試試呢?”舒爾卡說:“你們甚至可以準備一輛坦克!”
用於訓練的廢舊坦克是永遠都不缺的,尤其是在生產坦克著稱的斯大林格勒拖拉機廠,因爲這裡有許多廢舊的坦克甚至還有從前線運來的被炸燬的德軍坦克,它們被堆在一起準備回爐煉成鋼鐵。
這其中有一部份就被舒爾卡拖到訓練廠用於擲彈訓練。
瓦列裡從那幾輛中找到了一輛“三號”坦克殘骸,但他很快就後悔了,他轉身問:“舒爾卡同志,我是不是應該從‘二號’坦克開始?”
“不需要!”舒爾卡回答:“就這輛吧,注意這是實彈,像平時訓練的那樣,動作要快!”
“是,舒爾卡同志!”瓦列裡應了聲,然後就在掩體裡做了些準備。
其實這不需要多少準備,就是先趴好確定掩體足夠隱藏自己……這對於士兵來說是必須的,投擲距離只有15到20米,而殺傷半徑卻有20米,同時反坦克手榴彈還是投到高處(坦克有高度),於是彈片會從高處往下飛射。
如果沒有將自己完全藏進掩體裡的話,就別說實戰了,這樣的訓練都有可能丟掉性命。
然後,瓦列裡一拉保險銷(反坦克手榴彈是碰炸引信,所以用保險銷),飛快的起身用盡力氣將手榴彈往目標一甩,在手榴彈飛往目標的同時又重新臥倒在地上。
只聽“轟”的一聲,一陣煙霧就在“三號”殘骸上冒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