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爲我們不需要再浪費時間在臨視舒爾卡身上了!”阿卡季耶維奇上校說。
“他給出的解釋?忘記了之前的一切?”政委說:“如果是這樣,那麼阿卡季耶維奇上校同志,你是否想過……他可能的確是個間諜,知道許多事及裝備的間諜,只不過他忘了這一點,所以才做了這麼多有利於蘇聯的事?”
阿卡季耶維奇上校不由愣了,他沒想到政委會從這個角度出發做出這樣的假設。
隨後阿卡季耶維奇上校就有些激動的說道:“那麼,政委同志,我們爲什麼不懷疑佳科基澤?爲什麼不懷疑馬列西耶夫?或者柯克林?”
“什麼意思?”政委反問。
阿卡季耶維奇上校說的這幾個人都是蘇聯的戰鬥英雄……任何國家都一樣,在戰鬥中總會涌現出一些出類拔箤的戰士並被當作榜樣頌揚。
其中佳科基澤是在塞瓦斯托波爾戰役中帶領一個排堅守戰略要地,個人打死打傷四十餘名敵人扭轉了戰局。
馬列西耶夫是名飛行員,在迫降負傷後居然獨自一人在雪地裡爬行了18天最後獲救。
柯克林則是不顧自身安危拯救傷員的醫務兵,最後在即將被俘時引爆了手榴彈與敵人同歸於盡。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政委同志!”阿卡季耶維奇上校說:“你心裡清楚,舒爾卡和他們是一類人,是對蘇聯做出巨大貢獻的英雄,如果沒有舒爾卡,史達林格勒現在也許已經失守了!我們不應該這樣懷疑他們,這不是我們應該做的事,這不但會給我們自己造成負面影響,還會給內務部甚至整個軍隊造成負面影響!”
說着,阿卡季耶維奇上校又補了一句:“如果你親自去第82步兵團的話,你就明白我這話的意思了!”
政委緩緩點了點頭,然後又問了聲:“發生了什麼?”
“敵意,政委同志!”阿卡季耶維奇上校說:“他們以爲我是去逮捕或審問舒爾卡的,所以充滿了敵意……我甚至在回來的路上發現有支部隊埋伏在路邊!”
“這些混蛋!”政委勃然大怒:“他們竟然敢這樣唆使部下……”
“不,政委同志!”阿卡季耶維奇上校打斷了政委的話:“這不是他們唆使,我相信舒爾卡等指揮官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這是士兵自發這麼做的!”
“這不可能!”
“這是事實!”阿卡季耶維奇上校說:“因爲沒人離開過那個指揮部,通訊設備也在我的監控中!”
政委不由愣了。
阿卡季耶維奇上校猜的沒錯,那的確是士兵自發的,舒爾卡和米哈依爾維奇等人一無所知。
敢這麼做的當然就是第五步兵連。
這可以說是仗義,也可以說是利益相關。
說仗義,是因爲第五步兵連的士兵幾乎都可以說是舒爾卡救下來的,包括連長索科洛夫。
說是利益相關,則是因爲第五步兵連是舒爾卡一手組織並訓練的,如果舒爾卡出什麼事,第五步兵連也不會有好下場甚至可能會重新淪落爲“炮灰部隊”。
於是,不論於公於私,第五步兵連都必須堅定的與舒爾卡站在一起,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另一方面,對這些原本要被當作叛徒槍斃的人來說,再差也就是這樣了,所以沒什麼好怕的。
也就是說,舒爾卡無意間又收服了一批死忠。
“知道我們在做什麼嗎?”阿卡季耶維奇上校有些無奈的說:“有時我感覺他們把我們當作敵人,政委同志!那些是我們自己的部隊,原本應該是我們的戰友,我們的同志,他們在戰場上與敵人拚命,流備犧牲……但我們卻成了他們的敵人,那我們又是誰?在保衛蘇聯嗎?保衛祖國保衛我們的軍隊嗎?不,政委同志,有時我以爲自己跟那些***走狗是一夥的……”
“你瘋了,阿卡季耶維奇同志!”政委阻止他繼續說下去,有些話不能亂說,因爲隨時都可以成爲“證據”。
“我是瘋了!”阿卡季耶維奇上校給政委遞上了一根菸:“但事情不應該這樣,你說是嗎?我們在一起合作了這麼多年,我從沒有懷疑過什麼,但現在……”
說着阿卡季耶維奇上校微微搖了搖頭。
政委接過了煙,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其實這個困惑政委自己也有,只不過他不敢說出來,阿卡季耶維奇說出了他的心裡話。
頓了下,政委又問道:“那麼,你和那個‘突圍英雄’都說了些什麼?”
阿卡季耶維奇上校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哦”了一聲。
“他提了個很好的建議,政委同志!”阿卡季耶維奇上校說:“我們在德國人那很難弄到情報,英國人卻並非如此……所以,我們爲什麼不把重點放在英國?他們肯定知道許多我們不知道的事!”
政委揚了揚眉,問:“這是他的建議?”
“是的!”阿卡季耶維奇上校說:“而且,我不知道您想過沒有,英國人在與我們合作及談判的時候總是陽奉陰違,不是找這個藉口就是找那個藉口拖延補給或是其它什麼,如果我們掌握了更多的關於英國人的情報,就能在談判上佔據更多的主動權!”
政委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你馬上擬定一個計劃並向上級報告!”
“當然!”阿卡季耶維奇上校說:“那麼,關於‘突圍英雄’的報告……”
“我不相信他,阿卡季耶維奇上校同志!”政委說:“他有太多的疑點了!”
“政委同志……”
“可是我相信你!”政委打斷了阿卡季維奇的話,說道:“你是個絕對忠誠於蘇聯的人,任何時候都值得信任,我相信你的判斷。所以,不管你在關於‘突圍英雄’的報告上寫什麼,我都會簽字!”
“非常感謝,政委同志!”阿卡季維奇重重握了下政委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