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昨天晚上有多少人守在電視機前看着亞納耶夫和西方人民談笑風生已經無法統計了,華萊士只清楚那個晚上自己節目的收視率漲了百分之八十五,一舉擊敗了所有時政類的收視類節目。當晚哥倫比亞廣播公司所有人開香檳慶祝的時候,華萊士找個藉口暫時離開的慶功會,在自己辦公室內默默撥通了自己認識的國際救援組織成員的電話。
嘟——,經過短暫的電話忙音之後,對面的接起了電話,帶着有些不耐煩的語氣說道,“喂,我是皮特,你是誰?”
“嗨,皮特,老夥計,我是華萊士,很抱歉打擾到你,現在你有空嗎?能不能幫我一個忙?”華萊士給國際救援組織的朋友打電話,他靠在辦公桌上,把頭向左微偏,用肩膀夾着話筒,抽出手給自己點燃一根香菸,平復一下剛纔錄製節目時緊張的心態。
“是華萊士啊。”被稱之爲皮特的人立馬轉變了語氣,肥碩的身軀懶散躺在沙發上,他端着一杯酒,用爽朗的聲音回覆他,“說吧,你有什麼困難嗎?我會盡量幫到你。”
“是這樣的。”華萊士左手拿着話筒,右手雙指夾着煙,語氣有些沉重的說道,“你們現在不是在阿富汗組織人道主義救援嗎?就是給難民發放食物,我想拜託你們能否順便詢問一下難民,找找當年進入阿富汗失聯的蘇聯士兵。”
“你是說幫助蘇聯政府尋找失蹤的士兵?”皮特遲疑了一下,他將杯子放在桌子上,語氣變得猶豫起來,“華萊士,你知道的,我們就算知道那些蘇聯失蹤士兵在哪裡也不可能去援救他們。因爲國際救援組織的幕後贊助者就是美國的大財團,如果這些事被他們知道了,會很麻煩。指責我們不說,甚至有可能切斷我們的資金援助。”
華萊士默不作聲的打開了電話擴音功能,順手將隨身攜帶的錄音器材也打開,電話對面的皮特還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說的每一句話都被華萊士完整的記錄了下來。
“皮特,我想知道你的國際救援組織拯救蘇聯士兵的事情被幕後金主知道會怎麼樣?”華萊士假裝沒聽見又問了一遍。
果然被帶進陷阱的皮特漫不經心重複了一遍他剛纔說過的話,“我是說是因爲意識形態的關係,國際救援組織不可能去幫忙尋找蘇聯失蹤的士兵,哪怕是幫忙留意一下也不行,因爲對於我們金主而言,他們拒絕去幫助這些人,哪怕眼睜睜看着蘇聯俘虜被阿富汗的游擊隊員折磨致死。對我來說,死一百個蘇聯人都不及一個美國人的命重要。”
華萊士將皮特的話完整的記錄了下來後,按下了播放鍵,他平靜的對電話另一頭的人說道,“如果我將這些話公佈出去,你覺得會引發怎樣的轟動,皮特。”
當聽到電話一端的錄音裡播放出皮特不屑的聲音的時候,他頓時慌了,握緊話筒有些結結巴巴的問道,“我的上帝,你這是幹嘛華萊士。見鬼,你知道這些話不能公開出去的,否則救援組織就會受到輿論的譴責。而我的工作也很可能保不住!”
“你可以選擇去幫忙留意一下,或者選擇讓民衆來監督你留意一下。”華萊士像是想起什麼,又補充了一句,“哦對了,現在蘇聯總統亞納耶夫的形象可是深入那些電視羣衆的內心,假如你在這個問題選擇失誤的話我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好好好,我幫你就是了。”電話另一端的人簡直欲哭無淚。得罪大金主和工作不保之間,他寧願選擇前者。
就在美國這邊還沉浸在爲亞納耶夫突然訪談的驚喜之中的時候,莫斯科這邊高級領導人經過特別批准,成立一個特別救援委員會去搜尋那些失蹤的士兵。如果說之前的所作所爲是爲了樹立一個強硬的領導人形象,那麼這次的救援就是爲了表現亞納耶夫仁慈的一面。
其他人都暗自抱怨這次的搜尋無意義是大海撈針,阿富汗連年的戰爭到哪裡去尋找失蹤多年的士兵俘虜。當時國防部長亞佐夫就提出了這個問題,認爲這次的搜尋純粹是浪費錢財的一向工作。
“尋找一位叫伊斯拉姆丁的阿富汗抵抗戰士,他是馬蘇德的警衛,當然他之前還有一個身份,101摩步團的士兵,原名叫做尼古拉·貝斯特羅夫,是一名烏茲別克斯坦人。”亞納耶夫給出一個讓在場所有人都震驚的名字。
“馬蘇德的警衛?就是那位被譽爲‘潘傑希爾雄獅’的馬蘇德?我們曾經在阿富汗最大的敵人。”亞佐夫有些遲疑的問道,他有些驚訝爲什麼這些可能連克格勃特工都無法獲取的情報,總統居然有第一手的資源。亞納耶夫在亞佐夫心中頓時神秘了起來,仔細回想一下,似乎從八一九政變開始,他就一直掌控着各種局面。
“是的。”亞納耶夫點點頭,他故作神秘的說道,“當然亞佐夫同志不用問我爲什麼會知道這些,我是不會告訴你的。你只需要通過阿富汗之間的情報網找到伊斯拉姆丁,他的手中應該掌握了不少蘇聯失蹤士兵的情報。當年那些士兵絕大多數沒有回國,都是通過他的關係去了巴基斯坦,然後再轉去到南非或者歐洲。”
“好的,我會讓委員會的人想方設法聯絡上他。對了,亞納耶夫總書記,還有一件事要向你彙報一下。”亞佐夫有些擔憂的說道,“關於蘇聯軍隊派駐加盟國的情況,各大加盟國普遍採取消極的態度,不肯說出軍隊具體數目,武器詳細情況,拒絕交接等等問題。是的,他們在拖延時間,拒絕將加盟國變成蘇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聽到亞佐夫的彙報,亞納耶夫來了興趣,他問道,“也就是說,各大加盟國中還有相當一部分的分離勢力在試圖阻撓蘇聯的大一統計劃麼?他們沒有因爲波羅的海三國的下場而收斂了動作。我已經給了他們相當一部分的經濟自主權,不過是犧牲了他們的軍隊而已,還不滿足嗎?”
國防部長亞佐夫又補充了一句話,“是的,尤其是格魯吉亞表現得最爲強烈,派去收編的蘇軍與格魯吉亞軍隊起了小規模衝突,所幸的是沒有人員傷亡。雖然他們知道大一統無可避免,但是卻一直在想盡辦法拖延時間,似乎在謀劃些什麼。”
真是有趣啊。亞納耶夫慢慢眯起了眼睛,仔細思考格魯吉亞總統茲維亞德會有什麼樣的行動,作爲美國的走狗,反蘇聯的先鋒,茲維亞德看來比想象中的還要難以對付。
難不成這些傢伙想要來一次獨立戰爭?亞納耶夫突然眼前一亮,如果格魯吉亞打響了獨立戰爭的第一槍,那麼意味着接下來將會有一系列的加盟國紛紛叛亂。
但同樣如果亞納耶夫成功鎮壓了格魯吉亞的叛亂,則意味着蘇聯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剝奪所有加盟國的特殊權利。
“我明白了,亞佐夫同志。那麼接收的手頭工作暫時先緩一緩,我們等待那些歡脫的魚挑出湖面之後,再一網打盡。”亞納耶夫決定設下一個針對格魯吉亞的陷阱,等着他往裡面靠近。
蘇聯方面暫時收斂了行動,就等着那些自以爲是的政治小丑們露出馬腳之後,再一舉殲滅。灰色牲口們,再歡呼一段時間吧,過了這幾天之後,你們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在亞佐夫疑惑不解的目光中,亞納耶夫交叉着雙手,冷聲說道,“蘇聯重歸北陸之際,則是諸逆臣皆死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