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美法兩國之間的秘密談話被泄露出去之後,希拉剋就面臨着歐盟施壓的苦惱。剛剛退出歐盟的英國首相托尼布萊爾也同樣打起了地中海同盟的心思。大家都知道所謂的地中海同盟只不過是法國政治利益小圈子,但是歐洲大國們都不會容忍法國把地中海變成自己的後花園。秉持着英國幾百年來的攪屎棍政策,即便是已經退出了歐盟組織,布萊爾也要干涉別人的內務事。
英國外交大臣試圖與法國協商,共建一個地中海利益圈,卻被希拉剋強硬的拒絕。潑了一碰冷水的英國首相自然不會放棄打壓他的機會,除了利誘之外,還有向同樣的威逼。聯絡美國總統馬里奧,希望能夠共同的打入法國的小圈子之中。
地中海聯盟成爲了集火的目標,這個久負盛名的陸上之海成爲了各大勢力角逐的戰場。
他們對拉攏地中海沿岸國家,並且實現共同富裕沒有半點興趣,他們只需要可以藉助這次的機會進一步打開非洲的原材料市場,方便歐美的掠奪和商品的傾銷。畢竟巨大的貿易逆差擺在那裡,美國怎麼可能會放棄機會?
希拉剋奔向地中海聯盟計劃的途中,埋伏滿了五大流氓派遣過來的刀斧手。
寒光凜冽,危機重重。
科爾對希拉剋的南下政策沒有半點的興趣,他只希望在歐盟內部危機重重的時候不要多生事端。所以極力的反對科爾的南下計劃,並且制止西班牙等國家達成一致的協議。
不過科爾的阻攔並沒能成功的制止希拉剋的野心。
相反先跟若斯潘接觸的是亞納耶夫的對外顧問,多勃雷寧。
作爲提出瓜分地中海計劃的第一人,還有總統的對外顧問,這種事情自然需要他來辦理。所以若斯潘出現在巴黎也就不足爲奇了。
巴黎,不單單是浪漫氣息的時尚之都,在現在的各國政治領導人眼中,更是看不見硝煙的戰場。
不過選擇在這樣微妙的時間出現在巴黎會議上,任何人都會覺得蘇聯是另有圖謀。而不動聲色的若斯潘早已經看出了這位文質彬彬的外交人員的陰謀。畢竟他大半輩子的工作,都是在爲蘇聯擦屁股。
一個從赫魯曉夫時代活到亞納耶夫執政的活化石,在古巴導彈危機中周旋,曾替勃列日涅夫在尼克松面前掩蓋過莫斯科高層的醜聞,在格爾巴喬夫時代進入了中-央-書-記處。
這個被稱爲之蘇聯基辛格的男人,人質彬彬的表象之下帶着深不可測的陰謀。
他出現在某個場合絕對帶着隱蔽的目的性。
當法國和蘇聯進行單獨會談的時候,多勃雷寧提到了關於地中海聯盟的計劃,並且是時候的拋出了蘇聯的“興趣”,並對地中海聯盟表示了支持。
“如果說我非常理解歐盟國家想要分一杯羹,但是我卻並不明白,莫斯科方面爲什麼會對地中海聯盟感興趣?”
法國總理若斯潘盯着眼前的多勃雷寧,帶着警惕的詢問道,“何況莫斯科方面和地中海完全沒有交集,你們最近的艦隊也是停留在黑海。所以地中海只是西歐和南歐國家之前的利益範圍,蘇聯在這一方面,沒有涉足的機會。”
若斯潘一開始就挑明瞭話題,蘇聯要介入是不可能的,不管你們以怎樣的理由。
“再說了,我們連美國,英國和德國的壓力都頂住了,所以莫斯科就更沒有機會了。即便是巴塞羅那進程最終擱淺,我們也不會貿然讓其他人加入。”
多勃雷寧推了一下眼鏡,流露出政客的標誌性笑容。他注意到若斯潘的左手在若有若無的敲動桌子。這個動作分明在告訴自己,對方有些緊張。
是期待還是恐懼,多勃雷寧只有在試探之後才完全清楚。
所以他開始試探對方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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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嗎?”
多勃雷寧做了一個身體向前傾斜的動作,微微擡頭看着若斯潘的臉,說道,“可是法國能抵擋得住,將地中海變成自己後花園的利益驅動嗎?據我所知,因爲這個原因,某些世仇的國家已經願意放下仇恨,坐在談判桌上討論問題。也就是說,他們的態度正在改變呢。畢竟政治上只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敵人。想必若斯潘總理也非常清楚這個道理。”
“德國在經營着自己的歐盟盤,對你的小動作沒有半點興趣。想分一杯羹的英國和美國希望介入地中海聯盟銀行的計劃,你認爲法國真的阻攔得了五大常任理事國中英美聯手嗎?”
浮現在若斯潘臉上的難堪神色並沒有出乎意料,他稍稍往後靠一下,偏着頭說道,“聽我一句勸告,若斯潘總理。即便你們最後無法阻攔美國和英國的加入,讓蘇聯進入你們的俱樂部也比你一個人獨自面對兩個大國好得多。”
若斯潘聽完多勃雷寧的回答後苦笑了一下,他試探性的問道,“法俄聯盟?”
多勃雷寧點點頭,“確切來講,應該是法蘇聯盟。”
“你也已經感覺到了吧?”
多勃雷寧一臉神秘,並且特地的壓低了聲音,“歐盟現在隨時可能崩盤。一旦歐盟崩盤,就是地中海聯盟崛起之時。當然你可以選擇什麼都不做,寧願看着自己的歐洲原材料市場被美國一點一滴的侵蝕而無能爲力。”
“你……”
若斯潘皺起了眉頭,多勃雷寧的“詛咒”讓他感覺到不悅。但是對方說的完全是實話,第一,他沒有獨立經營這個聯盟的資本。第二,聯盟的建立就是爲了擴大自己在北非的影響,搶回盈利。第三,最重要的是,美國在攪地中海的局,試圖從中獲利。
“我們並不是說非得強迫你們建立起聯盟,然後加入到遊戲裡。蘇聯不是美國,不會趁火打劫。”
多勃雷寧表現的非常誠懇,他希望對方能夠明白,蘇聯是真的沒有加入地中海的打算。
因爲蘇聯對地中海的干預所獲得的短期利潤遠遠沒有其他三個國家來得多,但是從長期來講,已經獲得了土耳其海峽共同託管權的蘇聯,卻可以進一步的,將紅色勢力指染地中海。
然後染紅它。
政治,戰爭,或者鮮血。
“我們只希望,當希拉剋總統無力阻攔英法兩國的進攻時,希望能讓蘇聯成爲法國的同盟,共同在地中海的框架上對付我們的敵人,僅此而已。”
多勃雷寧的話已經說完了,他雙手交叉看着陷入沉默的對方,微笑說道,“由你來決定吧,若斯潘總理。”
若斯潘當然沒有辦法一個人決定這麼大的問題,他需要回去與希拉剋商量。不過多勃雷寧的提議明顯說服了他。假如法國無力招架美國搶佔北非的原材料市場,無法搶佔英國在金融上的進攻優勢,那麼在政治上拉攏蘇聯就顯得尤其的必要。
“我會回去考慮一下的,多勃雷寧先生。”
若斯潘還是當場給出了否定的答案,他的回答非常猶豫,因爲更想知道希拉剋的態度,會如何看待這件事。
在愛麗捨宮的窗臺享受下午茶和溫暖陽光的希拉剋總統接到了若斯潘的電話,對方告訴自己,蘇聯提出了一條不算誘人,但是卻非常保險的建議。
“當法國無法阻止美國入侵的時候拉蘇聯入夥?”
希拉剋聽完沒有做出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
首先地中海聯盟最好的方案就是法國拒絕掉所有野心勃勃的大國,自己利用手中的計劃建立一個封閉的圈子。這個小圈子能夠保障法國的利益。
但事實的情況是,法國不單單沒錢,而且還需要面對三個超級大國的虎視眈眈,他們也不會放過入侵的機會。唯一的安危就是,其中一個願意跟自己組建聯盟。
“我們還沒有決定好怎麼做,等內閣會議召開之後,稍微遲一點給他們一個答覆。”
看來第二輪的談判可以推遲了。
若斯潘爲了爭取周旋的世界,特地在法蘇兩國的第二次會談推遲。
“拿盟友當賊來防備,法國的歷任領導人的心胸真沒有寬廣到哪裡,都是一個德行。”
多勃雷寧走出會議室時還有些憤憤不平,現在這次的見面成果還沒有他想象中來的豐厚。法國死死護住地中海的小圈子,就是不肯讓利半步。
當多勃雷寧撥通克里姆林宮辦公室的電話時,還有些出乎亞納耶夫的意料之外。
“愚蠢的法國佬還沒有弄明白,只有我們才能拯救他們嗎?”
亞納耶夫在電話裡不屑的說道,“而且我們提出的僅僅只是理念而已,如果膽小的法國給了我們這個答案,看來就得讓美國人來跟法國講道理了。你的巴黎之旅可以暫告一段落了。”
沒有談攏就將秘密泄露出去施壓,蘇聯和美國都是用同樣的手段來壓迫對方屈服。
“需要我儘快回來嗎?”
多勃雷寧有些不服輸,他還想再回去勸告一下對方,但是亞納耶夫給出的卻是否定的答案。
“不用白費功夫了,再討論下去只會讓法國人變得警覺。接下來應該輪到美國人過來和希拉剋或者若斯潘討論這個問題,我們沒有插手的必要,假如法國頂不住壓力了,他自然會來求我們。”
亞納耶夫手中拿滿了好牌,只是需要等到條件的成立。
如果法妖真的沒骨氣跪下了,那麼毛熊將會是他第一個盟友。
“好的。”
多勃雷寧沒有辦法,只能夠暫時的認命。
聽到蘇聯也要摻和進來,白宮就開始有些慌了。雖然不知道多勃雷寧前往巴黎會議與若斯潘說了什麼,但是與巴黎會議毫無交集關係的他會出現,就意味着背後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陰謀。每一位克里姆林宮學的政治家們都將他歸咎於陰謀論。蘇聯和法國之間可能在進行一向密不外宣的交易。
美國總統緊急召見了瑪德琳,他現在需要摸清楚亞納耶夫的意圖。
“蘇聯人又出來攪局了。”
馬里奧總統平鋪直敘的說道,“我們現在的目標已經改變了,是要儘快的與法國取得聯繫。講清楚之間的條件。”
“聽到這樣的消息,感覺像是糟糕的黑色星期五。”
瑪德琳附和了一句,然後問道,“但是馬里奧總統,法國完成地中海聯盟的可能性不是微乎其微嗎?”
馬里奧點點頭,“我是害怕希拉剋那個蠢貨在頭腦發熱的情況之下啓動了這項計劃。畢竟蘇聯和法國之間一直在眉來眼去,如果兩人合作爲這個項目提供資金的話,即便是不成熟的項目上馬,美國也沒有機會再去插足了。”
“蘇聯一定是在這個項目上發現了什麼,所以纔想着去鑽空子。我們不能落後於人家。”
秉持着逢蘇必反的政策,馬里奧必須在蘇聯之前拿下這個項目。
雙手插着口袋的馬里奧總統說道,“近期我國內還有關於限制房地產貸款和改進醫療制度的法案需要通過國會的表決,副總統戈爾一人無法獨撐大梁。我希望你能夠再成爲總統特使,前往法國一趟。”
馬里奧總統頓了頓,認真的說道,“這一次我希望你能將全部的籌碼扔出去,法國不會拒絕我們的請求。”
瑪德琳點點頭,她已經做好了準備。這種幕後交易漸漸變得輕車熟路,與蘇聯打交道也從一開始的態度強硬,到後來的小心翼翼。
沒有什麼比一言不合就要開戰的瘋子擺譜更可怕的事情,假如最後事情陷入了難以解決的僵局,他們就會從政治衝突之中尋找下手的機會。
果然是喜歡一手喝着伏特加一手拎着核按鈕的可怕民族,就連布什總統對亞納耶夫的評價都是理智而可怕的瘋子。
馬里奧總統的眼神變得鋒利起來,如果法國還不願意答應,他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對了,假如法國不願意和美國合作的話,那麼我們就將蘇聯的佈局全部打亂。徹底的攪亂這次的計劃。”
“我得不到的。”
“他們也別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