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硯秋知道記者們想聽什麼,也怨於東急着把她錄歌的事情說出去,所以就給記者們爆了個料。
現場的記者們一聽這話,齊齊露出驚訝的表情,乖乖,YU又要一展歌喉了?
之前於東跟程硯秋在好萊塢露天劇場合唱《屋頂》的視頻這些記者都看過,那個合唱視頻有兩點讓他們影響深刻。
一,YU有一個唱歌非常厲害的妻子。
二,上帝給YU開了很多扇門,但同時也給他關上了音樂這扇窗,而且關的挺死。
於東倒也臉皮厚,沒等記者們開口問,他就笑着說道,“沒錯,《夏天的風》這首歌是我跟程老師合唱的。這是我第一次進錄音棚錄歌,沒想到竟然這麼累,我記得非常清楚,那天我連續錄了四五個小時,人都快虛脫了。”
聽於東說當天連續錄了五六個小時,記者們都暗暗感慨,看來這首歌男聲的部分還挺多。
這個問題結束之後,於東看着紅毯前面空出來一片地方,就領着記者們往前走。
……
花了很長時間,於東他們才走到室內會場。
即便是在會場裡面,還是有很多記者在採訪主創人員跟嘉賓們。
餘樺他們幾個也在嘉賓名單裡面,他們是在於東之前走的紅毯,早一步就進了內場,這會兒正跟張一謀一起跟記者們聊天。
馬修·麥康納跟卡梅隆·迪亞茨就在於東他們前面走紅毯,兩人早就看到於東夫妻,到了內場之後,兩人在入口的地方等了一會兒。
於東跟程硯秋擺脫了記者們的圍堵,朝着內場去,正見到馬修·麥康納跟卡梅隆·迪亞茨兩人笑盈盈地看着他們。
走到跟前,於東笑着說道,“馬修,迪亞茨女士,應付記者們的熱情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吧。”
馬修·麥康納笑着回道,“顯然,今天記者們的注意力大部分都在你的身上,我們這邊應付起來倒是比較容易。”
於東笑了笑,馬修·麥康納這話顯然是在謙虛。他剛纔也看了馬修·麥康納他們身邊,記者數量並不比他跟程硯秋身邊的少。
當然,記者們的注意力大部分都在馬修·麥康納身上。
跟馬修·麥康納相比,卡梅隆·迪亞茨的知名度要弱上不少。
卡梅隆·迪亞茨在進入演藝圈之前,當了幾年的模特,不過一直沒有什麼亮眼成績,後來在公司的建議之下,嘗試往演員的方向轉。
不過迪亞茨在演藝圈的起點很高,她進入演藝圈參演的第一部影視作品就是金凱瑞主演的《變相怪傑》,那可是一部94年就獲得三點五億美元票房的現象級喜劇片。
在《變相怪傑》之後的這幾年裡面,卡梅隆·迪亞茨的影藝生涯有些平淡,除了一部《我最好朋友的婚禮》之外,其他參演的電影市場表現都一般,她也沒有塑造出什麼令人印象深刻的角色。
這兩年算是卡梅隆·迪亞茨比較忙的兩年,這段時間裡面她連續參演了三部電影,除了《金色夢鄉》之外,她參演的另外兩部電影《寂寞城市》跟《霹靂嬌娃》分別在十月份跟十一月份上映。
另外,卡梅隆·迪亞茨還將爲深空公司出品的動畫電影《怪物史萊克》配音。
卡梅隆·迪亞茨跟於東夫妻倆不是第一次見面,去年深空年會她也去了現場。
“事實上,剛纔還有記者問了我跟你有關的問題。”迪亞茨笑着開口道。
馬修·麥康納接過話茬,“沒錯,確實問了。他們比較好奇,選迪亞茨當女主角,是導演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聽到這個問題,程硯秋撇了撇嘴。
記者們有時候也會問於東這類問題,跟一些女明星有關的,似乎是想要在於東身上挖出一點緋聞才肯罷休。
也就是今天程硯秋在現場,所以剛纔那些記者們比較收斂,沒有問這種問題,不過讓程硯秋沒想到的是,記者們竟然跑去問馬修·麥康納他們。
於東擺擺手,說道,“沒辦法避免的,總是會有人逮着這種無聊的問題老是問。”
這種問題問個一遍兩遍也就行了,關鍵是每次都有記者問,顯然是別有意圖。
四人朝着會場裡面走,於東又問卡梅隆·迪亞茨,“最近有見到斯科塞斯麼?”
“上週剛見過面。”
卡梅隆·迪亞茨即將出演馬丁·斯科塞斯執導的電影《紐約黑幫》,所以於東纔有此一問。
“《紐約黑幫》什麼時候開始拍?”
“導演跟我說是十月份之後開始拍,具體時間還沒有定下來,導演讓我等他的通知。”
於東不禁感慨,這就是大導演啊,請演員來演電影,不跟人確認檔期,直接讓人等通知。
稍微有點名氣的演員都會提前排檔期,名氣大的往後幾年可能都排滿了,所以想要約到大明星拍電影,還挺不容易的。
要是一般的導演,不跟演員定檔期,讓人等通知,演員早就不理這導演了,但馬丁·斯科塞斯不同,誰不想演他的電影呢?
在中國也是這樣,如果張一謀邀請誰參演他的電影,別說讓演員們等通知,就是讓他們把手頭上的片子給推掉他們也是願意的。
於東之所以問《紐約黑幫》什麼時候開始拍,是因爲在馬丁·斯科塞斯跟斯皮爾伯格的計劃之中,拍完《紐約黑幫》之後,就會開始翻拍《無間道》。
來美國之前,於東跟斯皮爾伯格還通過電話說了這個事情。
在斯皮爾伯格的計劃當中,是準備明年秋天開始拍,然後後年電影上映。
說話間,於東他們就知道了張一謀他們附近,記者們見於東夫婦跟兩個主角來了,又調轉槍頭開始圍攻他們四人。
隨意跟記者們聊了一會兒,首映典禮就要開始了。
首映典禮很簡單,主創人員上臺說說話,然後接受記者提問。
等到這一套流程走完了之後,典禮也就結束了,接下來的時間,所有嘉賓就一起去放映廳看電影了。
麥卡特尼就坐在於東旁邊,電影放映之前,麥卡特尼笑盈盈地說道,“我等這部電影已經等很久了,可惜,我之前找張,讓他給我先看電影,但是他一直都不同意。”
“你應該找我的。”於東笑道。
麥卡特尼挑眉道,“你會讓我提前看到電影麼?”
於東搖搖頭,“那倒不會,不過你提前找了我,我就會告訴你,張一謀肯定不會讓你提前看電影,這樣一來,你就不用再去找張一謀了。”
麥卡特尼抓了抓腦袋,“那我不還要找你麼,這也沒區別啊。”
於東煞有介事地對着麥麥卡特尼擺擺手,“你錯了,還是有區別的。如果當時你先找了我,就不用再找張一謀,也不會被張一謀拒絕。如果你當時不被張一謀拒絕,今天我們倆見面,你也就不會跟我說你被張一謀拒絕,我也不會跟你說這些沒有意義的話。”
麥卡特尼抓腦袋的手用力更重了。
關鍵是,他竟然覺得於東說的話有那麼一點道理。
於東不是故意要逗麥卡特尼,只不過電影還沒開始,他有些無聊,而且麥卡特尼平時也挺喜歡開玩笑,所以他纔跟麥卡特尼瞎胡侃。
兩人隨意聊了一會兒,放映廳的燈忽然滅了。
燈光一滅,原本交頭接耳的觀衆們都靜了下來,紛紛將目光投向大熒幕。
深空公司的片頭動畫播放結束之後,一道熟悉的音樂鑽入了觀衆們的耳中,於東旁邊的麥卡特尼看着熒幕,眼睛非常亮。
在《金色夢鄉》這首組曲出來之後,麥卡特尼買次聽到它都有種不同的敢情,隨着時間推移,他們對過去的自己有了新的瞭解,對自己過去的作品也有了更多的感悟。
而在《金色夢鄉》這部小說出來之後,他對這首歌的感覺又發生了一次巨大的改變,現在每次聽到《金色夢鄉》,他都會想起小說裡面男主角不斷逃跑的場景,想起男主角曾經錯過的過去,以及即面對的未來。
歌曲聲音漸漸變淡,畫面一轉,一個車隊出現在熒幕上。
敞篷車裡面,一個氣度非凡的男人正朝着周邊的圍觀人羣揮手,在警察的開道下,敞篷汽車緩緩地行駛在寬敞的大道上。
看的出來,敞篷車上對着民衆揮手的男人,應該是個頗受歡迎的政客,周圍的民衆也都非常熱情地衝着敞篷車揮手、歡呼。
熱鬧的畫面非常短暫,爆炸聲響起,戛然而止。
就在觀衆們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時,畫面一轉,一個年輕的男人——由馬修·麥康納飾演的男主角正愜意地跟朋友走在街上。
平時熙來攘往的街道上行人卻要少很多,朋友告訴男主,離這裡不遠的另一個街區,總統先生正在巡遊,很多民衆得到消息,都跑去現場圍觀了。
男主倒是對總統的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反倒說要感謝總統先生,是他讓這條街獲得了難得的寧靜。
兩人買了咖啡,準備開車回家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聲爆炸聲從遠處傳來。
男主看着朋友,“你聽到了麼?有什麼響聲。”
朋友笑呵呵地說道,“哪裡有,肯定是你聽錯了。”
男主並不覺得自己聽錯了,不過也沒想過會發生什麼大事,跟沒想過這事會跟自己有關係。
很快,警方就公佈了通緝令,宣告了男主是殺害總統的兇手。
被冤枉的男主,在警察的圍追堵截之下,靠着朋友們的幫忙,屢次逃脫。
電影跟小說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在小說裡面,總共有五個部分,最後兩個部分纔是男主角自己的視角,前面三個部分都是旁觀者的視角。
讀者一開始只能從旁觀者的視角去了解總統被被刺殺事件,但這些視角有些主觀,有些客觀,像是一團毛線,需要先找到線頭,才能瞭解故事的真相。
不過電影肯定不能這樣拍,這種結構想要通過畫面來展現非常有難度,一個不好就容易玩脫,所以張一謀還是用了比較正常的方法來拍攝。
其實對於電影來說,能不能復刻小說的結構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要將小說所表達的東西在電影裡面表達出來。
不管用什麼拍攝手法,最終都還是服務於故事內核。
《金色夢鄉》小說裡面,最牽動人心的就是男主角逃亡的過程,他沒有能力去和陷害自己的龐大組織抗衡,但也沒有跟向對方妥協。
男主不是個超乎常人的英雄人物,跟每個普通人並沒有區別,有時候,他甚至還有點遲鈍,就是這樣的男主,讀者都希望跟着他的步法一探究竟。
電影同樣將這一點表現出來了,甚至在節奏上做的更好,能看得出來,相較於以往的電影,張一謀這次的轉場做的很好,將故事的節奏調教的非常明白。
特別是電影的開頭,已經有種非常衝的好萊塢味道了,或者說,是商業電影的味道。
另外,相較於小說,電影裡面還加入了一些動作戲,還包括了一點飆車、槍戰的戲碼,雖然不多,但也爲電影增加了一點吸引眼球的東西。
於東當然知道,這些東西都是爲了市場服務的。
張一謀並不是一個拒絕商業的導演,他願意一定程度地爲市場做出調整。
除了逃亡過程的波瀾起伏,小說還有個重要的部分,就是治癒。
爲什麼這麼普通的男主角,最終卻能逃出生天,自然離不開他那些朋友的幫忙,在男主跟朋友的相處當中,能讓人感受到真誠的溫暖。
不過之前小說出來之後,有些讀者評論說,男主能逃開衆多警察圍追堵截,並不是一個奇蹟。真正的奇蹟是,男主的那些朋友竟然願意那樣幫助他。
現代生活節奏越來越快,人們擁有越來越多的朋友,但是真摯的友誼卻越來越少,以至於很多人都不相信書中描寫的友情真實存在。
但恰恰如此,人們才更願意在書中看到他們沒見過而嚮往的東西。如果全世界的人都擁有如此真摯的友誼,那書裡面描寫的東西也就沒有任何吸引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