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如此深想了下,和自己賭坊有些“生意”往來的人之中,不正有位宮中的娘娘嗎?想來是她指使這位公公來的。但此事實在不好明着說,所以就有了剛纔那一出。心裡這麼一算計,向來很會做人的他,立馬明白了其中的奧妙。
老頭賞玉的同時,九丫心裡也是有一番計較的。昨晚她仔細向柴胡打聽了,以柴胡在茶寮裡跑堂的見識,她知道了這臨安賭坊百餘家,唯一好古玩的坊主就這老頭兒了,所以她來了這裡。
這兩人各有心思,卻無端端地促成了這誤會。
老頭終於笑了起來,“不知道小兄弟想賣多少錢?”
九丫一聽,腳頓時不抖了,她合計了下,比出了五這個數。老頭也合計了一下,覺得還算值,於是道:“那加上剛纔小哥贏的一千兩,一共六千兩,我馬上讓人奉上銀票,兩位請等等。”
這說完,老頭便出了後堂,留下大眼瞪小眼的九丫和順二孃。
“這不會有詐吧。”順二孃這時候纔開始全身發抖。
九丫嚥了口唾沫,“誰知道呀,一會兒拿了銀子趕快離開。”
最終銀票真的送來了,實打實的六千兩,雖然只是幾張紙,但也沉得讓九丫和順二孃差點沒走出堵坊。順二孃想,二成也就是一千二百兩,沒想到自己搖身一變竟成了富婆,老天讓她中年發家一定是怕她孤寂寂寞,她明天就去找人選個風水好的地兒建座院子,然後養一羣壯男來伺候自己。
此時的九丫想法可沒有她這麼繁雜,她只是高興,這一次自己總算扳回了一局。楊宇桓不是不讓她賣玉佩嗎,她今天就賣了,而且賣了五千兩。
然而九丫的高興勁兒也就持續了五日,五之後,她還在牀上躺着的時候柴胡一腳踢開了她的門,她沒來得及罵人,對方已經開了口:“阿九,出大事兒了。”
“什麼大事兒?你大爺的,這是閨房,快滾出去。”她嚷着,自從有了錢,她中氣十足。
柴胡沒跟她多磨嘰,直接說:“你去那賭坊被官府給端了。”
“端……端了?”
“就是給抄了,坊主催命閻羅飲恨自殺了。”
九丫打起嗝來,但是卻理直氣壯地答:“朝廷明文規定不能開設賭坊,他被抄了也是活該。”
柴胡搖頭,“雖然明文規定,但稍大的賭坊都是有後臺的,哪兒會被抄呀。”
“那……一定是他得罪了貴人。”
“是啊,的確得罪了貴人。”柴胡贊同,可嘴角去癟了癟,“聽說官府是衝着一玉佩去的,還聽說當時催命閻王將出那東西的時候說的是:沒想到他當閻王這麼多年,竟然遇到了真的催命閻羅。”
些許一出,九丫打嗝的節奏更頻繁了,抽了抽嘴角,覺得這事兒不應該算自己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