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按照正常思維,若不是與唐婉怡有關,胡悅是絕對不會來赴這個約的。
深秋的風,在耳畔吹得呼呼響,好久沒有這樣站在冷風裡吹過了,他覺得有些‘弱不禁風’了。
他裹了裹衣服,躲到了牆角。
此刻,他覺得自己就像個是經病一樣站在這裡,黑燈瞎火的不說,連個人影兒沒有。虧得他是個一八幾的漢子,不然,豈不是等着給歹人機會?
哼,他說約他出來談談,因爲覺得投緣,騙騙婉怡這種單純善良的女生還行,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這年頭,陰險卑鄙兩個字是不會寫在臉上的,或許他是來跟他談分手費的。又或者來的時候兜裡揣把刀,趁他不注意架到他脖子上,逼他退出。想到此,胡悅不由得笑了笑,隨時恭候!只要他願意跟婉怡利利索索的分手。
七點都已經過了,怎麼還沒來?他看了看時間,準備想抽支菸解解乏,可煙還沒掏出來,就被突如其來的一鐵棒狠狠地打落在地。
他一擡頭,四五個穿黑衣服的人將他團團圍住,而且個個手中持着鐵棒木棒,一個個都虎視耽耽地看着他,
“好傢伙,請了這麼多人!”胡悅頓時握緊了拳頭,擺開了架勢,準備瞅準機會,突圍出去。
“給我打!”那些黑衣人中不知誰喊了一句。
傾刻間,他們蜂擁而上,長長的鐵棒木棒落在胡悅的身上,他忙拿手護着。
鐵棒木棒落在手背上,胳膊上,背上,腹部,疼得他根本無法招架。越是躲,他們打得越是順手,不如反而攻之。
胡悅咬緊了牙關,任憑他們一棒棒打在身上,努力直起腰身,運足力氣,拳腳同時踢打出去。並趁機在地上撿起了一塊兒破磚,掄圓了胳膊朝那羣暴徒扔去。
他們一看,頓時後退了一步,可只是片刻,又蜂涌而至,棍棒如雨點兒般落在胡悅的身上,鑽心刺肉般的疼痛,尤其是那打在他腿上的一悶棍最要命,直接把他打倒在地。緊接着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就在胡悅被他們打得鼻青臉腫,渾身是傷的時候,公園管理員巡邏到此,大吼一聲,
“警
察來了!”
那些暴徒一聽,立刻一鬨而散。
“小夥子,你沒事吧。”管理員趕緊走過去扶起傷痕累累的胡悅,“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
胡悅忍着劇痛,走到一旁的花壇邊坐下,拭了拭嘴角的血,
“不用了大叔,我沒事。”他邊說邊從兜裡掏出了一支菸遞給那管理員,“謝謝你了,你忙你的吧,我沒事,坐坐就好了。”
管理員推了推他手裡的煙,微微搖了搖頭,
“既然如此,那我就去忙了。你坐一會兒就趕緊走吧,這裡太危險了。”
胡悅微微點了點頭,目送着那管理員離去。
他要等,等那個約他的人出現。哼!竟然如此卑鄙,如此陰險!
一支菸的功夫,他果然看到了一個人影緩緩朝他走來,他將抽剩的半支菸,丟在地上,狠狠地踩熄了它。
而後緩緩站起來,眸光裡盡是憎憤之色。
“小子,你還挺有種的!”胡新遠嘴裡叼着一支菸,“被打成這德行,還等在這裡。”
胡悅捏緊了拳頭,
“你太卑鄙了。”
“不是我卑鄙,是你太欠揍!”話還沒落音,胡新遠的拳頭就揮了過去,重重地打在了胡悅鼻青臉腫的臉上。
胡悅被打得連帶連退後,但,只是片刻,他就穩住了腳跟,一個急衝,擡起腳就踢在了胡新遠的大腿上。本來,這一腳是要踢在他的肚子上的,但是他沒有。因爲,他知道因爲那天晚上的那一腳,差點兒讓他喪了命。
他不想因爲這種人而害了自己。
胡新遠被踢倒在地,可是他馬上又站了起來,同時隨手操起了那幫暴徒丟下的鐵棍揮舞着掄向胡悅。
胡悅見狀,忙想躲開,可是他的腿被他們打了一棍,痛得實在無法移動。
“住手!”
越想越不對勁的唐婉怡此時正好趕到,大聲喝止。
胡新遠忙丟掉了手中的鐵棍,同時,一口鮮血也從他的口裡噴了出來。
“新遠,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不是說要找他好好談談嗎?爲什麼要把他打成這
樣?”
“婉怡,你覺得我這個樣子能把他打成這樣嗎?你覺得我的身高能敵得過他嗎?”胡新遠很無力地解釋着。
從地上爬起來的胡悅拭了拭嘴角,
“敢做不敢當的小人!你打不過,難道你不會僱人嗎?哼!這會兒倒是裝孫子了?”
“小子,你少血口噴人!你勾引我老婆,如果我要是僱人,非讓他們把你打殘打死,別說讓你站在這裡跟我說話了。”胡新遠非常惱火,“婉怡,我雖然經常對你出發爾反爾,也是的確是想約他出來教訓教訓他,可是我絕對不會請人揍他,而是會跟他單挑,因爲,這關乎着男人的尊嚴,你跟我生活了這麼多年,你應該知道我是多麼的愛面子!”
“別說了!”唐婉怡被夾在中間,左右爲難。
“這小子分明就是在你面前演苦肉計,自己在外面得罪了人,捱了打,想賴在我身上,哼!少來這一套!”許是剛纔用力過猛,又許是受了氣,他的腹部又隱隱地痛起來。
說罷,他便無力支撐,轟然倒地。
“新遠!”唐婉怡忙跑過去,“你怎麼樣了?”這才發現他身上全是血。
胡悅見唐婉怡不顧一切地奔向了那個男人,他傷得這麼重,可她卻看都沒看一眼,心痛極了。
“婉怡,相信我,我沒有僱人打他,我只是給了他一拳。”胡新遠一再堅決地否認着。
“我相信,我相信,新遠,你不要再說了,我扶你去醫院吧。”......
看着唐婉怡扶着那個男人離去的背影,胡悅的心就像是被刀絞一般。他覺得自己的一腔熱情都被付諸東流了。
他爲她受的傷,他對她的好,及不到那個男人的絲毫。
“胡悅,他們已經走了。”
就在他心痛至極之時,耳畔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他擡眸一看,
“雅婷?怎麼是你?你怎麼來了?”
劉雅婷微微垂眸,微微翕動着雙脣,小心翼翼地說,
“我下班就一直跟着你,然後一直跟到了公園,可是最後還是把你給跟丟了,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