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不可思議的看着朱蓮香的臉,她把嘴巴塗得紅紅的,穿着一身黑色的長裙子,估計是穿了高跟鞋,原本就長得比我高一點,現在比我高了快一個頭,垂眼看着我,也不再羞辱我,嘴角邊上浮現出淡淡笑,像是看一個好玩的玩具般的看着我。
朱蓮香堵在換衣間的門口,我擡頭看了眼她,叫她讓開一下,朱蓮香對我笑了一下,問我說:“難道你就不好奇我是怎麼出來的麼?”
“我對這個一點興趣都沒有。”我面無表情的看着朱蓮香嘴上的大紅口紅。
“可是我特特別的想告訴你啊,我可是模仿了你的方法,你還記得你當初,是怎麼和柳元宗一起將白梅鳳殺死,然後誣陷說是狼殺死的嗎?嘖嘖,當初白梅鳳對你算是一片真心,你殺了他,卻活的這麼的開心,我真的替白梅鳳感到不值,他對你這麼好,你怎麼忍心殺了他呢?”
白梅鳳一直都是我心裡傷疤,每次都是好不容易癒合了一點,卻又被別人無情的撕開了傷口,是的沒錯,白梅鳳的死就是我的錯,是我殺了他,是我殺了他!
儘管心裡流出了一淌淌的鮮血,但我還是一丁點也不想當着朱蓮香的面讓她看見我難受的樣子,於是笑了笑,對她說我殺了誰是我的事?就算我殺了白梅鳳,還是有這麼多的人愛我?卻不像她,就算是長了一張漂亮的臉,依舊還是沒人喜歡她。
我說的有點過分,但是卻真真實實的把朱蓮香給氣着了,但是她還很傲着一張臉從我身邊走過,低下頭來對我說:“那我一定要讓你身邊一個個愛你的人,都慢慢的離開你,厭惡你。”
朱蓮香和我說這話的時候,我忽然有點害怕,以她的性格與心機,她一定會說到做到的。
我穿好衣服從換衣間裡出來,原本之前還慫恿着我去穿衣服的文藝部的男孩子女孩子,現在都不搭理我了,圍着朱蓮香問東問西,各種巴結討好,大禮堂裡有沒鏡子,杜金月不知道在哪去了,我一時間又不知道要和誰說話,尷尬的站了一會,向着觀衆席下面坐了下去。
我剛做沒多久,杜金月從化妝間裡出來了,他身上穿着女孩子穿的戲服,在臺上叫我,我趕緊的跑向觀衆臺,想要上去,而我的腳在快要爬上最後一階樓梯時,我的右腳向前面上臺的第一個臺階將要踏上去,可還沒在我右腳站穩,我支撐住身體的左腳忽然被什麼東西往後一拉,我整個身體慣性的向前一撲,臉
頓時就朝着身前堅硬的水泥板上撲了下去,額頭一陣刺痛傳了過來,我身上的骨頭硌在水泥臺階上,痛的幾乎都不想動彈,好不容易緩過神來,我伸手往額頭上一摸,手心裡猩紅一片,我竟然都磕出血來了!
我頓時嚇一跳,忍者痛趕緊的從地上爬起來,轉頭往身後看,剛纔一定是有什麼東西搬住我的腳了!可是我剛纔在地上緩了這麼久,就算是有什麼東西害我,那也逃得無影無蹤了。
臺上的人,都圍在朱蓮香身邊,對我冷嘲熱諷的笑,杜金月見沒誰來扶我,臉上有了些不耐煩的神色,向我走過來,給我遞了幾張紙,叫我把額頭上的血跡都擦一下,如果還能堅持的話我們就開始練,如果不能的話,我回家休息吧。
畢竟是排練第一天,如果我不來的話,會不會覺的我太不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
於是用紙按了一會額頭上流下來的血,對杜金月說我可以的,杜金月看了我一眼,給了我一個簡譜,對我說要我先照着彈一下,不管好壞,先彈。
好在之前的學這個的時候也學了看樂譜,現在也還記得一些,於是我就照簡譜上彈了一下,開始彈的時候還算沒有停頓,可是到中間的時候,我的手輕輕一勾琵琶弦,崩!的一聲響,那弦竟然斷了,我低頭看我手裡的琵琶,只見一隻黑色的手正從我腿邊往我腳下的木板裡縮了下去,前面頓時就有朱蓮香他們一羣人嘲笑的聲音傳了過來,我擡頭看向朱蓮香,只見她抿着嘴笑看着我。
杜金月幫我把絲線安好,對我說了一句不錯,於是叫我繼續彈,我接着剛纔的那個地方談下去,又是崩的一聲脆響,我指尖的弦又斷了。杜金月又幫我安上,可是我要麼就是彈不響,要麼就是一拉就斷,連續斷了五六次,杜金月再也忍不住了,從我手裡拿過琵琶,自己談了一會,並沒有什麼問題,於是再叫我談,幾乎就是伸手一撥,那弦又斷了!
我明明知道一定是朱蓮香搞得鬼,可是看着她一副平靜的樣子,我根本就沒有任何證據指向她,我不知道她這兩天到哪裡,但是她這次回來,真的比以前要陰險狡詐,並且,她身上,好像也有了陰氣,這股陰氣很淡,但是細細的嗅的話,還是聞的到的,我預感,朱蓮香,一定是與生命邪物纏上了!
杜金月見我不斷地弄壞弦,頓時脾氣就上來了,對我說還是趕緊的滾回去,明天不要來了!
我見杜金月發這麼大的
火氣,心裡也不舒服了,看着笑的更加開心朱蓮香,有些生氣的走回家裡。
柳元宗見我一臉氣呼呼的回去,又看見我額頭上的傷,趕緊的過來問我怎麼了?
我看向柳元宗,剛想把這件事情和柳元宗說,但是想到朱蓮香這個名字我頓時就覺的噁心,更不想讓這個名字玷污了柳元宗的耳朵,於是對柳元宗說剛纔下課的時候,好多人擠着下課,把我給擠得摔了一跤,那些人真不要臉都下課了,擠什麼擠啊!
柳元宗聽我說的有模有樣的,就笑着對我說我之所以被摔,還不是和他們一樣擠下來的?我就這麼着急下課幹什麼?說真去給我拿酒精。
“想你啊,我想早點看見你,於是我就擠着下樓啊!”
柳元宗聽我這麼說,頓時就笑了,走過來用手在我的嘴巴手輕輕的捏了一下,對我說我這嘴是跟誰學的,怎麼越來越甜?說着叫我忍着一點痛,他先給我消毒。
我趕緊的叫柳元宗輕一點,柳元宗試着想往我額頭上擦拭,可是看着我怕疼的樣子,怎麼也下不了手,後來用手輕輕地在我額頭上按了上去,輕輕的揉了兩下,我的額頭頓時就不疼了。
我立馬開心了起來,趕緊的伸手摸着額頭,對柳元宗說真厲害!柳元宗笑了笑對我說這種傷算是小問題,像之前朱蓮香的那種,燒傷了大部分的面積,就要用靈氣去維護了,那老鼠皮只是輔助,其實要往老鼠皮裡灌靈氣,不然的話,那老鼠皮也會腐爛的。
“那是不是隻要有了點靈氣都可以幫她治臉啊?”我問柳元宗。
說是可以這麼說,不過能將她的臉恢復的越漂亮的,就說明那個人在她麪皮裡面用的靈氣更多,這是種邪術,需要陰氣,她漂亮的程度,取決於給她治臉人的陰氣強盛。
現在朱蓮香要比以前好看上好多,這麼說的話,給她治臉的那個人,一定是個不簡單的東西!
如果那個站在朱蓮香後臺的人這麼厲害的話,又聯想到朱蓮香對我說她要讓我身邊的人一個個的都不愛我的事情,心不由自主的猛地驚跳了一下。
心裡一直都不踏實的睡了一個晚上,早上去上學的時候,剛進校門,我便看見一夥的人圍在校門旁邊的蓮花池裡,我走上前去看熱鬧,扒開人羣一看,只見一個穿着校服的女生直挺挺的浮在幾塊破碎髮黃的荷葉邊上,眼睛怒看着前方,像是看見了無比恐怖的東西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