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聲的喊了幾句白水香八斤媽,可是,依舊沒有半絲的聲音回答我,可地上桶裡的水還在輕微的晃動,可是她們人怎麼會忽然不見了呢?難不成她們刻意的把水放在了地上想要戲弄我一番?
可是這個可能性看起來真的不是很大,她們都是大人了,誰會玩這麼無聊的把戲。本來我想不管,可是不管的話,我又有點擔心她們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畢竟奶奶想丟的東西,一定就是什麼不好的東西。
現在秀雲姐和八斤都不在家,這麼一個空蕩蕩又烏黑的屋子,就算是在大熱天的我也感覺渾身無比的涼爽,我抱緊了下手臂,試探着喊了一句白水香,沒人應我,於是我又小聲的喊了聲八斤娘,還是沒有人應,這種時候,因爲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出去了還是出什麼事情了,我心裡也很緊張,於是放慢了腳下的步子,慢慢的探腳去尋找。
八斤家裡的房間結構和我家不一樣,他家是中間一個大廳,大廳兩旁用木板隔開來就是四個大房間,分別分佈在東西南北四個方向,我從左房間爬到右房間,他們家的後門沒有開,大廳就是這麼大點的地方加四間房,如果他們不出意外地話,就在這四個房間裡頭!
我小心翼翼的走,一個房一個房間的查,忽然在快到西北方房門門口的時候,我聽見了一陣類似於嚼胡蘿蔔的聲音,“喀呲喀呲……”的,聲音又小又脆。
“白水香!”我叫了一句。
房裡嚼胡蘿蔔的聲音沒了,屋裡一片寂靜,靜的有點兒可怕。我也沒叫了,站在原地,過了大概半分鐘左右,這種咀嚼的聲音又傳了出來,我的心在這個時候像是被條橡皮筋緊緊的勒住了,連大氣都不敢喘,慢慢的向着西北門的房口移過去,房門是關着的,我從門縫裡探了隻眼睛往裡面看,屋裡東西少的可憐,只有一架老式破爛的梳妝檯,還有一張低矮的大黑牀,牀上鋪着簡單的席子,看起來應該是八斤媽睡的,因爲從門縫裡飄散出一股老人特有的味道,有點難聞,不過也在我探頭往門縫裡探頭看的時候,嚼東西的聲音停止了!
我心裡預料這房間裡面,百分之百是有不乾淨的東西,可是現在我一個人在這我有些害怕,想回去叫奶奶過來,可是我回去了話,如果有髒東西困住了白水仙和八斤媽怎麼辦?我這來來去去的時間可不短
,思前想後,雙手放在了門上,輕輕的推門進去了。
“白水香?”我叫了句白水香,屋裡又簡潔又蕩,我似乎都聽見了我聲音的回聲。
“八斤媽?”我在房間裡轉了一圈,還是沒有聽見任何應我的聲音,但是我就預感,他們一定就在這個房間裡!
我左看右看,路過梳妝檯前時,看見梳妝檯上的鏡子全都破碎了,有的還黏在梳妝檯的木板上,有的也半拖拉着倒掛着,小小的鏡片裡反照着屋子裡各個細影,我看着這些散落的細引,忽然間在一塊小鏡片裡看見了一片象牙白的衣服,這讓我心頓時一驚,這小鏡片是仰着朝下的,而鏡子的方向,正對着梳妝鏡的牀底下!
我又怕又驚又好奇,心裡已經知道了白水香就在這牀底下,此時想叫她一句,可是,喉嚨裡像是堵着團棉花,張開嘴,喊出來的也是一大片的空氣,我慢慢的蹲下身去,心裡不敢想象這牀底下究竟是衣一副什麼樣的情景,我的眼睛越看越下,越下就越不敢看,不斷在畏縮可是最後,心裡像是下定了某個決定,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我猛的按着自己的頭往地上一壓,瞬間,黑乎乎的牀底下下我看見一雙眼睛流血的女人臉,這個女人身上穿着象牙白的旗袍,正壓在八斤媽的身上直勾勾的盯着我看,手裡還拿着一根黏糊糊的手指在嘴裡嚼!
我真的是快要被嚇瘋了,就像是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將我往牀底下拖,我想掙扎,可是渾身都不能動彈,眼看着我就要被拉進去,我露在外面的胳膊被人使勁一拉,立即將我從牀下扯了出來,我扭頭看是誰來了?竟然是奶奶!
我很奇怪奶奶怎麼會找到這裡來,但是現在沒時間問這麼多了,奶奶將我拉到她的身後去,拿起一根細小的棍子,打着牀上的被子:“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這麼多年了,怎麼還不死的去投胎,小心誤了時辰,讓你做一輩子的孤魂野鬼!”
牀底下這會傳出一陣尖利的笑聲,聲音又恐怖又尖細,我之前還問過奶奶爲什麼鬼物都喜歡用這種腔調發出一陣陣可怕的怪聲,奶奶說這些都是怨死鬼,一般的冤死鬼靠着怨氣而存在,而智力卻和一個剛出生的小孩子一般,這也就理解爲什麼很多小孩子都喜歡尖着聲音叫,這是物種的最原始狀態。
“想當年,我是白府三姨太,若不是你
和白清華害我們,我們三姐妹怎麼會是的這麼慘,造物弄人,既然我是我們三姐妹中怨氣最大的那個,那我就要費盡心思害死你們白家後代!”
那個尖細的聲音停了下來,隨着一頭長長烏黑的頭髮慢慢的從牀底下生長了出來,絲絲頭髮纏住了我的腳,正飛呈現出一種詭異運動的向我的膝蓋蜿蜒上來!
奶奶似乎沒有想到三姨太的頭髮可以伸展出這麼長,趕緊的用手裡的那根棍子去敲打,可是沒想到那棍子還沒敲到三姨太的頭髮上去,一大束頭髮猶如被激起的一條條眼鏡蛇,瞬間立起來,將奶奶手裡的棍子丟到一邊,迅速的將奶奶的雙腿給纏了起來,並且將我和奶奶瞬間絆倒在地上,用力往牀底下一拖,我滿手摸到了都是乾燥如枯藤雜草的頭髮,而三姨太流血的眼睛就在我額頭上方,她那雙瞪的跟白乒乓球般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看,對我笑了一下,大嘴裂開來,她嘴裡黏糊糊的液體滴漏到我的鼻子上,再從我的鼻尖上滑到我嘴脣上,也不知道是腐爛的液體還是什麼,眼看着三姨太笑的越來越開心,滴在我鼻尖上那種腥臭的液體越來越多,馬上就要順着我的嘴巴流進我口裡了,我奮力的掙扎着我被三姨太頭髮緊緊纏住的手腳,可是這會她的頭髮就如結實的麻繩般綁的我無法動彈,忍不住大聲的一叫喚,頓時,一口腥臭的液體嚥進了我的喉嚨裡!
胃裡一陣翻江倒海,胸膛一個打挺,一股腥臭混着酸水的東西從我嘴裡噴吐了出來,全都噴在了三姨太的頭髮上!
瞬間,三姨太捆住我身體的頭髮瞬間鬆開我,也瞬間鬆開了奶奶,也就是在這個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我捂住了我的口鼻,問奶奶她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奶奶一邊搬八斤媽從牀底下出來,我數了數她的手指,還好只有一個無名指和小指頭被吃了,奶奶先用了她身上的衣服撕成布條包紮八斤媽的傷口,對我說剛纔她去園子裡,看見昨晚她扔的旗袍不見了,就趕緊的問人誰撿了,大家都說是八斤媽撿了,他想起我也在八斤家,怕我和秀雲姐出事,她就趕過來了。
“那奶奶,那個三姨太的旗袍你是從哪撿的啊?怎麼平常沒見你拿出來過?”我有些好奇。
奶奶看了我一眼,沉思了會,對我說:“前幾天在我們後院的井裡,撈出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