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正庭並沒有離去,他站在那裡看着季明珠,又看了一眼躺在牀上沒有任何知覺的季父。
“我不會任由季氏落入任氏手中的,我這樣做,也是逼不得已。”宋正庭覺得季氏落在任遠臻的手裡,那就徹底毀掉了。
“是嗎?”季明珠嗤笑道。
難道不是因爲,宋正庭和任遠臻在競爭嗎?
“正庭哥,你難道不是因爲葉撩撩和任遠臻在一起,所以你才針對任氏的嗎?”季明珠嘲諷地說道。
不管怎麼樣,她在宋正庭的心裡,永遠比不上葉撩撩。
想到這裡,季明珠的心裡很是悲哀。
“季明珠,你胡說什麼!”宋正庭怒了。
“你看,你都生氣了呢?”季明珠嘲笑的語氣。
宋正庭都生氣了呢?還不承認嗎?
“明珠,我今天來不是和你生氣的。”宋正庭的語氣變得平和。
他今天來,是來勸季明珠的。
“說吧,你想要我做什麼?”季明珠問道。
宋正庭突然來找她,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
“我要你撤銷和任氏的合作。”宋正庭早就知道季明珠去找過任遠臻了。
“就這個?”季明珠不以爲然。
“是。”宋正庭回答。
“任氏早在你插手的那一刻,就打算撤銷合同了。”季明珠嘲諷的語氣。
當初她和任遠臻的合約是在宋氏沒有插手的情況下,現在宋氏強行收購,已經給任遠臻造成了損失,所以任遠臻有權利撤銷合同。
“宋總未免太心急了。”季明珠覺得宋正庭根本就不是任遠臻的對手。
宋正庭也很是詫異,他沒有想到任遠臻居然會選擇這樣的方式。果然是商業場上的老狐狸,聞風而動,能做出最快速度的反應。
“對不起。”宋正庭向季明珠道歉。
“你爸爸的醫療費用,我會出的。”宋正庭誠懇地說道。
“用不着,我們季家這點費用還是出得起的。”季明珠將頭扭過去,悄悄地抹掉流出的眼淚。
宋正庭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去。
宋正庭走後,季明珠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她一直以爲自己足夠的堅強,可是當現實打臉到她的臉上的時候,才覺得是那麼的痛苦。
“爸爸,我要怎麼辦?”季明珠沒有主意了。
她爸爸現在躺在病牀上,什麼都聽不見,吃喝拉撒都要人照顧着,她唯一能依靠的人,卻那麼殘忍地對待她。
就在季明珠傷心哭泣的時候,季父的手指動了一下。
“明……明……珠……”季父的聲音傳來。
季明珠聽到她爸爸的聲音,不可置信地擡起頭。她看到她爸爸睜開了眼睛,面容雖然滄桑,但是眼神裡卻是無限的心疼。
“明珠,別哭。”季父艱難地開口。
“爸爸,你醒了嗎?”季明珠緊緊地抓着季父的手。
“醫生,醫生……”季明珠高興地朝着門口大喊。
很快,醫生過來了,對着季父進行了一系列的檢查,當醫生宣佈,季父已經醒過來的時候,季明珠喜極而泣。她趕緊把這件事情告訴她媽媽,她媽媽聞訊趕來。
季父彷彿睡了一覺,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到他的女兒在他的耳邊哭泣。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他最疼愛的女兒真的在傷心的哭泣。
於是,他徹底清醒了。
“爸爸,我在這裡。”季明珠緊緊地握着季父的手,生怕他再一次離開她。
這一刻,季明珠什麼都不想要了,她只要家人平安,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明珠,公司……”季父的聲音還有些沙啞。
“爸爸,公司的事情您別擔心,我和正庭哥……”季明珠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下去。
“我都知道。”其實季父已經聽到季明珠和宋正庭的對話了。
公司發展到這個地步,他真的不怪季明珠。即使他在的話,公司還是會處在風口浪尖上。
“正庭不是外人,把公司交給他,我放心。”季父對於宋正庭很是信任。
季明珠心裡很痛苦,她爸爸現在還不知道,宋正庭想和她接觸婚約的事情。
“爸爸,不要想別的了,您先養好身體……”季明珠忍不住又落淚了。
季父看到季明珠落淚,也是老淚縱橫。
“我沒事,我這把老骨頭,還中用。”季父嘆了一口氣。
很快,季母也趕來,看到她丈夫真的醒過來了,又抱着季明珠開始痛哭。季明珠安慰了季母好幾次,季母的情緒這才緩和下來。
季父醒過來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季氏,整個季氏洋溢着一片喜氣洋洋的呼聲。季氏剩下來的員工們都在期待着季父能夠重回公司,主持大局。
事實上,季父已經不太可能回去主持大局了,因爲他身體情況很糟糕,至少要療養半年才能恢復健康的身體。
所以,公司的事務還都是落在了季明珠的身上。
那邊,宋正庭也聽說了季父醒過來了,他第一時間就趕過來看望季父。季明珠雖然不歡迎宋正庭,但是季父表現出來的態度,讓季明珠的不滿給壓下去了。
“明珠,你們先出去,我和正庭有話單獨說。”季父支開了季明珠和季母。
季明珠看了宋正庭一眼,那一眼帶着警告的意思。她的意思是,讓宋正庭不要告訴季父,公司的現狀。
病房裡只剩下季父和宋正庭了,宋正庭恭敬地站在那裡,等着季父發話。
“正庭,你能老實告訴我,明珠哪一點配不上你嗎?”季父心裡也知道宋正庭的心思。
只是,季父不明白,他們是多麼郎才女貌的一對兒,從小就相識,明珠又那麼地愛慕着宋正庭。
“伯父,不是配與不配的問題。”宋正庭倘然回答。
“是愛與不愛的問題。”宋正庭能夠確定地承認,他不愛季明珠。
季父被氣到氣喘,但是很快就控制住了。
“既然如此,爲什麼當初還要答應和明珠結婚?”季父很是生氣。
“當初,那是我母親的意思。”宋正庭把鍋甩在了謝雅芬的身上。
“那現在,也是你母親的意思了?”季父嚴厲地問道。
“是我的意思。”宋正庭直言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