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卿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苦笑着道:“你爲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霍天擎,“……”
念卿,“如果你解釋的話,我會認爲你在乎我。”
霍天擎,“我是很在乎你。”
念卿的眼淚流得更兇猛了些,“如果你在乎我,我會認爲你喜歡我。”
霍天擎,“我愛你。”
念卿震驚的擡起頭,淚眼模糊,“這句話不能隨便說,說出來,是要負責的。”
霍天擎,“我願意對你負責。”末了又加一句,“一輩子。”
念卿有些驚訝的看着他,完全沒有預料到他會這麼說。
她沒想過今天會說出這些話。她以爲這輩子再也不會沒有機會說出來,她只想那麼好好的跟他過一輩子。
霍天擎看着她落淚的樣子,心有些抽痛,走上前,輕輕將她抱進懷裡,“是我不好,念卿,都是我不好。”
念卿流着淚,將下巴擱在他肩膀,語聲有些哽咽,“你爲什麼要說這些?”
“傻瓜,這還用問嗎?”他被她氣笑了,輕輕拍着她的背,她哭着,身子一顫一顫的,他只能不住的安撫着她,“別哭了寶貝兒,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傷心了。”
念卿天真的看着他:“我會當真的。”
他一臉正經的道:“我是認真的。”
他的聲音醇厚好聽,一如既往的溫和,不知是因爲太激動還是哽着淚,嗓子略帶沙啞,念卿緊緊抓着他的臂膀,忘了自己使了多大力,只記得他笑着道:“你想……謀殺親夫?”
念卿這才趕忙鬆開他,霍天擎哈哈笑了,彎身將她抱起來,在客廳裡旋轉兩圈,“走罷,你今天才回來,我們換個地方我帶你好好休息一下,然後去吃飯。”
念卿無聲的望着他,覺得此刻自己是最幸福的。
一場鬧劇收尾,沈曼青回到車上,一臉鐵青,悶聲不響的坐在後座。
黃玉良打發走了製片,上車來,看到她這個樣子,也不敢多言,默默的坐到一旁,吩咐司機,“開車,去片場。”
沈曼青眼也不擡,冷冷的道:“不,回家。”
黃玉良看着她,“下午你還有兩場戲,不過去又會被報紙寫耍大牌。”
沈曼青無所謂的一笑,“寫就寫,誰怕誰。”
她現在沒有了霍天擎,誰也不怕了。
黃玉良無耐的看着她,最終妥協,“小何,回家罷。”
“好勒。”
小何將車調了個頭,向家公寓駛去。
沈曼青回到家,蹬掉腳上的高跟鞋,走到冰箱取了一罐啤酒,撥開蓋子猛灌了幾口,又從酒櫃裡取了一瓶烈性洋酒,她取了兩個杯子,對還在門口換鞋的黃玉良道:“要不要來點?”
黃玉良搖搖頭,“不了,你最好也別喝。”
沈曼青諷刺的一笑,不理會他,自己提了酒瓶在沙發上坐下。
紅酒注入杯中,如一股紅色浪潮在杯子裡翻滾,無法預知的未來,就如這浪潮般,駭然而起,何時落定,連她也不知道。
心中某個決定越來越堅定。
黃玉良換好鞋
走進去。
沈曼青舉起杯子送到脣邊,幽慢的聲音也適時而起,“黃,我想一個人靜靜。”
黃玉良剛剛走到她身邊,還未開口,已被噎得說不出話。
他只好沉默的坐在一旁,不再說話。
沈曼青就那麼大口大口的灌着酒,對一個求醉的人來說,這無疑是最大的錯誤,借酒消愁愁正愁,
酒過三巡,已有醉意,她迷離的望着他,笑嘻嘻道:“你知道我與天擎之間的故事嗎?”
黃玉良聲音無起伏,“大略知道。”
沈曼青低下頭笑了,苦澀的滋味緩緩蔓延至心頭,舊時的記憶已太久遠,叫人想不起來,她刻意忘掉的那些,是她心上永遠的一道疤痕。
她緩緩的道:“霍天擎,他是個好男人,是我自己把自己逼到了絕地,不怪他。”
黃玉良,“既然知道,爲什麼不放手?好好過自己的人生?”
沈曼青嗤笑,“怎麼能放手?我爲他付出了那麼多,放手的話,不就全白費了嗎……”
黃玉良無法苟同她的想法,不置一詞。
沈曼青苦笑着,仰頭灌了一口酒,辛辣的滋味讓她皺眉,卻依舊保持着笑意,“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我家庭普通,甚至連一個真正對自己好的親人都沒有……”
黃玉良:“曼青,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認清楚自己現在的位置。”
沈曼青:“我認得很清楚,我……才應該是站在天擎身邊的那個人。”
黃玉良還想再說什麼,被她一口打斷道:“我這麼些年拼死拼活,不就是爲了成名之後,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他身邊,再也沒人敢對我指指點點嗎?”
可是事實證明她錯了,等她真正有資格的時候,他身邊已經有了人。
而且,她發現進入演藝圈後,所有的事情都是她未可預料的,一切,都偏離了軌道,她執意要將自己拉回來,卻發現越走越遠。
想到這裡,沈曼青一陣頭疼,痛苦的撫着客。
黃玉良上前奪掉她的酒杯,“你醉了,我扶你回房去睡。”
沈曼青不知從哪裡來的蠻力,一把推開他,“走開,我不要你管。”
說着,就又端起來。
黃玉良道:“你別鬧了。”
他上前奪過她的酒,強行把她抱起來往房間走,沈曼青用力在他身上捶打着,瘋狂嘶咬,“放開我,渾蛋。”
屋子裡,滿是摔打的熱鬧。
黃玉良將她扔到牀上,沈曼青一個翻滾坐起身,披頭散髮的,臥室紅色的壁紙與暈黃的燈,她看起來如同一隻吸血的魔女,讓人心生怯意。
黃玉良整整被她抓皺的衣服,沉聲道:“好好睡罷,我在外頭,有事叫我。”
沈曼青提起牀上的枕頭朝他扔去,“滾……”
撕心裂肺的吼聲,充斥了整個房間。
他關上門,隨即有重物落在門上,呯的一聲,而後掉在地上,碎裂。
黃玉良料着是花瓶一類的東西,他走到客廳裡,看着那些被她弄得凌亂不已的雜誌和酒瓶一樣樣收起來,歸置到原位。
這種事,他做
起來已經很熟練了,不一會,就把屋子打掃的很乾靜了,黃玉良推推眼鏡,看着重新恢復乾淨的房間,深呼了一口氣。
沙發的角櫃上擺着一張相框,上面的女孩素衣長裙,站在陽光下微笑。
那正是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樣子。
清純,可人,帶帶點點羞澀,與人交談總是望着地面,可是骨子裡卻有一種傲人的骨氣,永不服輸。
他記得剛剛帶曼青的時候,有一次上通告,同臺的藝人無心說了一句,“聽說你父母雙亡,只剩一個姐姐這是真的嗎?”
沈曼青如一隻刺蝟似的霍得起身,狠狠的瞪了那個人一眼,一字一句的道:“是不是真的都與你無關,管好你自己罷,二奶。”
聞言,那個藝人氣得臉色鐵青,上前就要打她,被一旁工作人員死死拉住,纔沒有打起來,沈曼青憤然離席,拒錄這檔節目。
女藝人拒錄,這是多大的奇聞,向來都是稍微大牌些的明星纔敢拒錄,而她當時不過是一個新人。
沈曼青直來直去的性格,讓她在演藝圈的日子更不好過了。
本來新人出來就該以小伏低,可她太過高傲,不容許別人踐踏她的自尊,一點都不許,這根本就是藝人的大忌。
黃玉良對她日漸失望,好不容易拉來通告,她也不去上。
黃玉良沒有辦法,只好最好找到她攤牌,如果你一直這樣的話我沒辦法再帶你,你另請高明罷。
沈曼青咬着脣道,我有什麼錯,我只是不想被那些人亂說。
而後,黃玉良果真不再管她,沈曼青卻不知用了什麼辦法,找到了當初發生爭執的那個女藝人的金主,硬生生將他釣到手。
女藝人敗北,大罵她挖牆角,不要臉。
而沈曼青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你也不過是二奶,有什麼資格說我是第三者,真正有資格指責我的,應當是他正經的門媒正娶那一位。
而後,沈曼青一躍成名。
黃玉良又回到她身邊,爲她處理日常事物。
沈曼青絕口不提當初他不要帶她的事,對他笑臉相迎。
從那以後,她的脾氣變得好多了,與藝人之間也越來越會相處。
黃玉良開始覺得自己不瞭解這個女孩,她看似單純的外表下藏着一顆巨大的野心,你不能說她有多壞,她只是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
就像她不願別人看低她,所以她就一路向上,將那些笑話過她的通通踩在腳下。
平步青雲,自然有不少人說她依靠男人勢力。
而她自有她保護自己的一套辦法,霍天擎便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
一次派對,出席者中有霍氏集團的少東霍天擎,霍當時是名流中口耳相傳的一位好金主,人長得也帥氣,而且沒結過婚,對女人出手大方。
不少女明星都想過去認識一下,怕碰壁而遲遲不敢。沈曼青當時只是一個剛剛成名的小演員,她卻落落大方的走過去,對他伸出手,“好久不見。”
霍天擎與之相握。
從那以後,霍少與沈曼青的緋聞不斷,至於究竟是什麼關係,他也是日後才漸漸瞭解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