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麻煩跟天宇哥說一聲,下個月咱們店想讓你們負責!”
“小老弟,峰少的人都走了,這兩天喝酒鬧事兒沒人管,你們能不能幫幫忙啊?”
……
附近幾家店裡紛紛來表示要跟我們向西街合作,從原本的遮遮掩掩轉變成了開門見山,不光因爲我們“打跑”了小峰的人,還因爲小峰在挨着我們這幾個店的看場似乎是擔心會遭到我們的打擊報復,竟然全都撤走了,把街口這一帶的生意都留給了我們。
面對近乎白送的地盤,我當然不可能置之不理,抱着隨時都可能被攆走不如趕緊能撈一把的心態,我一口答應了下來,不管能不能罩過來,先把錢弄到手了再說,好歹這也算是我以後對老爸和向西街那些老混子有個交代。
當然這種好處不可能讓我這麼容易就獨佔了,一聽說我們的人要接手這幾家店,熊所長馬上就派來了一個類似於中間人身份的二老便,說是要查看情況,但他們到底打得是什麼主意根本就不用明說出來。
那個二老便告訴我和老許,熊所長每隔一個禮拜就會親自帶隊來街上巡邏執勤,到時候讓咱們再跟他“嘮兩句”,傳達完這個消息他就不客氣的揣走了兩盒中華煙作爲跑腿的報酬。
“什麼東西,不就他媽是個二狗子嘛!”二老便走後吳宇航憤憤的罵道,其他人似乎也對此頗爲不滿,我只能告訴他們這種事兒他們不用操心,也是在不知道該怎麼跟這些自以爲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痞子解釋原委。
其實我有時候心裡也很不痛快,和榮街派出所我也去過,不過就是個小能不能再小的地方,估計總共也就有個二十來人,可這和榮街上不算做生意的光是我們這樣的混混連老帶少加一起上百就擋不住,但這麼多自詡好勇鬥狠的混子卻還要看人家的臉色行事,也難怪畢竟年少輕狂的大家會有這種情緒。
但不服也沒用,人家就是說話算,憑我們這些人的能耐要敢跟警察作對那就是在作死,反正我也不虧本,不如就分他們些好處又能怎麼地,我也只能這麼在心裡寬慰自己了。
這天,就在我和老許研究到底該給熊所長上多少供的時候,無賴團伙一幫傢伙興沖沖的跑了進來,陳澤開口就說:“太子,剛纔咱們又跟那幫逼幹了一仗,太他媽爽了!”
“啥時候的事兒?”一聽這話我立馬站了起來有些緊張的問,“你們咋不告訴我一聲呢,有事兒沒?”
“沒事兒啊,你放心吧!”陳澤大大咧咧的說,一旁的李巖推了他一下然後對我說道:“就是在外面碰見的,還是上次那個小東,就領了十來個人裝逼,一開始就咱們這些人,後來宇航也帶人來幫忙了,沒幾下就把他們都給打跑了!”
“是啊,太子,那個小東太他媽操蛋了,他那膽兒都趕不上好老孃們,一看咱們人多馬上就慫了,直吵吵快跑,鞋都甩掉一隻,咱們足足追了他們半條街,要不是看往裡都是他們的人,我不捅他兩窟窿都是輕的!”陳澤得意的說着,似乎這次他們又在街上露了不小的臉。
小東這個死胖子在搞什麼名堂,沒那本事兒和魄力就別亂挑釁了,這不是變相幫我們在街上揚名呢嘛,都丟了幾處生意了,他難道還不嫌丟人?實在是越想越覺得這傢伙奇怪!
想到這我打住了還在自誇的陳澤他們,轉頭對黃思源說:“我咋覺得這麼他媽怪呢,別是要下什麼套兒吧?”
黃思源也早就意識到了這點,皺着眉說:“如果這裡頭沒啥說道,那這個小東實在是太廢物了,我真不敢相信小峰居然放心把和榮街的事兒交給他!”
“那有啥的,說不定他真就是那麼廢物,只不過是跟他老大關係好唄!”陳澤不以爲意的說,李巖馬上給了他後腦勺一下示意這時候他不要多嘴。
說他跟小峰關係好那倒是很有可能,畢竟這傢伙拍馬屁也有兩下子,應該也挺能討小峰的歡心,可事關對出來混的來說最重要的地盤和利益,即便小東再會逢迎也不應該如此輕率吧。
“不行,最好有機會能跟小東見一面,至少探探他的口風,這麼稀裡糊塗下去,萬一出什麼差錯後悔都來不及了!”我謹慎的說道,陳浩然一聽卻擺手道:“你咋跟他見面啊,現在咱們兩頭碰上了就是開幹,他根本就不能跟你談!”
“他不跟我談,那我就想辦法找他談唄,我就不信這貨還老是那麼前呼後擁的!”我雖然這麼說,但確實一時也想不到能約小東單獨見面的辦法。
黃思源想了想忽然說:“不管咋說他也不是老大,肯定不會總有人跟着保護!這麼地你看行不,咱暗地裡派出幾個人探探路,掌握下這逼平時的行蹤,看看能不能有機會堵着他!”
現在也只能先這樣了,我便點點頭示意這事兒交給他去安排,然後又對陳浩然和無賴團伙他們說:“儘量少惹麻煩,派出所那頭也盯着呢,咱們就這些人手得明白見好就收,動靜已經鬧得不小啦!”
“那是!”陳浩然點頭道,然後又對衆人說,“要不是人不夠,這和榮街早就被咱們給打下來了,你們說是不是!”
“行啦,就他媽你能耐,讓人打成這樣還好意思咋呼呢!”我說着就用手按了下他嘴角的淤青,疼得他誒喲一聲連忙閃躲,惹得衆人鬨堂大笑。
晚上的時候,熊所長果然來巡邏了,警車看似很隨便的停在了我們這間歌廳前面,老許見狀趕忙招呼我過來,將準備好的煙遞過來讓我去跟熊所長“溝通感情”,那條煙明顯都已經鼓了起來,看樣子這次的錢可不少,我不禁還有點兒心疼。
我強裝笑臉的上了車後馬上把,“加了料”的兩條煙往前一伸,很客氣的說:“熊叔,辛苦了啊,抽兩根解解乏!”誰知道熊所長只是冷眼瞧了瞧這兩條煙根本沒有接的意思,也不說話就轉頭看向了窗外,弄得我不免有些尷尬。
就在我疑惑之時,開車的那個警察卻一皺眉道:“來了兩臺車四個人呢,你這讓咱們咋抽啊?”
我靠,他們難道是在嫌少?我氣得心直哆嗦,但臉上卻不好表現出來只能解釋道:“這回的煙比上回的勁兒大,應該夠吧……”
“你說勁兒大就勁兒大襖,你知道咱們啥口味?”那警察把臉沉了下來,我有幾分無措的看向了默不作聲的熊所長,他此時正在用手指頭摳車窗上的霜凍,就好像一切跟他無關似的,好一會兒他才幽幽的說:“侄兒啊,上次我咋跟你說的,不明白的就去請教老許,要不就問你爸,你爸那可是個明白人……”
看來他是真要狠敲我竹槓了,居然拿我和老爸比,別說我有沒有老爸那個魄力,就憑我現在手頭這點兒錢跟老爸出手大方的打點上層就根本不是一個級別,他們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瞅啥啊,下車吧,咱們還得接着巡邏,街裡面那些店可等着讓咱們檢查呢!”開車的那個警察對我喝道,我心裡這個氣啊,要拿老子的好處還跟老子裝爺爺,把我當傻逼呢吧!
“愛他媽要不要,我還不給了呢!”我喊了一聲,帶着怒氣地把煙扔到一邊兒,然後把眼睛瞪了起來。
“你喊啥,你跟誰說話呢?”那個警察也急了,大聲對我質問道,我偷眼瞄了熊所長一下又怒道:“這叫啥玩意兒啊,你們這不是熊人呢嘛!我不就是想在外頭牛逼一下,在我那些兄弟面前有點兒面子,要不然我逼着我老爸把我弄這地方來幹啥,一天天竟遭罪了!”
“這話你跟咱們說不上!”那警察瞪了我一眼道,我也沒理他繼續滿腹怨氣的牢騷道:“早知道這逼樣,我不如在家呆着了,幹啥誰都不滿意,不是挑我這就是挑我那,我現在就給我老爸打電話,這逼地方老子不呆了,這窩囊氣我不受了,操!”
“你說話乾淨點兒,跟誰倆呢!”那警察厲聲警告道,我則做出要掏電話的架勢,這時一直若無其事的熊所長終於轉過頭來,指了下還在對我呵斥的警察說:“你咋回事兒,這點兒小事兒也說不明白唄,那是我侄兒,你能客氣點兒不!”
那警察被他這麼一說臉色別提多難看了,只好趕忙點頭認錯,熊所長揮手讓他閃到一旁然後對我擺手說:“侄兒,咋地,真生氣了襖?”
“換你你不生氣,我是出來玩的也不是出來吃苦的,本來合計幹這事兒挺牛逼的,可現在發現特傻逼!”我委屈的說,熊所長聞聽笑了起來然後勸解般的說:“這點兒委屈就受不了啦,那你以後咋幹大事兒,你爸可不像你這麼沒出息!”
“我不跟他比,反正我不玩了!”我在這個警察面前耍起小孩子脾氣,熊所長見我好像真產生了退意眼睛轉了轉說:“剛纔他是逗你呢,你這孩子還挺不識逗,那叔就不逗你了,行不!”
“真的?”我裝作不相信的問心裡卻在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