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大文子這倆手下對我和胡柏航不敢怎麼樣,但打起吳宇航的小叔來可不手軟,儘管吳宇航的小叔拼命掙脫,但畢竟是行動不便,很快就被兩個人打得沒有了招架之力。
我也被他這一舉動弄得一愣,從認識吳宇航這個本家小叔開始,我就覺得他是個頹廢甚至有些窩囊的男人,後期的吳宇航也跟他有着某種相似,尤其當初吳宇航在外地被紮成重傷,當他趕到後見自己的侄子傷成那樣都沒像這般發作,反而還向當時還是黃臺老大的李濤繼續表着忠心,可今天他卻好像是變了一個人。
“吳瘸子,你算他媽啥玩意兒,你還敢打我,信不信我把你這店一把火燒了!”大文子看了看之前捂着腦袋的手,在見到滿手的血後氣急敗壞地喊,然後還大聲命令兩個手下狠狠地打。
我也知道,吳宇航他小叔剛纔多少也幫我解了圍,現在見到他因此被打我自然不能坐視不理,趕忙上前要去幫忙,可一旁的大文子卻上前攔住了我的去路,一手捂着腦袋一手抓着我的胳膊,雖然沒有跟我動手的意思但也絕不會讓我過去插手,一時間我也是束手無策,只好去喊胡柏航來搭把手,可喊了兩聲也沒聽見他答應,我轉頭看去發現這傢伙早就沒了影蹤,再一回頭就只見檯球廳的門因爲之前被推開正在呼扇着……
也不知道這種時候,胡柏航又跑哪兒去了,而見到吳宇航他小叔在捱打,我又被大文子纏着不放,我是心急如焚,可除了對大文子和他那兩個手下破口大罵之外也沒有其他辦法,而且大文子這傢伙捏着我胳膊的手似乎也越來越用力,疼得我不禁有些皺起了眉頭來。
但這時候,剛纔跑出去的胡柏航已經跑了回來,並且不是一個人回來的,身後還跟着一夥兒人,一進來他就指着大文子那幾個人嚷嚷道:“快點兒的,就是他幾個!要是苑意在黃臺出了事兒就麻煩了!”
被胡柏航喊來的也都是這一帶的混子,經過他這麼一番咋呼,又看見我果然在和大文子糾纏,這些人不由分說就圍了過來,七手八腳將大文子以及兩個手下攔了下來並按在臺球桌上,胡柏航則趁機過去照着這仨人的屁股一人來了一腳。
“誤會啊,誤會啊!”被按在桌子上不能動彈且滿頭是血和茶葉的大文子叫喚道,而這時來人也認出了他,領頭一個混子馬上驚訝地開口道:“大文子,咋他媽是你啊?你膽兒還挺大的,敢打航少和太子,這要是讓文浩哥知道了,你小子可就他媽的廢了!”
“老四,我啥時候沒打他倆了,是他們打我來的,我冤枉啊!”大文子呲牙咧嘴地申辯道,那個被他稱爲老四的人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想了想邊讓手下將大文子架了起來,然後皺着眉頭道:“我不管你是咋回事兒,但文浩哥有話,不興咱們跟向西街的人起衝突,我看這事兒還是讓文浩哥過來吧!”
“好!”大文子應道:“讓文浩哥來給我做主,我他媽太冤了!”
“冤你媽個逼!”我罵道作勢還要上前,胡柏航趕緊摟住我將我推了回去然後低聲勸道:“算了吧,不管咋說這是在耗子的地盤,他們又歸耗子管,你總得給耗子點兒面子……”
我這才勉強壓住了火氣,在狠狠瞪了大文子一眼後趕忙和胡柏航過去查看吳宇航的小叔,此時他已經鼻青臉腫、嘴角也有血在往外流着,無力地靠在桌腿坐在地上喘着粗氣,看樣子被打得都有些站不起來了。
來人給耗子打了電話,並且特意強調是他的手下人跟我發生了衝突,果然不一會兒門外就停下了幾輛車,隨即耗子帶着一羣人推門走了進來,看見眼前的情緒他不由得臉色一沉,頓了幾秒鐘纔來到衆人之間。
“咋回事兒啊?”在環視了一圈後耗子那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而大文子和被胡柏航喊來的那些人頓時就一神情一緊,看來似乎對耗子相當敬畏,好一會兒那個老四才賠笑應道:“文浩哥,是大文子跟太子,可能是有啥誤會了……”
“大文子?”聽到這個名字耗子的表情似乎有些微妙的變化,然後才轉頭看向大文子冷聲道:“文兒啊,你是不是閒的,沒事兒跑這來鬧騰什麼?我告訴大夥兒的話,你沒記住是不?”
“沒有啊,文浩哥!”大文子趕緊解釋,指着自己腦袋上的血說,“我從一開始就沒動手,一直都是太子他打我來的!”
“是嗎?”耗子問了聲便用疑惑的目光看向我,我冷笑了下說:“我打你?那你說說,我他媽爲啥打你,我咋不打別人呢,你哪兒招人稀罕襖?”
聞聽此言,大文子想了想就對耗子說:“文浩哥,是這麼回事兒,我手下有個小子今天出事兒被抓進去了,他和太子是認識的,太子覺着是我不幫忙,可你也知道,這種事兒我也沒法出面不是……再說了,就算我這事兒真辦的不仗義,但這也是咱們自己的事兒,他總不應該這麼打我吧,也太那個了……”
“好啦,你把嘴閉上吧!”耗子冷聲說,又對其他人吩咐道:“把文兒先送醫院去,剩下的事兒交給我就行了!”
幾個人領命把頭破血流的大文子給帶走了,臨走時這傢伙還對我說道:“太子,今天的事兒就算了吧,看在文浩哥的面子上你可千萬別跟我計較,我也不容易……”
我理都沒理他,只是斜眼瞄着耗子跟胡柏航一起將吳宇航的小叔扶到了一旁坐下,見他被打成這副模樣胡柏航忍不住埋怨道:“老叔啊,你說你這是圖意啥,我跟苑意倆動手那逼不敢咋地,可你一上手不就是挺着捱打呢嘛!我覺着你這幾年脾氣挺好的啊,咋今天又……”
“反正也打完了,愛咋咋地吧!”吳宇航的小叔憤憤地說道,但馬上就捂着胸口咳嗽了起來,而這時耗子也走了過來並詢問道:“太子、航少,你倆沒啥事兒吧?”
我倆沒有做聲只是搖了搖頭,耗子見狀繼續說道:“大文兒那種人,你們就別跟他一般見識了,我平時都不咋待見他,跟他扯犯不上,就當看在我的面子上拉倒吧!”
“我拉倒倒是可以,但問題是他會就這麼拉倒了嗎?他的腦袋可是吳宇航他老叔打破的,爲這他剛纔還叫喚着要燒店呢!”我沉聲道,耗子聽後襬擺手說:“他那就是瞎咋呼,這片都是我管,借他個膽兒他也不敢啊!”
“那不行!”我卻不肯讓步並且緊緊盯着耗子說,“我希望文浩叔你能給我一個保證,確保吳宇航他老叔和這個檯球廳以後不會被報復,要不然我就繼續找他麻煩,文浩叔你也別覺着我這是不給你面子,我也是爲了我兄弟的家裡人着想!”
“太子,你這……”耗子皺了皺眉,明擺着是不想過多插手下面人這些,“雞毛蒜皮”的瑣事,但我如此堅持的態度卻讓他又不好回絕,最後只能開口,“好吧,我會跟大文兒說說的,畢竟他是在我的地盤上混飯吃,這點兒面子他還是要給我的,你放心吧!”
“好,文浩叔,那我就相信你!”我點頭應道,不等耗子往下說就緊接着又問:“文浩叔,那個大文子讓手下人在學校賣他那些東西,這件事兒我希望你也能管一管,我覺着他這麼幹對你的影響也不好……”
“太子!”耗子沉聲道:“我說了,吳宇航他老叔我會擔保的,至於別的,咱們還是別多說了吧,畢竟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規矩,不可能都跟向西街一樣,你多少也得理解下!”
“好啦,好啦,都完事兒了!”胡柏航趕緊出來打圓場,將我拉過去後在我耳邊說,“差不多了,這種事兒誰也管不住,你說多了不好,他這已經很給咱面子了,只要能保證老叔沒事兒就行了唄!”
不等我冷靜下來,耗子已經轉身帶人離開了檯球廳,見時候不早胡柏航也囑咐我早點兒回去不要在黃臺久留,我帶着複雜的心情環視了一圈檯球廳,叮囑吳宇航他小叔好好養傷後就被胡柏航送了出來。
“要是有機會聯繫着大航,或者是你或者是讓他老叔帶話,就說他小叔這邊兒不用擔心,我會幫他照看,耗子那兒我已經打好招呼了。”站在外面我對胡柏航說道,胡柏航點了點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終於輕聲問:“這也算是你還他個人情,讓他在裡面能放心是不?”
“你就直說,我是想用這辦法堵他的嘴不把我賣出去就得了唄,幹嘛還說的這麼婉轉,跟我用不着吧。”我看似不在意地說道:“反正不管咋地,事兒就是這樣了,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我相信大航他應該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至於我到底是咋想的,其實我現在也的他媽說不明白,不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