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這麼一說,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怒視着他們,冷聲問:“你們他媽跟誰說話呢?找幹是不是?”
“你誰啊,說話這麼裝逼!”一個男生不屑的說道。
“四十中,苑意!”我咬着牙狠狠的說,現在我幾乎已經把這當成了一種特別驕傲的自我介紹方式。
“四十中……”爲首那男生愣了愣,他身後一個男生馬上低聲說:“以前幫吳宇航跟孟飛幹過架的那個,好像挺牛逼的……”
聽這麼一說,那男生明顯沒有剛纔那麼囂張了,怔怔的看着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見他這樣,讓我心裡得意起來,看來我現在果然名號挺響亮的。
“我告訴你們,吳宇航他管不管你們學校的事兒了跟我沒關係,但胡柏航是我哥們,你們要是敢熊他,我肯定收拾你們,沒廢話!”我表情十分兇狠的說。
聽我這麼說,胡柏航用異樣的眼神看着我,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有些激動也有些驚訝。
那幾個男生也面面相覷,沒想到我居然會真的爲胡柏航出頭。但爲首的那男生有些不死心,硬撐着對我說:“你四十中的能管着咱學校的事兒襖,我就不信了,他在學校幹啥你都能幫了,你還能天天來咱們黃臺?”
“那咱就試試看!惹急了,我天天去你們學校接他放學,順便跟你們嘮嗑!別以爲我吹牛逼呢!”我也不考慮自己說的這些話的具體可行性,一心只想打壓他們的氣勢,不願意看他們在我面前如此囂張的侮辱和欺負胡柏航。
被我這麼一嚇唬,幾個男生也沒了剛纔咄咄逼人的架勢,萌生了退意。領頭那男生不甘心的點了幾下頭,抖了抖手指頭說:“行,行,你牛逼!咱們走行不!你要真牛逼,你去幹孟飛去,別跟咱這樣的整事兒!”
又是孟飛!這羣廢物,孟飛是你們爹襖,動不動就把他提出來。我瞪起眼睛,罵道:“去尼瑪的,我他媽先幹你!”我剛要上前,陳覺卻從身後死死的攔住了我,胡柏航也伸出胳膊抱着我的胸口,那幾個人趁着這個機會趕緊都離開了。
“你倆拽我幹啥,他們這麼裝逼,你還能忍?”我很不理解的問胡柏航,情緒有些激動。
胡柏航勉強的笑着對我說:“行啦,他們都讓你嚇跑了,沒事兒啦!”看他這樣,更讓我惱怒了。
“你怕啥,咱們幫你幹他們,讓他們以後不敢跟你裝,不是挺好嘛!”我心急的說,陳覺此時忽然說道:“你就別給他在學校惹麻煩了,行不行?”被他這麼一說,我轉頭看向陳覺,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陳覺看着我說:“你還真能天天去他們學校襖?他可得天天上學呢!”
“我……”聽他這話,我似乎也真沒有什麼反駁的理由了。剛纔憑着一時意氣用事,我喊出罩着胡柏航,可畢竟我們不在一個學校,我怎麼可能會天天都去幫他呢。
見我冷靜下來了,陳覺和胡柏航送開了我,我垂頭喪氣的站在那,心裡亂糟糟的。胡柏航站在一邊,尷尬的笑着,還做出副滿不在意的樣子。陳覺拍拍我,示意讓我冷靜,然後看向胡柏航問:“你說說吧,你怎麼回事兒?”
“沒啥事兒,就是吳宇航不念了,原來學校這幫逼人就竄起來了。原來的時候都是狗逼,現在裝上了,操!”胡柏航憤憤不平的說。
“你在學校一直不是混的挺好嘛,咋變這樣了!”我忙問道,看來這傢伙一直都是在我面前死撐着吹牛,怪不得剛纔說話的時候眼神總是閃躲着。
陳覺哼了聲說:“好啥啊,他在學校是靠無賴他們。他們那夥人不念了,誰還能罩着他啊!”
“操,不用你瞧不起我,你看着的,過一陣我也學苑意那招,拿刀把他們都捅了!”胡柏航狠狠的說,一副不服不忿的樣子。
陳覺皺皺眉頭說:“你可別啊,你那兩下子別到時候再讓人家給捅了!”
“你說你啊,有啥事就直說唄,跟咱面前也裝相,圖意啥啊。”我滿意着胡柏航,胡柏航咧嘴笑着,撓撓頭說:“我就這點毛病,愛面子嘛,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說了,這事兒讓裝逼犯知道了肯定埋汰我!”
陳覺一撇嘴說:“現在我就能瞧起你了襖?弄得苑意還以爲你混的不錯呢,這要是在這兒跟孟飛幹起來了可咋辦!”
“行啦,別說他了……”我擺擺手說,看來現在胡柏航是幫不上我忙了。
胡柏航斜眼看看陳覺,很不滿的說:“我能咋辦,操!我說向西街天宇是我乾爹,誰信啊?都說我是吹牛逼,更笑話我更瞧不起我了。以前宇航在,我說啥他們都捧着,我還以爲他們是真信我的了,可現在轉身就翻臉,這人都是狗操的!”
“你是老爸的乾兒子,這是事實啊!”我不解的說,胡柏航苦笑下連聲說:“誰知道,誰相信,誰證明啊!”
“有我呢啊,我可以證明啊。”我趕忙說,心裡特別想幫他些什麼。
胡柏航搖搖頭說:“拉倒吧,你現在都不輕易敢暴露身份呢,我可不能連累你。要是再出上次那種危險可不是啥好事,你沒經歷過,你可不知道!”對於那次的事情,我想他可能印象比我都要深刻。
現在這麼看來,好像我多多少少也有些連累他了,這讓我心裡更難受了。可他卻還是那麼沒心沒肺的笑着,擺手示意我沒關係。
看着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是我的兄弟,我老爸的乾兒子,可是卻沒法打着這個旗號橫行霸道,還頗有些隱忍的意思,以他這種性格是很難以想象的。
想到這些我就更鬱悶了,現在一個個不知道是什麼來歷的小混混動不動就敢報孟飛的名號還引以爲傲,打着他的旗號招搖撞騙,好像他是他們的爹一般。可我呢,我什麼時候才能像他那樣,可以讓我身邊的兄弟和朋友可以在外面很自豪的提起我的名字來呢。
對他現在的這種境遇我感到特別沮喪,甚至是難過,但絕對不光是因爲他現在沒法幫我實現原先的計劃。同時,我現在對吳宇航多少有些不滿,他帶着胡柏航在學校得罪了不少人,他一撒手不念了,把胡柏航自己扔在學校,卻不管他到底混得怎麼樣。
“吳宇航知道你這情況嗎?”想起吳宇航我問道,臉上有些不悅。
胡柏航趕緊搖頭說:“我沒告訴他,我也不好意思……當初他走的時候,我信誓旦旦的說沒他我一樣能混好,我以爲挺簡單的,可誰知道真他媽是人走茶涼!要是找他訴苦,有點太丟臉了。”這個傢伙愛面子的性格真讓人無可奈何。
“他不是你拜把子兄弟麼,你就別老裝了行不,他要是不管你,我管你!”我說道,表情十分認真。
我還想繼續說下去,他卻看着我說:“沒事兒,我是誰啊,我是胡柏航!你放心吧,學校這點破事我能搞定,操!苑意,我可等着你牛逼的那天呢,我不急,不過你也得快點,我還要跟着你在西區橫晃呢!”
“你放心,等不了多久的!”我很堅定,躊躇滿志的說。
正說着,陳覺卻又拉了我一下說:“趕緊先回去吧……”我愣了下,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見剛纔在前面小樹林裡的孟飛那夥人正大搖大擺朝着這邊走來。
他們人還不少,雖然我現在很想過去跟他大打一場,可現在就我們這三個人在,我就算再自信也不會瘋狂到這樣的地步。胡柏航也趕忙說道:“先躲躲吧,好漢不吃眼前虧,以後有機會!你記着,到時候我肯定能幫上你大忙!”
“有事兒打傳呼找我,有機會我跟老爸說說,看看能不能給你轉我們學校來!”我安慰道,他笑着點頭,繼續擺着手催促我趕緊先走。
我帶着滿滿的不甘在陳覺的掩護下離開了那個地方,心裡卻很不是滋味。
回到我們學校這邊的聚集地,我又氣又惱的站在一旁,誰也不想理,陳覺則面無表情的站在我身邊似乎也在想着什麼。
“陳覺……”我看向他說,“我他媽是不是特別愛連累人啊?”
陳覺詫異的看着我,不明白我爲什麼這麼問,疑惑的說:“你說什麼呢啊?怎麼了這是?”
“沒事,心裡不舒服。”我黯然的說。
一下午我都沒什麼心情再玩了,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着這些事情,胡柏航的境遇很好的印證了人走茶涼這個成語的含義,也讓我更加堅定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不管什麼時候人都必須得依靠自己,這世上好像誰都不是永遠能靠得住的。
但現在我卻有個固執而且堅決的念頭,我一定要做我身邊這些人最堅挺的依靠,而且一定還要是他們永遠的依靠,絕對不會改變。
遊園活動就這麼結束了,興沖沖的來,卻無比沮喪的離開。
五一假期剛開始第一天,上午正百無聊賴,一個陌生的號碼卻打給了我的呼機。我拿起電話去回話,電話那邊確實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讓我驚訝的是,呼我的居然是孟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