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李傑帶頭,全班男生都跟着鼓起掌來,起着哄,似乎對我的這一行爲十分欽佩,我看着他們,心想,火坑大軍真是日益壯大,各種火坑也越來越多、越來越大了……
中午的時候,我和陳覺他們剛出校門,一個身穿軍大衣,帶着棉帽子,臉上戴着大口罩的人就來到了我身邊,給我嚇了一跳,不知道這是個什麼人物,不過那髒兮兮的軍大衣,看着眼熟……
好像胡柏航吧,怎麼跟偷地雷的似的呢。陳覺警覺的看看四周,然後告訴我先和大家去吃飯。就把他拉走了。
夏臨他們不明所以的看着這個奇怪的人出現,然後夏臨問道:“意哥,這怎麼事啊?”我也不好多做解釋,只能敷衍的說是陳覺在向西街的朋友,他們也沒再多問。
下午的時候,陳覺來找我,在走廊裡,他悄聲說道:“我讓那傢伙認清楚人了,這兩天就動手,送給新年禮物給他們。”
新年禮物?要不要寫賀卡啊……
管不了太多的了,先出氣再說吧,我和陳覺都是這樣的心情,現在就等着胡柏航能不能把事情辦成了,陳覺似乎總擔心他辦事不靠譜,可我卻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一直很相信他。
晚上放學,夏臨告訴我陳覺有事情,讓我先去網吧玩會兒,在那等他,我也不知道他又怎麼了,只好自己一個人去了學校附近的那家網吧。
想想也好,可以玩電腦了,這東西我現在越來越喜歡了。
這還是我第一次,自己一個人單獨去網吧玩,交錢上了機,憑着記憶開機,進遊戲,找局域網,加入……
我緊張的盯着屏幕,不停晃動着鼠標,移動着槍的準星,胡亂的開着槍,不時還聽見別的機器位置傳來喊聲:“這傻逼是誰啊,這麼面呢!”
我猜應該是在說我吧,我這技術水平實在是太丟人了……
忽然,屏幕一下變成了白色,這一下給我嚇得不輕,怎麼回事啊,電腦壞了嗎?我正慌亂的不知所措呢,身後一個聲音說:“讓人扔白雷了,一會兒就好了,這都不知道?”
果然,不一會兒屏幕恢復了正常,不過我也馬上被幹掉了,我懊惱的退了出去,回頭看了眼剛纔說話的人,這一看讓我愣了下。
是一個男生,個子很高,頭髮還染着黃色,雖然穿着校服但是看着卻那麼的流裡流氣,應該是高年級的學生,嘴裡正叼着煙,無聊的四周觀看着。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點着頭說了聲謝謝,那個男生愣了下,確定我是在跟他說話之後,表情不自然的,面部抽動了下。
看他的樣子似乎有點眼熟,應該也是我們學校的吧,我暗想。
忽然他彎下身子低聲說道:“小夥,你借我玩會兒行不?”
“啊?”我被他突如其來的要求弄得有點慌亂,不知道他怎麼會如此突兀的提出這樣的要求。
不過,這個男生不管是語氣神態還是動作,都給人帶來一種莫名的壓抑感和那麼一絲無法抗拒的威嚴,我不知道自己應該不應該拒絕,借給他玩,他玩上不停怎麼辦啊?
我爲難的看看他,然後看看四周說:“這……”
那男生眼睛微微睜大了一些看着我,然後繼續輕聲說:“那你借我兩塊錢吧……”
“哦!”我也不知道是中了什麼邪,居然很聽話的掏出了兩塊錢遞給了他,放在他手裡的一剎那,我忽然覺得自己好像特別二百五的樣子。
可是,現在反悔是不是有點太晚了,會讓人笑話啊。
顯而易見,這個男生也沒想到我居然這麼痛快就把錢借給他了,他自己都愣了下,然後微微笑了下說:“謝你了,老弟!”說完,拍了拍我的肩膀,要離開。
“等會兒!”我鼓足勇氣喊住了他,他停下來回頭看着我,帶着不怒自威的表情。
我想了想,然後嚥了下口水,說道:“兩塊夠嗎?三塊錢一個小時呢……”
他聽到我這話笑了,好像是在看一個上幼兒園的小朋友一般,他用手扒了下頭髮,然後說道:“我手裡還有一塊錢,夠用。”
我點了點頭,然後轉過去繼續面對着屏幕,沒有勇氣也沒有臉面去看別人了。我怎麼這麼孬呢,居然隨隨便便就給了他兩塊錢,說是借,過去,汪中華他們就是這麼管我借錢的,我還是明白點的,雖然他沒有那麼的惡劣,但是看他這樣子也不像是會還的人啊……
不過,看他人高馬大,年紀也大,我也真不敢怎麼樣,誒,算了吧,破財消災,就當做是他剛纔對我提示的感謝,可是,這提示也太值錢了吧……
鬱悶的我戴上了大大的耳機,按着以前夏臨教給我的方法,點進了歌曲庫了,找着歌聽,我已經知道了那個香港樂隊的名字叫Beyond,我就在歌曲庫裡搜着他們的歌。
聽的正帶勁,忽然想了起來,新年聯歡會我要唱歌的事情,這個可真是個難事,我還從來沒有在第二個人面前大聲唱過歌呢,這一下就要在全班面前開嗓子,我不會又尿褲子吧……
可是已經在那麼多人面前誇下了海口,不硬着頭皮上也不行了啊,說話得算話不是。我還是想想自己應該唱什麼吧,我邊聽着歌,邊想着這些事情。
正想着呢,後面有人拍我,又是什麼人啊,不會又來個借錢的吧,我可是在聽歌,不用提示……我回過頭去,看見是陳覺來了。我摘下耳機看看他問:“幹什麼去了啊?”
他笑笑說:“走吧,回去路上給你講,那傢伙辦事還行!”
看來胡柏航的事情辦得有進展,一想到能儘快的報仇,我就高興得不行,剛纔被借走兩塊錢的事情也淡忘了。
離開網吧之前,我特意用目光搜尋了下剛纔關我借錢的那個人,反正陳覺在我身邊,我多少有些底氣,最好狠狠心要回來,不過看了一大圈也沒找到人。那人不會是拿完我錢就走了吧……
陳覺拽了我幾下,我才反應過來,他看看我說道:“發什麼呆啊,走吧,天都晚了!”
我才和他走出了網吧,漫步在冬夜的小路上,看着滿天的星斗,迎着寒冷的北風,踩着厚厚的積雪,一路走着,身後是我倆留下的兩對長長的腳印……
陳覺嘴裡冒着寒氣,邊走邊說:“這兩天差不多就能動手了……”
“嗯。”我答應了一聲,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心裡不安了起來,雖然一直都在想着報仇什麼的,可是真到了事情頭上,還是會覺得害怕。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擔心什麼,反正一想到這事即將發生了,心就跳得厲害。
陳覺看看我,說道:“你準備好了沒啊?”藉着路燈微弱的燈光,我看見他的一臉嚴肅的表情,似乎是在拷問着我的內心。
我沒法回答他,我連自己都回答不了,一切只能聽天由命了。
回到了住處,剛一進一樓,就看見好幾個女人正嘻嘻哈哈的圍在那裡看着什麼,我也好奇的看了過去。
只見地上,海子叔和黑叔兩個人正在做着俯臥撐,熱火朝天的,引得好多人在旁邊圍觀,看樣子好像是在比賽。
雖然是冬天,樓裡也不是特別暖和,但兩個人都沒有穿什麼衣服,海子叔只穿着一件背心,露着帶着不少傷疤的胳膊,粗壯的肌肉讓人看着就那麼有壓力,肩膀上的狼頭隨着身體不斷的起伏着,不時帶着嘲弄的笑容看看身邊的黑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