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讓大家夥兒都跟着冒險,倒不如簡單直接一點兒,反正這本來就是我跟孟飛的過節,那就讓我和他來單獨解決!”我看向陳覺和胡柏航,毅然的說。
“操,你想咋解決啊,他根本不可能跟你單挑,弄不好你連人家一根手指頭的碰不着。”胡柏航連連搖頭,覺得我想的太簡單了。
“誰說我要跟他單挑了?”我發狠的說,“既然他那麼愛回窩裡貓着,那我就直接抄他老窩去,只要把他幹懵,咱就有機會贏!”
“主意倒是不錯,可關鍵是你連現在他的窩在哪兒都不知道,看那模樣,好像那良志那小子都不清楚,而且你讓他打聽的話,他肯定就能猜出來你要幹啥,還得被孟飛他們知道,這窩你還咋抄?”胡柏航皺着眉說。
“我感覺有個人在這事兒上也許能幫上忙,不過我也不太敢確定,只能他媽賭一把了!”我想了想說,此時我確實已經不想讓更多的人面臨難以預測的兇險,我情願一個人承擔一切,用我的方式去解決問題。
儘管我還沒有太詳細具體的計劃,也不知道到時候會不會有什麼變數,但時間緊迫、形勢危急,我也只能不管不顧的賭這麼一次了,如果到時候還是沒有機會取勝,那我也只能心甘情願下跪認輸,只要能保證大家都平安無事就好。
“我書包是不是還在你那兒呢,你現在趕緊去把裡面的刀給我拿來。”我對胡柏航吩咐道,又對陳覺說:“讓陳澤、李巖他們快點來,然後你領他們在那良志面前多晃悠晃悠,一定要讓他發現他們幾個人都有刀,另外你要當着他面兒告訴他們,只要晚上孟飛一露面他們幾個就拿刀往上衝,誰也不管就捅孟飛!”
“那這不是讓孟飛更有防備了嗎?”陳覺疑惑的看着我說,我點了點頭答道:“就是要這樣,讓他們以爲咱們的底牌都打光了!”
雖然倆人還是不完全明白我想要幹嘛,但還是照我說的去做了,而我則惴惴不安的重新回到網吧坐下,心中祈禱老天能給我一些運氣,保佑我這一次能成功。
“張劍,陪我上趟廁所”坐了片刻,我忽然吩咐了聲,身後的張劍急忙站起來跟着我向後面的廁所走去。
來到廁所,看看四下沒什麼人,我掏出兩顆止痛片吃了下去,還沒等張劍問我,我就壓低聲音命令道:“有個事兒交給你辦。”
“啥事兒啊,意哥?”見我如此嚴肅,張劍不免緊張的看向我。
“黃思源你知道吧?”我詢問道,張劍點點頭說:“知道,就是那黑子唄!”
“我不管你用啥招兒,都給我儘快聯繫着他,幫我給他帶句話,就說我有解決他煩惱的辦法。”我十分堅決的說,根本不容張劍拒絕,“這事兒非常重要,我只能交給你,你能辦了不?”
“這……”張劍面露難色,一時語塞起來“可現在找他們的人有點兒懸啊……”
“我知道,就當我求你幫忙了。”我直視着張劍認真的說,“你平時不太露臉,對他們來說算是生臉,而且我也相信你絕對有這本事,你只要把話帶到就行,完事你就可以直接回家了。”
“啥,那晚上我不用去了襖?”張劍瞪大眼睛看向我,我肯定的點點頭然後說道:“你放心,以後有人問你可以告訴他們,是我同意你可以不去的,到時候我給你作證,肯定沒人會因爲這事兒笑話你!”
“那我儘量試試吧……”張劍深思了片刻答應道。
“靠你了!”說着我伸手扶住他的肩膀,“加點兒小心,如果實在不行也別勉強,我不怪你,去吧,兄弟!”
“意哥,咱這次能贏吧?”張劍頓了頓,望向我問道,流露出了很少見到的認真表情,他和很多人一樣,也明白這場架的意義,也同樣盼望能取得勝利贏得尊嚴。
“我啥時候讓你們失望過。”我努力讓自己平靜的說出這句話,用手捏了捏他的後脖頸。
“放心,意哥,你交代的事兒我說死也給你辦了!”張劍眼神也漸漸堅定起來大聲對我說,“別看我張劍老那麼孬,大夥兒也老是瞧不起我,可我也不想給孟飛他們當狗看!”
“行啦,我明白,抓緊時間吧。”我笑着說,示意他趕緊去辦事兒。
張劍前腳離開,胡柏航和無賴團伙就一起從向西街來到了網吧,見又來了人,那良志果然在遠處觀察起來,而我則故意讓胡柏航把刀當街亮出來拿給我,我還是顯擺似的把刀拿在手裡晃了晃,上下打量一番。
陳覺也按我說的那樣,氣勢洶洶的詢問起無賴團伙他們都帶了傢伙沒有,直性子的李巖順手就把卡簧刀掏出來作爲回答,陳覺見狀點點頭,故意提高聲音說:“晚上孟飛就交給你們了,見着他不要客氣,大膽招呼,千萬別讓他跑了!”無賴團伙聞聽也沒猶豫,很有氣勢的應了聲,而這一切都被那良志看在眼裡。
離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了,我整個人就好像處於了一種發懵的狀態,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因爲吃了止痛藥,連走路都有些發飄一般,心跳得比任何時候都厲害,同時也在記掛着張劍那邊兒能不能成功。
在這段時間裡,劉帥打了個電話過來,告訴我他已經帶人和呂東他們匯合,先行去了小樹林附近在那等我們大部隊,而我只是讓他等候即可,那個計劃也並沒有向他透露些許。
看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可張劍那頭還是沒有任何的消息,我只能看了看陳覺和胡柏航,示意他們準備出發,胡俊、眼哥以及那良志他們幾夥兒人也整裝待發,氣氛也一下空前的嚴肅起來。
“意哥……”我正一臉凝重的站在門口掃視着衆人的時候,葉廣林忽然垂頭喪氣的走了過來,站在我面前卻沒有說話,好像很尷尬的樣子。
我有些疑惑,但隨即就看見他姑姑正站在吧檯裡,用異樣的眼神看向我們這邊兒,我頓時明白了什麼,無奈的笑了下開口道:“咋地,是不是你姑怕你出事兒,不讓你去啊?”
“嗯……”葉廣林滿腹委屈的點點頭,悻悻的說,“咋說都不行,就是不讓我走,老雞巴管我,煩死人了!”
“她也是爲你好,怕你有危險,你別這樣襖!”我勸道,看着他姑我彷彿又看見了夏臨父母以及我們很多人家長那牽掛的眼神。
“這次去不成,我以後還咋當咱學校的大棍兒啊,小豪這逼肯定得埋汰死我。”葉廣林十分不甘心的說着。
“當大棍兒還能雞巴咋地啊,好好活着比啥都強,知道不?”我輕輕拍了他臉一下,示意他不要在糾結也不必愧疚,然後說,“要不我再給你找個事兒幹,在網吧就能幹了。”
“行,你說!”葉廣林急忙點頭,一臉期待的看着我。
“晚點兒的時候給你賤人哥家裡打個電話,問問他回去沒。”我囑咐道:“另外,你去吧檯給我放首歌,就放古惑仔裡那首《友情歲月》,另外告訴你姑,臨子那臺機器我包了,以後誰也不興玩!”
“消失的光陰散在風裡,彷彿想不起再面對,流浪日子你在伴隨,有緣再聚……”歌聲在網吧裡一直傳到街上,幾乎每個人都側耳傾聽,一個個神態各異,似乎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胡俊!”我叫了聲,一直在旁邊冷眼看着周圍的胡俊隨即走了過來問道:“幹、幹啥?”
“沒事兒,抽根菸。”我笑道,遞給他還有陳覺和胡柏航一人一支菸,然後點着打火機示意他們把頭湊過來。
四個腦袋聚在一起,四支菸被一束火苗一同點燃,我們四個互相看了看,就連一直漠然的胡俊都跟着一起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淺笑。
“喂,抽菸咋不帶我一個呢?”正這時,路邊傳來一個聲音,轉頭看去,只見吳宇航撇着嘴邊抖着腿邊看向我。
“我還合計你不來了呢。”我玩笑的說。
吳宇航白了我一眼說:“有錢幹啥不掙,你那錢也不咬人!”我笑了笑,剛要把煙遞給他,卻發現他身後出現了一羣人,除了小旭和極少數一些人外,“黃臺幫”悉數到場,那場面讓我都不由得揉了下眼睛。
“放的啥雞巴破歌啊,哼哼唧唧還是鳥語的,跟死人了似的真他媽不吉利。”吳宇航看似很隨意的走了過來說,“我把能找來的人都弄來了,你他媽要是給不起錢,我肯定跟你沒完!”
“操,你不是說小旭他不讓你幫苑意嘛!”胡柏航喜出望外的問,但他高興的不單單只是因爲吳宇航帶來這麼多人來。
“他是個雞巴,我早說過,我吳宇航不傻,誰也別想玩我。”吳宇航高聲說道,一點不客氣的把我手裡的煙奪了過去。
“你不會是換老大了吧?”我瞥了他一眼說,吳宇航不耐煩的揮手道:“那你就別管了,反正以後小旭跟他那個傻逼哥管不着我了!咱走吧,我急着收錢,晚上還得喝酒呢!”
“好,那咱們走!”我高呼一聲,頭也不回的率領衆人離開了耐火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