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微微一愣,然後不在意的說:“我也沒什麼事兒啊,我但是怕你出事,你小心身體吧,還有就是換下來的內褲別他媽亂扔,不穿了就扔垃圾桶裡去!”
我頓時覺得滿臉通紅,張口結舌說不出什麼話來了。
老爸接着說:“這幾天這地方有事,你去陳覺那住一陣子吧,我已經和老頭說好了,你明天放學直接就過去,東西我會讓人收拾的。”
“哦……”我答應了一聲,不知道又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老爸又掏出幾百塊錢遞給我,然後說道:“你先花着吧,沒了再找你黑叔拿,別他媽亂花就行。”說完話,他就離開了房間。
我忽然感覺自己和老爸疏遠了很多很多,有一層看不見的東西隔住了我們兩個……第二天一早,我和陳覺一起去上學,兩隻胳膊還是那麼的痠痛,自己實在是太沒用了,做了幾個俯臥撐而已,還都是不那麼標準的,就弄成了這個樣子。
陳覺看着我不停的揉着肩膀和胳膊,好奇的問我怎麼了,雖然有點難以啓齒,但我也只能如實給他解釋。
聽完之後,陳覺笑了笑說:“慢慢來,彆着急啊,我從小剛開始練功的時候,也是一點點由淺入深的開始,不可能一下子就馬上成的。”
聽他這麼說,我點了點頭,不過心裡忽然特別羨慕倚天屠龍記裡的張無忌,忽然就得到了一本武功秘籍,然後就天下無敵了。
走進教室之前,陳覺低聲說:“今天晚上放學應該差不多能動手,你有點準備啊。”
聽完他這話,我心裡又翻騰了起來,怎麼這麼快,雖然我一直很盼望……
胳膊和後背都痠痛的我,坐在桌位上怎麼都不舒服,難受得要死,同桌石雪晴看我這樣,好奇的低聲問:“你怎麼了啊?”
我不好意思多說什麼,只是低聲說後背不太舒服,沒過多的解釋什麼。
忽然,她說道:“我給你揉揉吧?”
這一句話給我嚇得夠嗆,我壓根沒想到她居然能說出來這種話,真的假的啊,我怎麼能好意思呢……
她也臉色緋紅,靦腆的說:“你,你別誤會啊,你總是這麼亂動,影響我看書……”
“哦,那我忍着點吧……不用麻煩你了……”我說道。
“啊,沒事……那沒事了……”她有些慌亂的回答,然後繼續低頭看她的雜誌了。
突如其來的插曲讓我忽然有些重新審視起來了這個平時話不多,只喜歡低頭看課外書的女生,心裡油然而生了一絲莫名的好感。
中午的時候,陳覺避開了衆人,跟我悄悄的說:“下午最後一節自習課別上了,咱倆早點走,這事就我倆和小偷去,不告訴其他人。”
我點點頭,雖然不知道他具體是和胡柏航怎麼商量的,不過,看樣子應該差不多了,我的心情更加激動和複雜了。
但是我不理解爲什麼他不願意告訴其他人,我是真的擔心就我們三個,不容易把事情辦成啊。我把疑問提了出來,陳覺看看遠處的夏臨、李傑他們,小聲說:“不是我信不着他們,但是他們實在是裝不住什麼事兒,容易露餡,要辦成,就一定得穩妥不是。”
聽他說的有道理,我也不再多說什麼了,而且我現在滿腦子都擔憂和焦慮,也沒空想別的那麼多了,我唯一想到就是,到時候我應該怎麼辦?我究竟有沒有那種勇氣……
整個下午,我一直心懷忐忑,好像是等待着什麼大事情的來臨,對於周圍的一切都無心關注了。
終於熬到了最後一節自習課之前的課間休息,陳覺來到教室門口找我了,衝我扭了下頭,我有點恍惚的走了出去。
我倆徑直走出了學校,走到了學校附近的樓羣裡面,在一塊空地站下,陳覺四處張望着了,等了好一會,只見遠處出現了一個破舊軍大衣的身影,正連跑帶顛的朝我們過來,看樣子是胡柏航來了。
陳覺搖搖頭,迎了過去,抱怨道:“你怎麼纔來啊?一會兒放學了,人多了怎麼辦!”
胡柏航摘下臉上的大口罩,笑着甩了甩手裡的一張編織袋,說道:“急什麼啊,他家就在這兒附近,趕趟啊!”說完,衝我擠了擠眼睛,然後招呼我和陳覺跟着他走。
邊走胡柏航邊說道:“裝逼犯,你那天給我指的那幾個人,我跟着了一個,就是你說的那個領頭的小個,他家我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
他應該說的是齊瑞吧,那羣人的帶頭人,找的就是他,看來今天可以好好的出口氣了,可是我心裡好像更恨那個直接扒我褲子的黎誼,還有那個天天騷擾宋雅萌,見到我就一副趾高氣揚樣子的夏雨。
我們三個穿梭在破舊陰暗的樓羣裡面,胡柏航不時停住腳步,觀看下走的路是否正確,我看了看陳覺,忽然想到,爲什麼這個任務陳覺不能完成了,一個路癡怎麼可能那麼快的記住路線呢……
胡柏航不時揮揮手裡的編織袋,指示着方向,我一直不理解他弄個編織袋幹什麼,雖然他現在這樣很像個收破爛的,難道他是在僞裝成收破爛進行跟蹤嗎?
終於,在一棟樓前,胡柏航停住了腳步,看看周圍,走到了一個樓門口,然後很確定的點了點頭。
陳覺不放心的問道:“你確定是這兒?可別給弄錯了啊!”
“放心吧,我記得清清楚楚的,他就是進的這個門洞,沒錯!”胡柏航拍着胸脯說。
陳覺看了看,然後指指另一個樓門說:“我們去那兒等着吧。”
看樣子陳覺是要先埋伏起來吧,我猜測道。我們三個來到了一邊的樓門,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看見兩邊的路,如果齊瑞回來,肯定能發現他,一想到馬上就要實施的行動,我就更加激動了起來。
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我們三個呆在樓門裡,不時有上下樓的人會看上我們幾眼,不過他們似乎已經習慣了附近學校的學生在樓門裡逗留,都沒有什麼覺得奇怪的。
即便如此,我還是特別的緊張,生怕被人認出來什麼的。
胡柏航一手拿着編織袋,一手又掏出了一支皺巴巴的煙抽了起來,我很奇怪,他身上從來沒有揣過煙盒似的,而且每支菸都看上去那麼的破爛,不知道他這是個人愛好還是什麼。
胡柏航在樓洞裡抽着煙,陳覺站在一邊仍然那麼淡定,只有我好像顯得特別緊張似的。兩個人都不時看看我,然後笑笑。
陳覺走到我身邊小聲說:“沒事的,待會兒你只管動手,什麼也別想,怎麼過癮怎麼打。不過,儘量別打腦袋和要害啊!”
我緊張的嚥了口口水,然後點點頭,雖然樓門裡很冷,可是我卻覺得自己已經渾身冒汗了。
胡柏航看着我這個樣子,壞笑了下,然後把嘴裡還有一小段的煙拿下來,硬塞在了我的嘴邊,我也沒有馬上拒絕,只是身子輕輕躲了一下,好像已經習慣接受他的這種動作了。
他笑着說:“抽一口,壓壓驚,就不緊張了!”
我也不知道他說得是真是假,不過,或許管用吧。我深深了吸了一口,不知道吸了有多少,只覺得一個濃烈的煙氣直灌向了頭頂的感覺,嗓子和鼻子都像被燒了一般,眼睛也被薰得出了眼淚。
我急忙把煙扔到了地上,然後不停的咳嗽着,緊接着是一陣陣的頭暈,好像周圍的地有些微動似的。
一陣陣的眩暈,有點讓我呼吸困難似的,胃裡也覺得噁心,特別想吐,就像暈車了一般。
陳覺急忙過來扶着我,不停詢問我,然後抱怨胡柏航道:“你是不是他媽閒的啊,讓他抽什麼煙啊!”
胡柏航倒是滿不在乎,笑着說:“誒,一回生兩回熟,慢慢就好了!煙這東西,很簡單嘛!”
我彎着腰,覺得難受之極,好想找個地方躺一會,陳覺拽着我,怕我摔倒。然後陳覺問胡柏航:“你這到底準不準啊,都等這麼長時間了,怎麼人還沒來啊?”
“我記着是這兒啊,不可能錯,除非那不是他家……”胡柏航嘀咕道。
“我真不應該信你的,你辦事太差勁了!”陳覺埋怨道。
胡柏航不滿的看看陳覺,“切……”了一聲,然後說道:“操!我這不也是爲了你,平時裝得像什麼地球超人似的,不照樣被人收拾了。”
“你!”陳覺被氣得說不出話來。胡柏航不再理會他把頭伸出去繼續觀看着。
陳覺扶着我問道:“沒事吧你?不會抽菸就別抽,逞啥能啊!”我不好意思的笑笑,覺得腦子稍微清楚了一些,不再那麼迷糊了。
正這個時候,胡柏航壓低了聲音,急着說:“好像來了!注意點啊!”
聽到這話,陳覺拽着我的手,忽然不由自主的用了下力,好像身上的肌肉都緊繃了似的,我雖然還有點頭暈,但是也清醒了不少,難道要開始了?我該怎麼辦?
忽然,我聽見了胡柏航有點驚訝的說:“操!他怎麼朝着我們這個樓門過來了啊!”
“什麼?”陳覺有點發怒,但是不敢大聲喊,壓低聲音問:“你怎麼搞得啊,這點事兒都沒弄明白?現在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