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濤還有老豹的帶領下,一羣人開車直奔城市另一頭的郊區而去,車在路上開得飛快,簡直都恨不得能架上翅膀,只想立刻到達那人所告知的地點,如果胡柏航和睿睿真在那兒就趕緊把他倆給救出來。
儘管對前後很多的事情還心存不少疑問,但在此時我也沒心情去想這些,心裡只想馬上找到胡柏航,也不知道這傢伙現在怎麼樣了,只希望他千萬不要出什麼大事兒,畢竟怎麼說他在這件事情上都屬於被無辜牽連,要是再因爲這事兒有個好歹那可就太倒黴了。
身邊的無賴團伙和吳宇航他們這時跟我也有相似的心情,全都表情嚴肅一言不發,只是偶爾會看上我兩眼,誰也不知道胡柏航現在究竟是什麼狀況,更不清楚我們能不能及時趕到。
也不知道開了多遠,幾輛車都陸陸續續的停了下來,周圍似乎少了一些城市的吵雜與喧鬧,好像已經進入了郊區一帶,我清楚的聽見窗外呼呼的風聲,遠處還隱約能聽到幾聲狗吠。
爬在牀邊向外看去,李濤和老豹也已帶着人下了車,此時正在四下眺望着什麼,有兩個李濤的兄弟伸手指向遠處一個小村子,看樣子那應該就是關押胡柏航和睿睿倆人的所在地了。
李濤命令一部分手下分頭繞路守住那個村子的道口,然後爲了避免受到太多注意,他準備和老豹一起帶着剩下的人步行進村,本來他和老豹都想讓我留在這兒等消息,可我卻說什麼也不認同他們的提議,表示一定要跟着一起去,想在第一時間確定胡柏航是否安全。
由於時間緊迫李濤也沒跟我過多浪費口舌,只是叮囑我們這些小子在後面跟住,便帶人順着一條不算寬敞的小路快步前行了,我心急如焚的跟在他們身後,如果不是黃思源和吳宇航幾次提醒,我都恨不得衝到前面去了。
“二航,你小子可得給我挺住啊,我馬上就來了!”我抑制不住內心的情緒喃喃自語道,身邊的吳宇航緊握着手裡的棍子做好了隨時動手的準備,而無賴團伙幾個人也都瞪着眼睛仔細關係四周不敢有一絲放鬆。
快到村口時,李濤那邊兒兩個提前先進去打探情況的手下迎了過來,李濤馬上就問道:“打聽咋樣了,知道他們在哪兒家不?”
一個手下點點頭指着村子北面說:“要是沒啥差錯的話,他們應該就在最那邊兒的院裡,聽說那好像是這村裡一個老痞子的房子,前一陣兒租給了夥兒外地人,他們天天呆在裡面一般很少出來。”
“看來應該就是那了。”老豹對李濤說道,李濤點點頭,擡眼望向手下所指的方向,沉思片刻便當機立斷道:“給他們打電話,讓他們趕緊把能走車的道都堵住,你們跟我上,千萬小心點兒別讓他們傷着睿睿,走!”
說着話李濤從旁邊接過一根鐵棍,一馬當先的衝在最前面,那速度快得都讓我們有些跟不上趟了,眼見着李濤已經來到那間小院前面,門口拴着的一條大黑狗剛把身子擡起來要叫,李濤照着狗腦袋就是一棍子,那條狗嗚了一聲就沒動靜了。
李濤第一個闖進院子,老豹緊隨其後,其他十來個人也紛紛跟着衝了進去,小院裡頓時亂成一團,裡面的人好像沒有防備,不曾料到會有人突然來襲,剛吼了兩聲就發出慘叫來。
乒乒乓乓的打鬥聲,還有稀里嘩啦的東西碎裂聲不絕於耳,等我們來到門口的時候,院子裡已是一片狼藉,一夥兒陌生的男人正被李濤和老豹帶人四下追打,李濤已經帶着幾個兄弟打進了屋子裡,罵聲和叫聲伴隨着東西摔碎的聲音一併傳出來。
院子裡這幫人轉眼就被打得潰不成軍,幾個傢伙倒在地上被圍毆着,還有個傢伙慌不擇路的往房上爬去,老豹一個箭步上前伸手就抓住了那傢伙的腳脖子,用力一拽就把這人重重摔在了地上,老豹擡手就是兩刀,然後大聲喊道:“一個都別放走了!”
一個男人身上中了好幾刀,連滾帶爬的向門口逃來,見我們一幫小子堵着去路,他面目猙獰的威脅道:“不想死就都他媽給我躲開!”
“別讓他跑了!”我見狀高聲喝道,可還沒等無賴團伙幾個傢伙過去,身後健哥那夥兒人就猛地撞開我們,舉起手裡的傢伙什連喊再罵一擁而上,把那個受傷的男人打到在地往死裡打着。
“這幫虎逼……”吳宇航不禁嘀咕了一聲,我也揉了揉被撞得生疼的肩膀,對這夥兒“猛漢”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那男人被打得不能動彈了,健哥才停下來,看着他的兄弟還在繼續打,還轉頭對我說道:“小孩兒就躲一邊兒去,這裡沒你們插手的事兒!”
“操,裝逼!”我和吳宇航異口同聲的罵道,健哥卻還得意的笑了下,就好像真把我們當成了小孩兒,這樣的事情他們纔有資格參與似的。
嘩啦一身,面前那件小屋的一扇窗戶碎了,一個血糊糊的腦袋也一併撞了出來,透過窗戶我們看見李濤正站在後面,看樣子裡面打得也挺熱鬧,面對李濤如此兇猛的攻擊這夥兒“綁匪”還真不是對手。院子裡這幫人終於一個都沒落的被制服了,屋裡屋外都傳來他們的叫喚和求饒,或許此時他們纔會對自己做過的事兒感到後悔吧。
老豹帶人看住這夥兒人,李濤則率領其他人在院裡和屋裡搜尋起胡柏航和睿睿,我們見狀也急忙走了進去,站在院子裡四下觀瞧,不知道他倆被關在了什麼地方。
好一會兒李濤從屋裡走出來,快步來到一個男人面前,一把將那男人從地上拽起來,厲聲問道:“你們把孩子藏哪兒了,說!”
那男人已經被打得半死不活了,最嘎巴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李濤氣惱的把他扔到一邊兒,惡狠狠的對其他人吼道:“趕緊告訴我孩子關哪兒了,要不然你們都他媽得死,我沒嚇唬你們!”
話音剛落,李濤就用手裡的鐵棍照着腳下那男人一頓狠砸,連鮮血濺了起來,那場面看着還真有點嚇人,老豹也連罵帶嚇的詢問着,終於有個靠在水缸邊上不停喘息的男人,費力的擡了擡滿是血跡的手指向院子角落的菜窖。
那地方不太起眼,如果不仔細留意一時還真難發現,不知道還以爲那只是個堆放雜物的地方,但細心觀看就會發現那周圍扔着一些礦泉水瓶和塑料飯盒,地上一個蓋子形狀的東西上還壓在石頭。
李濤把手裡的鐵棍一扔,急匆匆的帶人跑了過去,他們七手八腳的將石頭搬開將蓋子揭了起來,吳宇航和無賴團伙他們從牆邊找來一把梯子趕忙伸了下去,李濤首當其衝爬進地窖,還沒等其他人要跟着下去我就堅決的一擺手,然後想都沒想就也順着梯子往下爬去。
李濤很快就下到了底下,而我還在笨手笨腳的往下爬,梯子不時晃動幾下還真讓我有點發懵,還有三四階的時候我就腳下一滑掉了下去,摔得我差點昏倒只覺得眼前發黑一片。
李濤伸手把我拉了起來,我忍着痛也覺得很尷尬,轉頭看了看周圍卻發現都是漆黑一片,很難看清東西,更不知道胡柏航在什麼方位,正犯難之際,李濤的兩個手下也陸續爬了下來,並將找來的兩隻手電打開,在這不算小的菜窖裡來回探照着。
我小心翼翼的跟在李濤後面,眼睛不敢有一刻的放鬆,既怕錯過胡柏航和睿睿也怕這下面還有那邊兒的人,李濤則順着光亮繼續仔細尋找,但並沒有急於發出喊聲。
終於,在找了好一會兒之後,我和李濤在這個大菜窖的一個角落裡發現了胡柏航和睿睿,倆人都被綁住手腳,眼睛和嘴也被矇住,只有鼻子還露在外面。此時倆人都一動不動,不知道是不是在這下面關得太久,因爲空氣稀薄而昏過去了,這讓我心裡不禁就是一緊,忙跟着李濤上前查看。
在手電光亮的照射下,我看見胡柏航光着膀子,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傷痕累累的,看樣子是吃了不少苦頭,那原本就瘦弱小身板現在更是慘不忍睹,但儘管如此他好像還是用身子護在睿睿前面,哪怕都失去知覺了仍然沒忘記自己是一個男人,而睿睿靠在後面架子邊癱坐着也處於半昏迷狀態,似乎在朦朧中聽見有人聲,還下意識的用手緊握住了胡柏航的胳膊。
看着倆人這幅共赴患難的模樣,我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李濤蹲下了查看了一番,急忙叫人過來幫忙把倆人擡走,我上前一把就接住了胡柏航,不敢用太大力氣的抱着他,貼在他耳邊喚道:“柏航,我來救你了,咱們回家……”
費力好半天力氣,我們才把倆人慢慢弄了上去,這過程中睿睿不時還有用微弱的聲音喊着“柏航哥”,似乎已經把胡柏航當成了身處危險之時的最後依靠。
可就在我們剛把倆人輕輕放在地上的時,院子外面卻突然傳來一聲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