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燚,穆峰這兩個人從身份和地位上都有着天壤之差。一個是楚國令尹,一個只是普普通通的記者。兩者毫無關聯,爲何就偏偏聯繫在一起了呢?該不會是程曉慕那個丫頭在騙我吧?”
陰暗的屋內,一盞LED燈散發着微弱的光芒,楚軻坐在位子上轉着筆,聚精會神地看着桌子上的人物關係圖,時不時還會用筆圈圈畫畫。
“但是從她的眼神和肢體動作中,又好像沒有在說謊。之前爸打來電話,說程曉慕所謂的歇燚在酒店裡面,而我又親眼看見和他長相幾乎相近的嫌疑人跳窗而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是根本無法一下從監控室到酒店的,難道這世上真的有穿越這一說法嗎? ”(心想)
想着想着,他突然看着面前的電腦,用筆比劃着小區到酒店的距離,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身體直接靠在了椅子上,頭仰着閉着眼拍着自己的額頭。
“不對不對,我在想什麼呢?還真的要相信程曉慕的鬼話了!現在要做的是將那個嫌疑犯找出來!穆峰,穆峰......岸邊......這麼說也得去看一眼!”(心想)
想了許久,一絲念想突然從楚軻的腦中劃過。他瞬間睜開了眼,在一旁的一大堆檔案中尋找着什麼。忙碌的時刻,口袋裡電話卻莫名的響了起來。
“喂?管家,有什麼事嗎?”
楚軻看着手機的備註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接聽了管家的電話。
“少爺,老爺讓你快點去他那邊,接程小姐回家。”
“程曉慕......她是這個案件的重要知情人,如果帶她去的話,應該有利於我的調查。”(心想)
“好的,我這就過去。”
“地址發給您了,少爺您可要早點過來,別讓老爺等急了。”
“等等,怎麼會是醫院啊?是誰出事了嗎?”
楚軻拉開窗簾,對着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裝。然後慢慢走下樓梯,可走到一半的時候,卻停下了腳步。
“我聽老爺他們說是去見一個人,具體是誰我也不是很清楚,您過來應該就知道了。”
“管家,你沒有進去嗎?”
“老爺只讓我們在門口守着,沒有他的允許誰都不許進。”
“誰啊,這麼神秘?這醫院我怎麼越看越眼熟呢!”(心想)
“好的,我知道了,馬上到,先掛了。”
“難不成是!”(心想)
楚軻緊緊盯着醫院的名字,腦海中努力地回想着與之相關的記憶。漸漸地他似乎想起了什麼,驚了一下,轉身走向楚棱的書房。
“果然如此!”(心想)
“我們爲什麼要來醫院?”
“還記得這家醫院嗎?曉慕,你難道已經忘了嗎?”
“誒?這家醫院不是休素婉住的醫院嗎?”
“曉慕,不得無禮!”
“切,對她要什麼禮啊,也不知道是你從哪抱過來的孩子,還可能啊是揹着我媽,找的小三的種呢!”
程曉慕看着醫院的標識,禁不住冒着一肚子的火。她昂起頭,不屑的看着程炆,一個勁的說着嘲諷的話語。
“程曉慕!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咳咳咳!”
“怎麼了?我又沒說錯什麼,你這麼兇幹嘛……”
“你!我就不該聽歇燚的話,帶你來!咳咳咳!”
“誒,老程,冷靜點,可別傷了身子。曉慕,話可別說的太過了,點到爲止昂!”
“也別吵什麼了,快點進去吧,時間也不早了。”
“好啦,好啦 知道了。您老人家還是悠着點吧,可別爲了我氣壞了身子。”
聽到程炆的咳嗽聲,每一聲都像鋒利的尖刺一般深深刺入程曉慕的心坎。她看着程炆憔悴的面容,怒火減弱,內心慢慢平靜下來,藉着楚棱和歇燚的提醒爲自己找了個臺階下。
“歇燚,她是不是當日在懸崖上你救的那個人?”
“還真是那丫頭!這是怎麼回事?她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被關在裡面!”
“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就已經是個植物人了,據說是一次車禍惹得禍。”
走進重症病護室,歇燚第一眼就被躺在病牀上的休素婉的面容給驚住。
“她叫休素婉?”
“是的,她是休氏一族的後人。”
“休氏家族?你說的是燕國的休氏一族嗎?”
“不假。近千年來我們楚,程兩族一直苦苦追尋着休氏一族,終於在我們這一代找到了。”
“原來還有這麼一回事,看來是我一直誤會我爸了。”(心想)
聽到程炆和楚棱的話語,程曉慕逐漸意識到了自己的過錯,她默不作聲地慢慢向後退,眼眶漸漸溼潤,嘴角卻慢慢揚起了笑容。
“慢着,你們是怎麼會知道那位姑娘的?而且還知曉那姑娘究竟是何許人也?”
“因爲是我們楚家祖傳的史籍記載的,楚林親自撰寫,上面說是一個巫師的預言。”
“是楚林寫的?可否給我看看他的字跡?”
“行,等回去,我就拿給你看。”
“好,那我現在可以到裡面去看看她嗎”
“當……”
“當然不行,重症病房怎麼能讓人隨便進出呢!你說對吧,曉慕。”
正當歇燚指着玻璃內的休素婉時,程曉慕一下子提起神來,身後一熟悉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朵。
“楚軻?你不是去開會了嗎?你怎麼來了?還有把你這個鹹豬手拿開!”
程曉慕一看是楚軻,手還搭在自己的肩上,瞪了他一眼,急忙用力甩開。
“這不是一開完會就來了嘛。”
“臭小子!你還知道要來!工作重要還是你爸重要啊?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誒誒誒,爸疼疼疼!有外人在給我留點面子。”
楚棱見楚軻仍是漫不經心嬉皮笑臉的樣子,上去直接揪着楚軻的耳朵,楚軻趕忙向楚棱求饒。
“你還知道要面子?看我回家不好好收拾你!”
“好好好。誒,你就是歇燚吧!久仰大名!”
楚棱也顧及家醜不可外揚,才鬆了手。楚軻看見在程炆的旁邊站着一名男子,一直盯着重症病房裡的人,沉默不語,便笑着走向前去,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