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情緒多種多樣,歡樂的時候,能讓很多人忘乎所以,憤怒的時候也會讓人失去理智,這兩種情緒走到一定程度,都能讓人忘記自己當時應該做什麼。
起碼有很大一部分人都是這樣。
王陽有這樣的情緒,就不是什麼太不可原諒的過失了,他只是一個凡人,撿不到小綠瓶,也修不了仙,所以七情六慾都不缺。
春晚的彩排很順利,只是有一點不太好,現場唱出來的效果,和王陽韓樰他們錄音棚裡出來的成品相差很多。
有點尷尬,但這不是什麼大問題,事情也好辦,這裡有專業的錄音棚,錄一個現場版就好,上臺之後直接用,反正王陽和韓樰都是玩票的性質,也沒打算在歌壇走多遠。
錄完音後,韓樰還告訴王陽,要不是他這首歌她家裡人聽了,覺的很積極向上,她家就準備給她換首歌了,歌都找好了,叫《竹林風》。
當韓樰說到《竹林風》的時候,王陽突然有些不安,這首歌他知道,韓樰在春晚唱過,自己有映像,就是不知道她在哪一年春晚唱的了。
一路上說說笑笑的,韓樰把送王陽回了家,看着她開車走後,王陽心情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心情不好,當感覺自己不是那麼重要的時候,人就會通過其他事來顯示自己的強大,這是一種另類的不自信。
王陽現在迫切的需要通過其他途徑,來給予自己信心,如果自己重生一次,很多東西都沒法改變的話,那自己怎麼辦?
王陽自己開着車去接佟丫丫,至少和丫丫在牀上,自己是強大到語無倫次的,這種對未來的不確定性,對自己的患得患失,纔會顯的那麼虛幻。
車還沒開進她們學校,看到的景象讓王陽抓着方向盤的手已經青筋暴起,微微皺起的眉頭,劇烈的跳動,以至於自己都想開車撞人。
佟丫丫被一個男人糾纏着,儘管她已經表現的很不耐煩了,那個男人仍然拉住掙脫他幾次想要離開的丫丫。
男人身高有一米八左右,比王陽高,看着也很壯,長相嘛……王陽此刻覺的他十分的面目可憎。
不知道是不是現在這具年輕的身體中,大量分泌的荷爾蒙在影響大腦,還是剛纔的情緒延續的讓王陽想要宣泄,一股熱血衝到了腦門後,整個腦袋“嗡”的一聲,王陽就什麼也不管不顧了。
一腳油門“嗡嗡嗡→”的衝了過去,在佟丫丫和糾纏他的男人驚恐的眼神中,劇烈的剎車聲“吱→”的停在兩人面前不到兩米的位置。
“臥槽,你特麼眼瞎啊!”面目可憎的男人被嚇的放開丫丫,後退了好幾步,看着“哐”的一聲關上車門,從半個車身跨上人行道的奔馳上下來的王陽,大聲的吼道。
“這傢伙幹嘛的?”王陽沒理糾纏丫丫的可憎男,輕聲的問丫丫。
“……我同學。”佟丫丫的聲音裡還有一些掩飾不住的顫音,不敢相信的眼神中,滿是驚恐。
“哦,走,吃飯去吧!”確認過可憎男的眼神,是打不過的人,王陽僅剩的理智,讓他強硬的拉着佟丫丫就上了車。
“喂,我特麼跟你說話呢,丫丫,他是誰啊?喂?你們幹嘛去?艹……”男人看着被拽上車的佟丫丫,忍不住罵了出來,王陽沒理他,直接調頭走了。
繫上安全帶後,驚魂未定的佟丫丫還是沒忍住,強硬的問道:“你剛纔瘋了嗎?要是撞到人怎麼辦?”
“想什麼呢?這是德系車,我對德系車可很有信心的,你對我沒有信心嗎?”王陽笑着問道,他也啊知道自己爲什麼能笑的出來,就是突然感覺好笑。
佟丫丫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殘留着驚恐的眼神中,不敢置信的看着王陽,滿是複雜。
王陽專心開車,沒注意這些,他覺的這都是小事,而且自己主要是針對那個男的,對自己的“心肝寶貝小丫丫”,自己怎麼會傷害她?只是嚇一嚇可憎男而已。
“對了,那男的經常這樣嗎?”王陽問道。
“沒有……只是他在學校給我表白了兩次,我拒絕了,現在學校很多人都知道。”佟丫丫看着窗外說道。
“你沒給他說你有男人了嗎?”王陽不高興的說道。
“說了啊,給他說了我有男朋友,可他不相信,我能怎麼辦?你又沒來學校裡找過我。”佟丫丫說道。
“嗯……是我疏忽了,別擔心,我會讓他老老實實的。”王陽說道。
“你別亂來,他人不壞,只是有點鑽牛角尖了……而且你剛纔做的事,是正常人能做出來的嗎?人家生氣也是正常的。”佟丫丫有些生氣的說道。
“……你在爲他說話嗎?”王陽不解的皺着眉頭,心裡七分的不爽變成了十二分的不爽了,我在幫你解決麻煩,你卻爲那個小白臉(雖然可憎男的皮膚並不是很白)說話,你置我於何地?
當然是原諒他嗎?
我可不是那樣大度的人。
佛教說:貪、嗔、癡爲三毒,或三垢,三火。
其中,嗔:對逆的境界生嗔恨,沒稱心如意就發脾氣,不理智,意氣用事,也就是被降智光環影響,降低了智商,理智的智商,沒有理智的人是很可怕的。
所以被三火燒了理智的王陽,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腳放在油門上時,油門一點點的被加了起來。
內心被三火燒成智障的王陽,憤怒的想着自己是不是已經被綠了,丫丫的話可不可信?眼神飄忽間,只聽到丫丫大聲叫道:“紅燈,紅燈,人、人、人!”
“吱→”
“啊!!!”
“哼呼、哼呼、哼呼……”手剎,退檔,王陽手心瞬間出了一堆汗,下車看着被撞到的女人,王陽心裡只剩下恐懼和不安。
“快打120。”王陽對着佟丫丫喊道。
“哦哦哦!”佟丫丫費力的解開安全帶,這才反應過來,拿出手機撥打了過去。
看着倒地的女人,王陽有些手足無措。
四周的行人圍攏了過來,指指點點中,倒地的女人努力的想撐着自己站起來。
王陽這才反應過來,馬上蹲下扶着這個女人說道:“你先別動,我們已經叫救護車了,救護車馬上就來。”
“你放開,我沒事。”女人掙脫了王陽,顫巍巍的想要站起來。
“啊、”女人慘叫了一聲,沒站起來。
“你別倔,等救護車來了,去醫院看一看,放心,該賠償多少,我都會賠的。”王陽再次扶着女人,女人這次沒推開他,只是在地上找着什麼。
“我手機呢?”女人問道。
王陽四下看了看,什麼都沒有,四周看熱鬧的人也越聚越多了。
“放心,我給你買個新的。”王陽趕緊說道。
說完這話後,王陽彷彿智商才上線,確定女人沒什麼大問題後,這才問道:“要不先到我車上等着,這大冷天的,在這躺着也不是個事。”
“……好吧!”女人四下看了看,這才說道。
“姑娘你別聽他的,等警察來了定責後再說。”吃瓜羣衆中有人說道。
“大家放心,該有的賠償,我一分不會少,這事是我的錯,所有費用我承擔,大家可以當見證人。”王陽喊道。
“那我們先上車吧,找個地方把車停了,等救護車。”王陽低頭對女人說道。
“你扶我一下。”女人說道。
“我來吧。”王陽一個公主抱,小心的把女人放進了後座。
“對不起,對不起,你怎麼樣?傷的嚴不嚴重?”佟丫丫反身對着女人使勁道歉。
路邊停好車後,王陽這才和女人聊了起來,這會王陽纔好好的打量起了女人,個子挺高,鵝蛋臉,看着挺眼熟,冬天穿的都厚,逐漸平靜下來的佟丫丫反覆看了幾次後,纔不確定的問道:“你是張麗學姐嗎?”
“嗯?你是佟丫丫。”張麗這才擡頭仔細打量坐在副駕駛的女人,這不是以前學校大一就接戲的學妹嗎?
王陽這才鬆了口氣,認識就好,雖然說自己的鍋自己背,但莫名其妙的被宰的話,也很不爽的,這年頭中戲出來的人,絕對不會碰瓷的。
“他是?”張麗摘下帽子,對着王陽努了努嘴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