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這麼說,蘇青突然回想起在林家做西席的那段日子,其中有個瘦瘦高高,生得秀美無比的弟子,每上她上課時總是雙眼晶亮的盯着她聽的十分認真。
那孩子是她當年所教的林家弟子之中,年齡比較大的一個,也是生得最爲標誌的,當時,蘇青還曾暗歎,這孩子若生爲女子長大後不知該多貌美,沒想到今日方知,她本來就是嬌娘身
思及此,蘇青看着面前雞皮鶴髮,老態畢現的林婉,不由心生憐憫:“你先將肖氏兄弟夫婦放了,然後,仔細告訴我你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我看能不能幫你恢復容顏”
林婉聞言眼裡迸發出絢麗的光彩:“蘇夫子,你,你真的能幫我恢復?”
蘇青嘆了口氣道:“我只能盡力而爲你去先放人吧”
“你問他吧,他知道肖家人關在哪裡”林婉一臉厭惡的指着樑大官人說。
蘇青轉眼看過去,才發現樑大官人身側的衣服已補鮮血侵染,他的臉也十分蒼白,只是勉力站在門口處。
見蘇青看過來,他禮貌的向她施一禮道:“原來是得道的仙子蒞臨,小人招待不週,還請見諒”
蘇青衝他微微頷首:“你讓人帶我們去見肖氏兄弟夫婦吧”隨即從懷裡拿出一盒止血靈膏遞給他說:“恩,你還是先處理下身上的傷吧”
樑大官人神色複雜的看她一眼,珍重的將那青色的玉盒收入懷中,朗聲叫一個僕從過來吩咐道:“去別院把四位貴客請來”說着,遞給僕人一個金色的令牌。
林婉見他拿出那個金色令牌,不由面色大變:“原來被是你拿走了怪不得我那天會作法失敗被砍”
蘇青聞言,心中一動,狐疑的問她:“作法失敗被砍?”
林婉吃力的點點頭說:“蘇夫子,我現在不知道算不算的上活着,因爲,我那天明明被砍殺。頭都被削掉一半,可是我發現自已根本沒死”
說完,她又恨恨的盯着樑大官人說:“這都是他害的要不是他盜走我的金身令,我怎麼會被那般容易砍殺?”
蘇青嘆了口氣道:“那靈劍是我祭出的。確實沒想過會要人性命,你應該無性命之憂”
林婉諒諤的看着她,咧了咧嘴苦笑着說:“蘇夫子,你是不是也覺得我的所作所爲不可原諒?”
蘇青認真的看着她說:“我相信你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我還記得林家書館那個眼神明亮的孩子不像是會作惡多端之人”
聽她這般言說。林婉如遇知已一般,亢奮起不已:“蘇夫子,你真的信我嗎?其實,我不只是我,我身體裡還有另一個人”
剛一說完,她突然大叫一聲,然後抱着頭伏在塌上不住的撕叫,翻滾,像是極痛苦的模樣。
蘇青見狀,兩步走上前。正欲出手拉她,誰知林婉突然手屈成爪直衝她心口抓去
石光電火間,只見蘇青往旁邊一側身,躲過她十指上暴漲的指甲,誰知,那林婉突然撕開頭上的抹額,只見她的頭徒然從中裂開,之後噴出一道血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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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所有人被這一慕驚到,連雲九這個修士都驚駭不已,而已經走出門外的樑大官人。則雙腿一軟攤倒在地
蘇青倒似是早有預料一般,輕輕側身避開,而且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其分開的頭攏在一起。然後以靈力直接打入其天靈大穴
待衆人回過神時,只見蘇青小心的拭開淨林婉面上的血跡,將雙目緊閉生死不知的林婉放在長塌之上。
樑大官人見林婉昏迷不醒,忙爬起來跑到塌前:“她,怎麼樣了?有沒有性命之危?”
緊張之情溢於言表,蘇青衝他安撫一笑:“無妨。我已以靈力護住她的心府要處,暫時無性命之憂”
“只是,”蘇青看着他鄭重的說:“她頭部重創,縱然醒過來,神智也比常人要弱”
樑大官人感激的看着說:“只要她能醒過來就好我只要守着她……”漸漸地他的聲音變的低不可言,蘇青悄然起身,將塌前的位置讓給他。
就在這時,肖郎跟煙兒一起進來,身後跟着肖二郎也就是肖蘇,一臉緊張的扶着面色蒼白的姚小谷。
煙兒看到蘇青一個箭步竄上前,激動的跪倒她面前叫:“我知道,蘇仙子你一定會來救我們出去的”她還欲再說什麼只見蘇青手輕一擡,她便不由自主的從地上起來
蘇青來到姚小谷面前,不等他們夫婦行禮,便擺擺手說:“好了,不要再行這些虛禮,小谷,你身子是不是不舒服?”說着邊拉過她的手腕。
脈像快而急,急而弱這胎兒可能不保蘇青借住把脈悄悄給她輸一絲絲靈氣入體,以暫時保住胎兒。
姚小谷只覺得渾身一暖,腹中隱隱之痛也隨之一掃而空,她感激的望着蘇青,嘴角翕動剛想道謝,只聽一聲清朗的聲問道:“你就是肖蘇?”
肖二郎愣一息,方纔注意到這位衣衫破爛,但氣質出塵的公子,直直的盯着他打量。那通身的灑脫之氣,顯得他身上那青色爛衫十分的不合時宜,但那公子晃若未覺,只如身着華服美衫般風流自信
“咦?你不是肖蘇啊?”那爛衫公子哥上前一步,疑惑的看着盯着自已發呆的男子。
這人雖爲世俗凡人,卻也生就的一副好皮像,雖無修真者靈氣逼人,但也算得上眉目清俊,猶其是面龐豐潤,下巴微翹,跟蘇師眼確有幾分神似
肖二郎見這位爛衫公子哥,直直的盯着他看,不由往退一步,心生驚惕,正欲開口回答,只聽得夫人聲音柔弱但十分堅定的答道:“這位公子,肖蘇正是夫君”說完,還不忘看了眼肖二郎。
“哈哈果然,有幾分神似難怪難怪”雲九突然縱聲大笑。
蘇青不悅的瞪他一眼,然後慢條絲理的行至他跟前,手裡不知何時端了一面鏡子,立於他眼前嗔怒:“雲九來,來,看看你這形像多風流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