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蘇仙姑,讓我得以尋回羽兒!請受我一拜!”郭玉見到蘇青神色激動的跑過來跪倒在她面前。
蘇青忙扶起她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此時,那玉雪可愛的孩子看到黃宛,立刻跑過來撲到她懷裡問:“母親,你真的只是我的養母嗎?她,她——”他怯怯的看了眼郭玉欲言又止。
這個被人前呼後擁而來的婦人一進來便摟着自已大哭,還說是他的親母。雖然對她有種說不出的好感,但猛然而對這些,這個年僅十歲的孩子卻有些頭腦發懵,不知所措。
所以,一見到時常跟他在一起的母親,便跑過來訊問真情。
黃宛輕輕拍拍他的手柔聲道:“她確實是你的生身母親,我只是看着你長大而已,稱不上養母,你自有奶孃帶着養大。”
這廂,蘇青對猶自激動不已的郭玉說:“真正救你兒子的是黃宛,也是她將他一手帶大。所以,你應該去好好謝她纔是。”
經過一番認親感謝,三人剛剛坐定。只見韓進大步從外面進來,一入門便將韓羽也就是那玉雪可愛的孩子擁入懷裡。
可能因天生的血脈親情的緣故,那孩子只掙扎了下,慢慢舒展開緊繃的身子偎依在韓進懷裡。
郭玉也情不自禁的跑過去,跟他們兩人擁在一起。
看着韓進一家三口抱在一起痛哭失聲,蘇青疑惑的看向面帶微笑注視着他們的黃宛。
感覺到蘇青的目光,黃宛側頭對她宛爾一笑:“蘇青,這就是我送給你入洛陽城的大禮!從我在酒樓看到的那刻起便決定了!”
見蘇青訝然的神色,她靠過來低聲嘆道:“沒想到你再一次救了我,還有我的孩子們。”
蘇青挑了挑眉:“你費盡心思做這些,到底有何所求?”當她明瞭這一切全都由是黃宛的手筆時,不禁有些納罕.
黃宛笑而不語,突然,門外有一禁軍將領來報。說是廣平君已緝拿歸案.
此時,蘇青方纔看到黃宛臉上閃過一絲會心的微笑.她悄聲問道:“你與廣平君可有過節?”
話音剛落,只聽一聲熟悉的聲音傳入殿內:“王上!老臣怨枉啊!明珠遺海於此都是犬子韓階暗自所爲跟我廣平君一府無關啊!”
說着,一位身材高大的四旬男子從禁軍手裡掙脫。直衝殿內而來!
原來是他!在他踏入殿中的那一刻,蘇青隨手一揮將之攔下。
被莫名攔在殿門口的男子正是那天蘇青第二次來到此處,發現跟黃宛在一起議論朝政的男人!
而那男子則十分驚詫的盯着立在殿中風姿卓越,神定氣閒的黃宛失聲叫道:“明宛!你,是你?!真的是你出賣。不,是你在陷害我們父子!是不是?你——”
“住口!韓粼!莫要以爲你扮成韓融,改頭換面我就認不出你了!哼,沒想到你竟然謀害了韓融!又夥同那老賤人擄走我的長子!”韓進睚眥欲裂的吼道。
那高壯男子絲毫不理會韓進,只是死死的盯着黃宛道:“明宛,你到底是爲什麼?”
黃宛轉頭輕蔑的看了他一眼:“只是厭惡你罷了!”說完便不再看他。
扮成廣平君的韓粼突然仰天大笑:“沒想到我經營一世,精心佈局十年。最終卻毀在一介婦人之手!真是可笑!”
韓進冷着臉正欲吩咐禁衛軍將其羈押出去。只見,蘇青神色微動,接着一根閃着銀光的繩索脫手而出!
正好將那已掙脫禁衛軍的韓粼捆住。
接關,蘇青又激發一張靈符落於其身。將他正欲脫體而逃的魂魄鎮入體內。只見韓粼身子一軟暈倒在地。
韓進口瞪口呆的看着倒在地上的韓粼問道:“蘇道長,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禁衛軍爲何制不住?”
蘇青淡然笑着問道:“你還記得鳳華嗎?”
韓進聞言神色一癛:“難道他也跟鳳華一樣,強佔韓融的身體,而魂魄卻是韓粼的?”
蘇青點點頭道:“正是這樣!那韓粼可是當年於你相爭王位的四王子?”
韓進看着被禁衛軍拖出去的韓粼冷笑道:“他哪裡比的上韓越那般剛強磊落!只不過是個小小宮女生的孽種罷了,竟然還敢肖想九五之位!”一句話將韓粼的身世交待清楚。
然後,他又十分痛心的看着依在郭玉身邊的韓羽一眼嘆道:“沒想到這東西竟然跟宮中那賤人合謀,擄出我的長子整整十載,還想以此圖謀篡位!”
聽他提到宮中已死去的太妃,韓玉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
蘇青見狀,心下了然:太妃之死。可能真的是韓玉的手筆!
黃宛跟着蘇青一起進入齊王宮成爲齊王坐上賓。看着蘇青仍然有些疑惑的神情,她將整件事向娓娓道來。
原來,當年黃宛爲供給腐域內的一雙子女,不得以跟成爲亡魂的先齊王生的七公子韓粼合作。將之帶入腐域之後不久。他便跟胡裴合謀舍奪了廣平君之身,並以此爲基開始謀朝篡位。
一開始,因胡裴的大力支持,黃宛爲討兒子歡心便一直在幫韓粼暗中行事。
但自十年前韓粼跟宮中太妃合謀,將韓進未足月生下的嫡長子偷出來冒充廣平君長子韓階的私子之後,同樣身爲人母的黃宛便對其行徑有些不齒。不過因着胡裴的面子。依然在幫他做事。
接下來的十年中,藉着廣平君的身份韓粼在貴勳之中混的風生水起,而韓進也一直對其寵信有加。
但黃宛卻發現他跟腐域之中的胡裴連繫越來越密切!本來心思平靜的胡裴,也被其所影響,越來越不甘居於寶器之內。
胡裴也漸漸失卻本心,脾氣暴戾,修行的功法越來越陰毒!黃宛根本無法勸阻於他,於是便把一腔怨氣發到拉胡裴入歧途的韓粼身上。
當日看到蘇青進入洛陽城後,她便開始佈局。
只是,沒想到蘇青跟韓進夫婦竟然是故交!
聽她說完之後,一直樓着韓羽未出聲的郭玉突然道:“太妃的死,是我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