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看一旁的太子妃,也是一副心願得成的神態,看來,這顏氏女的存在,也是她心頭的一根毒刺!
就如同顏家在郭玉心中一樣,是非除之而後快的存在。
不過,蘇青對於這個所謂的顏家,也委實沒什麼好感,養出來的女兒總想做小三兒上位,這個家族也是夠了。
再者,這畢竟是齊王政事,她根本不便插手。
所以,看着郭玉婆媳兩整小三兒,以及小三的家族,蘇青只端了杯茶袖手旁觀。
這本就是難得一見的,最傳統的正室鬥小妾,哦,顏氏還算不得小妾!
看到郭玉兩婆媳對那顏氏恨之入骨的模樣,蘇青不由感嘆:看來自古以來,女人,對於小三都是一樣的痛恨啊!
這不,激情嚴審之下,竟然將所謂的受害者——韓羽都丟到一邊去了。
“把這個賤人帶下去,嚴加看管,還有,莫讓她死了!”隨着羽王妃的一聲吩咐之後,郭玉纔開始關注起兒子的病情。
“蘇道長,羽兒之病可有仙法醫治?”她十分焦慮的看着蘇青問。
羽王妃也一臉關切的望着她。
蘇青仔細打量了一眼牀上的韓羽說:“他的病症真的有些蹊蹺,我總感覺有絲說不出的怪異之感。”
她突然轉頭問羽王妃:“自中風之後,他還能進食否?”
羽王妃堅定的點點頭說:“只是能進少量的流食跟清水,只是——”
蘇青盯着她問:“只是什麼?”
妃王妃面色一粉道:“夫君病發之後,我一直守在牀前,卻未發覺他有便溺。”
蘇青擺擺手道:“這很正常,因爲其進食量少。僅供身體所需,所以沒有排泄。”
“我試着開一劑湯藥,以喚醒其神魂。”斟酌片刻,蘇青方纔謹慎的說。
侍者剛奉上紙筆,只聽外面一陣喧譁之聲,接着就有一位女侍慌張的跑進來報:“稟報王后,王妃。翎王爺求見!”
想到當初韓進之病。就多虧這個冒冒失失的四兒子,不若讓你請來看看其兄長,說不定蘇道長也能想出法子來。
郭玉側頭朝羽王妃微微點頭。示意放他進來。 ωωω¸t tkan¸¢〇
誰知,羽王妃還未及開口,只見韓翎急匆匆的衝進來,大叫道:“母后。我聽說二哥變成活死人了!真的嗎?”
“你這孩子!胡說什麼呢!”郭玉不悅的瞪他一眼怒斥道。
韓翎立刻訕笑兩聲,麻利的跟王后。以及羽王妃見禮之後,直接跑到韓羽的牀邊蘇青身邊問:“蘇道長,我二哥還能醒過來不?”
雖然,他臉上流露出一派關心之的神情。但蘇青仍隱隱聽出話中的幸災樂禍之意。
果然,身邊的郭玉面色也黑下來:“你哥成這樣,你倒是開心了?你個不孝子!”
一說他不孝。韓翎頓明有些炸毛:“母后,不孝的在這裡躺着呢!對了。我還聽說二哥是父王醒來那天倒下去的!蘇道長,你說,是不是就是他找人行巫術害的父王!”
聞言,郭玉厲聲腔喝止住韓翎:“你這個逆子!你哥都成這樣了,你還往他身上潑污水?你父王之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若不是是招引那顏家妖女。他父王——”
誰料,她還未說完,韓翎“撲通”一聲跪倒在郭玉面前,十分激動的說:“我若有心害父王,能累死累活的跟蘇道長一起訪遍洛陽,還跑到天國寺,莫名被那邪物差點砸死?再說了,若不是那邪物生前對我有意,蘇道長也發現不了救治父王之術!”
接着,他轉身指着牀上的韓羽說:“倒是,我這個二哥,當初還特地跑到天國寺迎那邪物呢!母后,你想想,他難道沒有加害父王的嫌疑嗎?”
聽到韓翎的一番言辭,郭玉頹然倒在玉塌這上,她口中喃喃的說:“翎兒,莫再說了,你二哥,他,他怎麼會去害你父王——”
她突然看着蘇青,激動的問:“蘇道長,您說,羽兒,他是不是不會這般狠毒,雖然王上奪了他的太子之位——”
說到這裡,她從心底開始懷疑韓翎所說之言,會不會是真的。
因爲,自從韓羽太子之位被奪之後,他確實對韓進他們二老生疏了許多。
蘇青倒是沒想那麼多,她一心想着去尋天國寺那位越宏和尚尋求真像,但經韓翎這麼一說,她心底也明白起來。
爲何那些下巫術之人會尋到顏盞,這個出生時機如此詭異巧合之人,還有,若沒有跟韓進血脈相近之人爲引,行巫術之人又怎麼能在在宮外加害於他!
若是,韓羽真的參於,甚至是主使此事,那麼,這一切便可以說的通了。
雖然,她也不願承認此事是真的,但無奈這些事實擺在眼前,而且,韓羽也受到巫術反噬。
對,他的症狀,巫術失效之後被反噬所致!
“剛纔,韓翎之言,確有道理!”蘇青輕輕的吐出這句話,讓郭玉如遭五雷轟頂!
韓羽曾是她與韓進曾經寄於厚望的,也是齊王最寵愛的兒子,竟然,施邪法要奪其親父的性命!
這事若是傳到韓進耳中,他該當如何傷心!
“這不是真的!不是,蘇道長,是翎兒他胡言亂語——”郭玉還是不願相信這個結果。
蘇青嘆了口氣說:“我也不願相信,巫術之事韓羽有參於!不過,也只有他參於此事,那件事才能解釋的通!而今,他之所以如此,根本不是什麼中風,而是,被巫術反噬所致!”
郭玉突然站起來,雙目通紅的叫道:“顏家,一定是顏家所爲!”
既然兩件事情,很巧合都有顏氏女參於其中,在給齊王下巫術這件事情之上。蘇青也不認爲顏家能排除在外!
若真是如此,她還有必要會會顏家。
“我也隨你們去顏家一趟吧!”蘇青看着恨不得立刻將顏氏一門下獄的郭玉,淡然出聲。
對於蘇青能主動表示前往顏家,郭玉自已歡欣非常:“求之不得!只怕又要麻煩蘇道長,爲羽兒去除巫術了!”
對於這個,蘇青倒是不敢應承:“這個只能看天命,韓羽必意是爲巫術所反噬。而非被人下咒。我本來與這一途就不甚精通。怕是最終也不能解。”
看着郭玉瞬間失望至極的神色,蘇青又有些不忍:“不過,倒是可以幫忙儘快尋到那施展巫術之人。也許找到他,就可以解一開朝羽身上的巫術。”
聽她這麼一說,郭玉又恢復了神色。
當齊王后親自蒞臨顏家之時,時任家主的顏如海慌忙出府迎接。結果,卻被迎面扔過來一具“屍體!”
看着地上一動不動的女子。顏如海一時愣住了,他跪在地上,看着連攆車都未下的郭玉不解的問:“不知王后駕臨鄙府,有何旨意?”
“顏如海!你竟敢指使女兒潛入羽王府。戕害王子!你們顏家是不是想造反?!”
這麼大的罪名壓下來,饒是歷經宦海的顏如海也驚的不輕,他連連扣首:“王后娘娘。真是冤枉啊,臣的女兒們一向深居閨房。怎麼會去羽王府?”
郭玉冷哼一聲:“你且睜大眼看看,面前的可是你們顏氏女?她竟敢以巫術害我兒!來人啊,將顏家上上下下,全部給我抓起來!”
蘇青郭玉動這麼大陣勢,不由暗自皺眉,羽王妃見她不忍,於是附在其耳邊悄聲解釋:“齊國一向重法典,對於巫盅之術尤爲嚴厲。”
聽她這麼一番解釋,蘇青方纔釋然。
郭玉本身有備而來,所以,不到一刻鐘功夫,顏家大大小小百餘口人,全部被制住。
一時間,整個顏府哭聲陣天。
此時,郭玉方纔自輦車上下來,她親自陪蘇青一起進入顏府,聽聞府哭鬧之聲,不由皺了皺眉:“讓他們都小點聲!”
身邊侍衛立刻領命而去,幾息功夫,顏氏便安靜許多,只聽到一絲絲女子低聲飲泣聲。
來到顏家正房時,只見所用人都已被押解至此。
若是按郭玉的打算,肯定是先將他們關入大牢,但是蘇青還隨行在一側,爲得是能從顏家尋出施巫術之人。
顏家女兒果然個個生的好相貌,難怪個個都想攀附王子。
蘇青掃了一眼跪在正房中的顏氏衆人,發現,顏家雖妻妾成羣,但男丁卻很少。
如花似玉的女兒倒是不少。
她決定親自審問這些人,以期尋到一絲蛛絲馬跡。
但是,很遺憾的是,她細細問過衆人之後,卻未曾發現有任何施巫術的嫌疑。
因爲,顏家人都如一般人一樣,雖爲世家貴族,卻也都是普通人。
最後,一個年僅五歲的小公子喊了一句話,卻引起蘇青的注意。
那個生的粉團似的孩子在蘇青問完話後,突然喊了句:“都是表叔帶的那個怪人惹的禍!他每次來我們家,就會發生不好的事!”
蘇青來到他面前,親自鬆開他身上的繩子問:“你知道表叔叫什麼嗎?他帶的人怎麼怪?”
“我表叔叫顏如晦!跟着他的那人,明明是男的非要打扮成女人,難看死了!還老說我會害他們!”那孩子一被鬆開,立刻哭起來。
“科兒!不得——”一位年方二十的男子剛一出聲,便被身後的侍衛喝止,不敢再出聲。
而顏如海則一臉沮喪的伏在地上一動不動。
顏如晦!蘇青感覺這個名子好熟悉!
突然,她想起之前曾被那青衫人所逼,爲一貴族少年,作了變性手術,而與其心意相通之人,就是叫顏如晦。
不過,她明明記得,有次煙兒自外面遊歷歸來後告訴她,顏氏一家已慘遭屠戮。
而顏如晦也沒逃過那一劫!
可能,這人顏如晦只是與之姓名相同而已。
必竟,世上同名之人比比皆是,這也不奇怪,不過,讓她感到奇怪卻是,這兩人竟然都有斷袖之好。
不過,當侍衛將顏如晦提到其面前時,蘇青雖未見過他,但卻能從其面上看出,他就是那個幾十年前已死去的顏如晦!
因爲,那位男變女的郭氏公子,在其手術其間,曾不止一次的提到其情郎面上曾有一朵桃花痣!
更重的是,蘇青看到他身上所佩的一個同心錦囊,正是當年自已贈於那位郭公子的!
蘇青緊盯着顏如晦問道:“你可自平城而來?”
聞言,本來一副無所畏懼模樣的顏如晦,身子一顫,驚聲問道:“你是誰?”
蘇青淡淡的說:“知曉你過去之人!”
她的話音一落,顏如晦立刻委頓在地,身子顫抖不已,口中喃喃道:“完了,完了,我是真的要死了!”
而他身旁那個打扮的妖豔異常的男子,卻是輕鬆鬆的掙開身上的繩索,咯咯嬌笑道:“看來,事情敗露了呀!”
身後的侍衛剛於近前,卻發現自已根本動不了!
蘇青淡然的看着他問:“是你下的巫術,對不對?”
那男子卻衝他嫵媚一笑,然後看着郭玉說:“確切的說,是羽王他求我幫他完成的巫術。”
“你,你這個妖人,莫要血口噴人!”郭玉氣得起身大喝!
結果,卻發現這間房子小了許多,裡面只有蘇青,還有那人妖人,跟自已三人,不由驚訝的問:“這是怎麼回事?”
蘇青看她一眼問:“難道,你想王室的醜聞,弄的人盡皆知嗎?”
“道長道法果然厲害!”那妖嬈男子衝蘇青拋一個眉眼讚道。
“少說廢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仔細跟我說一遍!”蘇青瞪他一眼道。
從這位名夢女的男子口中得知,原來,韓羽自與那顏氏女勾搭到一起後,非但自已投懷送抱,還將家中美貌庶妹介紹給他。
是以,被郭玉嚴防其近女色的韓羽,經常悄悄出入顏氏尋歡,從而結識了也經常來顏家拜訪的顏如晦的伴侶——夢女。
不過,自兩年前韓羽前往軍中之後,雙方便未曾聯絡過。
直到一年前,韓羽突然潛回洛陽城,尋到夢女,請求他幫忙做一件事。
“是不是幫他找至邪女?”聽到這裡,蘇青突然出聲問道。
夢女連連點頭道:“正是!”
蘇青不解的問:“你是如何得知,那顏盞便是至邪之女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