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蘇青打量一眼這個華麗的宮殿問道。
“你怎麼不問他們都去哪了?”一個身着極盡華麗,頭戴羽冠,豐富俊朗的男子憑空出現道。
只見他認真打量着蘇青,臉上盡是驚豔之色:“好一副玉女冰骨,清絕俊豔,呵呵,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
什麼?美人?這個是在說她嗎?蘇青不由自主扭頭向身後看了眼,卻見背後一面鏡子。
鏡中果然有位神韻動人的佳人正回首相望。
蘇青也不由爲之所驚,因爲,那美人不僅極美,而且,她還來見過!
分明是玉宮正殿美人圖中之人!
怪不得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呵呵,連自已都不認識了嗎?還真是個有趣的人啊!”不知何時,那人已行至蘇青面前,在她耳邊低聲笑道。
蘇青退後一步,驚然回頭:“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那人淡然一笑,隨手一揮,只見那面琉璃鏡又出現在面前,鏡中分明是一位滿臉疑惑的絕色佳人跟,一具枯屍!
蘇青嚇得後退幾步,鏡中的佳人也驚恐怖不已的望着身側的枯屍。
只風那鏡中的枯屍向她靠近一步:“我就在你身邊!怎麼,還堪不透嗎?”
蘇青後退兩步,驚訝的望着面前衣冠楚楚的男修:“你?!不,若那枯屍是你的話,我——”
“那鏡中之人就是你,不過,那通身的氣機被壓制住罷了,所以,你看不到自已的模樣。”那人滿目欣賞的看着她道。
蘇青還是不敢相信他的話,雖然,她已結丹有成,也得洛陽傾心相待,對姿容看淡了許多。
但身爲女子,還生在一個看臉的時代,若是能擁有一副絕世美顏,於她而言,絕對是十分驚喜的一件事。
不過,眼下最要緊的卻是要如何脫身。
“閣下誘騙我等前來,到底有何目的?”置身於這座宮殿之後,蘇青便發現自已渾身靈力被禁,要出去怕是要費一番功夫。
羽冠人神色淡色的整整衣袖指着這偌的宮室問:“你看,我這洞府可好?”
蘇青點點頭:“富麗堂皇,華貴無比。”
“哈哈,說的好!本尊就愛這種生活,別人修道爲求長生,我只爲縱情享受!”那人振臂大笑道。
縱情享受,要個俗世帝王即可,還用得着苦心修道?蘇青忍不住在心底腹誹道。
“恩,這裡的確夠奢華,你自好好享受罷,送我們出去吧!”蘇青神色淡我的說。
聞言,那羽冠男突然轉身盯着他道:“他們留下金丹可能離開,不過,你要留下陪着我!”
誰知,他話音未落,只見這華宮中突然竄起一層靈火,接着,一聲清喝:“哼,你這盜屍之徒,早已腐朽千年,還想留下蘇青?!”
蘇青驚然看着前眼那鑲滿名貴寶石的玉案,在靈火下化爲烏有,以及破鏡而出的洛陽。
“蘇青,你沒事吧!”洛陽一把將她撈到懷裡,隨手施術,以靈火將滿臉驚駭的羽冠人困住。
“我的輪迴鏡!你,竟然打碎了它,你,到底是誰?”那人不顧被靈火焚身之痛,直盯着洛陽問道。
洛陽冷然道:“來終解你惡行之人!”說完,一道青紫色火焰隨手而出。
那人回過神之後,將寬的袍袖一揮,蘇青只覺得眼前一暗,接着只聽‘咔嚓!’一聲,洛陽將她護在懷裡。
看着紛落在身側的木屑,以及那口失了半面棺蓋的黑木櫃,蘇青心底慪的要死:原來,她竟然被困在這棺材裡面!
真是晦氣!
洛陽則指着地上的一堆枯骨道:“那邪物到底還是跑了,不過——”
洛陽突然拉她來到那堆白骨邊,細細打量着那如玉質般,閃着靈光的骨頭道:“這絕不是那肖小之體!若我沒猜錯的話,這屍骨應該是那位無後大能的原身。”
“趙師兄他們去了哪裡?現在會不會有危險?”此時,蘇青更關心的是陸培兩人的安危。
洛陽小心將地上的屍骨收攏到一起,裝入身後的黑木棺中,又以法術將棺蓋修復好。
之後,方纔對滿目擔心之色的蘇青說:“放心吧,那陰物失了元后大修之體跟輪迴鏡,根本不是雪原的對手。”
“至於玉林,他未及結丹,於那陰物無用,可能只被困住而已。”提到陸培,他心底還有一絲芥蒂的,若不是他拿那古簡相誘,那來的這一出事。
不過,他應該也是無意所得,或者,被人利用了吧。
很快,趙春秋滿臉怒色破牆而出。
“趙師兄,你沒事吧!”蘇青有些擔心的問道。
趙春秋神色古怪的看了洛陽一眼道:“多虧洛陽打破那面邪鏡,不然,我還沒這些快出來!”
他剛說完,只見陸培一身狼狽,衣冠不整的自同一個地方躍出。
看到趙春秋,他像是見到什麼洪水猛獸一般,慌忙躲到洛陽身後。
這一舉動讓趙春秋本來就黑的臉色,更像凝出水一般。
蘇青跟洛陽悄然對視一眼:難道是趙春秋認定陸培跟那人是一夥不成?
想到這裡,洛陽突然轉過身,神色肅然的看着陸培問道:“玉林,當初,你是如何得到這玉簡的?”
聞言,陸培垂下頭低聲道:“是我累及大家,真的很對不住。這玉簡是我剛進階後期成功後,七峰山偶遇一位故人,一起遊山之時,在一個山洞中所得。”
“我也不知道,這竟是那邪物乾屍做的套。”陸培十分懊悔的說,神色不似做僞。
聞言,洛陽面上疑雲散去:“還好,你未結成金丹,否則,早已性命不保!對了,那古簡可否給我一觀?”
“怎麼憑空消失了?”陸培將貼身所藏的儲物袋翻了個遍也未找到那支古簡。
蘇青見他神色沮喪不憶,不由出聲安慰道:“既然被人所設計,那栽贓之物定然不會留下的。”
誰知,陸培卻否認道:“是我有眼無珠害了大家,還以爲真是得了大機緣呢。”
看來,陸培並不認爲是他口中所謂的故人,以這玉簡來陷害他。
既然如此,看再百年的交情上,大家也不予追究,只當來探險罷了。
哪能每次探寶都能成功呢。
反正他們幾人都有驚無險。
“我們出去吧!”洛陽看了眼,臉色依然極難看的趙春秋提議道。
他們身處於一個類似山洞的地方,不管前後都能通。
“那口棺材呢?怎麼不見了?”蘇青指着原本放木棺的地方問道。
衆人皆朝她所指的地方望去,果然,原來放着黑棺的地方已空空如也。
“一定是那乾屍搞的鬼!”陸出聲大叫道。
趙春秋嫌惡的瞪他一眼,一向仙風道骨的陸培竟然有些瑟縮。
一直關注着那空棺去向的蘇青兩人並未察覺。
“那邪物倒是有些本領,竟能在我們面前消無聲息遁走。它在此地盤踞日久,怕是不好對付,我們還是快些出去爲妙!”洛陽看了眼對面完好無損的牆壁,眉頭深鎖道。
蘇青也注意到,原來趙春秋兩人破壁出來時撞出來的坑洞,竟然也莫名消失。
“洛陽,我們往哪邊走?”趙春秋看着洛陽問道。
若不是洛陽及時出現打破那妖鏡,他——
一想到自已剛纔將陸培當作梅嶺,差點動情,他就覺得難堪無比,特別是陸培還一副避他如虎的模樣。
這樣更讓人不堪回道啊。
還好,蘇青兩人倒是善解人意,沒有細問,不然,要尷尬死啊。
他真是一刻都不想呆在這個鬼地方,一點都不想看到陸培!
“我們往南走。”洛陽沉思片刻,拉住蘇青的手率先往前走去。
四人剛邁開腳步,只聽一聲獰笑自面前響起:“呵呵,打碎了我的輪鏡,就想輕易離開?”
洛陽上前一步,將蘇青隱於身後沉聲道:“那你想怎樣?還要試試烈火焚身之味?”
那笑聲嘎然而止:“哼,別以爲你破了那具老屍骨,我就真拿你們沒辦法。”
說完,一張顛倒衆生的面孔突然出現在大家眼前。
那張臉如神工所雕,充滿威武陽剛之意,又俊美絕倫,相開之下,洛陽的盛世之容稍顯青澀文弱,但也絕對能與之平分秋色。
“真是一張絕世佳容!”蘇青忍不住讚道。
聞言,洛陽握住她的手不禁緊了緊。
“這張臉倒是正合無面男所求。”蘇青悄然給洛陽傳音道。
聞言,洛陽目中閃過一絲味意深長之色。
“縱然祭出真身,你沒有真元,三魄,又拿我們如何?”洛陽不屑的看他一眼:“離了這個墓坑,你也不過是一具行屍而已。”
“所以,我要留下你們陪我!”那人面現厲色。
“你何不跟我們一起去看看外面花花界世?”蘇青清脆的聲音如一道清泉涌入那人早已乾涸的心田。
他不由雙目圓睜,神色訝異的問:“你有辦法讓我重獲真元,重生於世?”
蘇青淡然一笑:“如果我說,我是一名絕品丹師,你能相信我嗎?”
那人撫了撫頭頂的羽冠,疑惑的盯着她不語。
見狀洛陽輕輕一招手,那人頭上的羽冠突然燃起一層靈火。
在他驚慌欲遁之時,洛陽輕笑一聲:“你可以考慮下她的提議,我們正好知道有個萬年前孤魂,真元,三魄完好無損。”
“當真?”那人捂住被燒去半邊的羽冠驚喜的問道。
洛陽伸出後,一簇藍紫色火焰由然而生,他以食指託着那火苗淡聲道:“自然是真的,不過,我們既然來到這裡,也不能空手而歸。”
那羽冠男警惕的看着他手上的靈火問:“你,你,想要什麼?”
洛陽淡然一笑:“我們所求不多,唯那位元后大能留下的四件寶物。”
“根本沒有什麼寶物,那不過是我爲誘騙人故意爲之。”那人尖聲回絕道。
“那輪迴鏡不是嗎?”蘇青突然出聲問道。
“輪迴鏡已經被他打破了!”那人嘶聲指責道。
洛陽輕輕彈了彈手指,只見那簇靈火往前躍了躍,驚得羽冠男往後退幾步。
“呵呵,若是你這絕世法身化爲灰飛,就更沒機出去了。”洛陽上前一步輕聲道。
那羽冠男猶豫片刻,方纔下定決心:“要我解開此地封印也行,不過,你得保證帶我出去後,一定能讓我重見光明。”
洛陽淡然一笑:“你若不信,我們可以互換道心誓!”
“不過,那萬年孤魂你若降不住,可別怪我。”他神色悠色的說。
羽冠男當即應下,它附身那無後大修幾千年,又有異寶在身,怎麼會連一隻孤魂都收拾不了?
萬年的孤魂啊,若是能吞噬,他還怕那——
他有些後怕的瞄了眼洛陽,怕他一個不高興,將他這副精心養護了幾千年的本體法身給燒了。
當年他可是憑着這過人英姿,被這位道君的弟子看中,帶到這仙島之上。
想到他那個名義上的師父,羽冠就憤恨不止。
他明明有資質,那個老東西爲圖他色相,卻生生抽了他真元煉成玉面丹,以留住他的顏色,供其褻玩。
不但毀了他的道途,自已也不慎走火入魔。
到頭來卻想搶佔他的身子,最終,他以三魄爲代價,將那惡人之魂魄徹底消滅。
結果,他也被困在這裡,永無天日。
至於那個惡人的法寶,也就輪迴鏡能入眼,不過,聽說那位便宜祖師也留下幾件丹道至寶,他尋了幾千年也未找到。
這幾個人不過結丹初期,縱然他打開禁制,也不一定能尋得到。
只見那羽冠人雙手結印,一枚小小的玉爐自其掌心而出,隨着一陣靈光閃過,瞬間消失於無影。
而蘇青幾人只覺得天懸地轉,待回過神才發現正置身於湖底。
這是一座由琉璃築成的水晶之宮,擡頭可以看到清撤的湖水,以及時不時遊過的小魚。
宮中宛如仙境一般,亭臺樓閣,皆以琉璃所築,看上去十分夢幻。
“這裡真美啊!”蘇青忍不住出聲讚道。
聞言,一直立在他們身側的羽冠人神色有些黯然。
這座琉璃宮是那人特意爲他而建:“羽冠,你身爲凡人,無法長壽,我不忍見你年華漸老,以至離世,特意爲你築此靈宮。”
幾千年來,他一直在怨他,恨他,但若沒有他,自已也許早就灰飛煙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