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帶他來到柳樹村,兩人在村頭停下。
“我第一次見他時,就在這村子裡。”蘇青指着幾乎家家閉戶的村子道:“當時正值子夜,他雖然困我於此,但並沒有出手傷人。”
“所以,你認爲他還有一絲善念?”洛陽看着她問道。
蘇青淡然一笑:“被心魔關了近萬年,若還是惡意滔天,怕是心靈永遠也得不到救贖吧。”
她剛說完,最後一絲光亮散盡,夜色開始將整個村子籠罩。
雖然,柳樹村之人都活不過四十,但是卻吃喝不愁富裕一生,也算是無面男抽其生機的補嘗。
若是困苦潦倒六十載,倒不如富裕安定四十年。
再說,現世之人也少有壽至花甲之人,大多五十出頭,便因積勞貧病而亡。
“你們膽子倒是倒肥,竟然還敢找上門來!”無面男踏着夜色而來。
洛陽身子一稟,下意識的把蘇青護在身後,卻聽她平靜的說:“我們相交一場,也算是朋友,近日,我正好得了一副絕世姿容。”
無面男微微歪了頭,似是打量着洛陽問:“怎麼,你打算把這情人送給本尊?”
洛陽氣得雙目發紅,一擡手將羽冠拋向無面男冷聲道:“不知這具幾千年難遇的美人,可符合尊駕的要求?”
無麪人沒想到他一出手竟然送個絕色美男屍給他。
只一眼,他便被那張顛倒衆生的臉所吸引,既俊朗陽剛,又絕色傾城,實在太遂心意了。
而且,這具身子正好無真元,卻留一絲殘魂,以保持屍身活生機。
仔細打量完懷裡的人物,他十分高興的朝蘇青道:“哈哈,果然是本尊的好朋友!這張臉我十分滿意。”
“既然尊駕滿意,我們先告辭了!”洛陽是一刻也不想跟他多待,拉着蘇青就要離去。
蘇青只覺得手裡一涼,只聽身後傳來一聲大笑:“哈哈,多謝清華費心,小小禮物拿去把玩,洛陽,我們可是老朋友了,竟然也不願跟我絮絮舊?”
洛陽目色一凝,握緊了蘇青的手匆匆御空而去。
“洛陽,你是不是——”蘇青見他一直鐵青着臉,以爲他介意無面男對他的言語侮辱。
洛陽閉了閉眼,轉頭看着她道:“蘇青,我在輪迴鏡裡,看到了,呃,一個很不樣的我,也許,是前世的我。”
聞言,蘇青突然想起鏡中那個傾城美人,現想想自已丟到人堆裡就尋不着的模樣,不由笑道:“洛陽,別在意那面照妖鏡,我在鏡子還變了個人呢。”
洛陽認真的看着她:“當真?你是說說,你在鏡中什麼樣子?”
“傾國傾城!”蘇青故作輕鬆的說:“可比現在美豔數千倍,絕對配得上你,對了,你在鏡中不會很醜吧?”
洛陽神色古怪的問她:“如果我真的很醜,你還會——”
蘇青‘噗嗤’一聲笑道:“當然不喜歡!我可是隻愛美顏的,不過,你已是修真第一人,沒有如果了。”
聞言,洛陽雖面上不顯,心裡卻失落的厲害。
好吧,既然他已身在此生,就把這一生過好,再次成就一番通天大道吧,管他什麼前世!
“你不會真的從輪迴境中看到自已生的很醜吧?沒什麼,只要是你,長什麼樣我都跟你在一起的。”蘇青從他身後抱住他的腰輕聲道。
聞言,洛陽心底一暖,差點脫口問出聲,只聽她悶笑着說:“只要別變成一頭狼就好了!”
洛陽張開的手,僵了片刻纔回身擁住她。
“你還想着九王子?”洛陽伏在她耳問道:“是不是當初我不該去搶親?”
蘇青輕輕捶他一下哼道:“我纔不要跟妖獸成親,太可怕了,你願意跟一頭狼在一起?”
“我就願意跟你這個小妖精在一起!變身成狼也在所不惜。”說着,他捧住她的臉深吻下去。
不多時,流雲盞中春色無邊。
“蘇青,若是白靈真的心慕玉林,你會給它煉製化形丹嗎?”幾番雲雨過後,洛陽擁着軟成一團的蘇青,邊以指爲她結髮,邊貌似隨意的問道。
‘哼呵,’蘇青輕聲笑道:“還不知道白靈是公是母呢!再說,它不過是看陸師兄順眼罷了,以後不見就算了。再說,它可是靈獸,怎麼能跟人——小心陸師兄知道的生氣哈。”
洛陽輕輕將結成的絛綰到頭頂,低聲道:“上古時也有許多神獸化形之後,跟仙人成親的。”
****相戀啊?蘇青一時還接受不了:“那如果神獸現出真身,豈不尷尬?還有,若是得孕,誕下——”
“仙人哪還會有子?若有那自胎中便是天靈之體,自然是人胎了。”洛陽有些不悅的說。
蘇青撫了撫結好的堆雲髻笑道:“你倒是挺熱心的,難道想替白靈跟陸師兄牽線不成?”
想想她都感覺好笑:“哈哈,陸師兄會恨你一輩子的!若白靈化形成個男的——”
洛陽突然板過她的身子,伏身欺了上去。
“哎呀,你快起來,我的髮型——”“弄亂了,我再給你梳個更美的……別亂動……”
頓時,又是一室的春光。
此時,正因得絕世姿容而興奮不已的無面卻發現自已跳入一個大坑!
這隻活殭屍竟然還有神識,而且,還識圖跟他搶身體!
哼,既然沒死透,就讓本尊送你早登極樂,哎,怎麼不見了?藏哪去了?
這傢伙真是太滑溜了,他只要一發力,他就躲起來,神海竟然都沒開闢。
而且,這身子根本沒引靈氣淬鍊過。
那兩個該死的傢伙,扔這麼副皮囊給他,不是成心要跟他過不去吧!
不過,這些都不算什麼,只是天魔石算是白送那奸詐的女修了。
怎麼又戴上這破羽毛冠子了?怎麼?我叫無面!不是什麼羽冠!
不好,那傢伙又出來了!
無面被羽冠煩的要死之跡,羽冠同時也大呼上當;這哪是什麼萬年孤魂啊,這簡直就是魔王之魄啊,一入體就想滅了自已。
看來,是被那兩個人修士給騙了啊!
還好,那男修倒還有一絲良心,送他一個靈火之記,才讓他的神智得以容身,從而沒被秒殺。
算了,從長記憶吧。
反正,他是絕對不會把這身子讓出去的,還別說這萬年魔魂,威力倒是真不小啊。
連那該死的玩火男修都怕的不行。
就先忍一時,找到機會再一舉奪回身體主動權。
就在兩魂爭體之時,已天光大亮。
無面看着一輪紅日自東方升起,不由喜極而泣:被困暗夜萬年,他終於可正大光明的行走於世了。
同時,藏身於靈火印記中的羽冠也激動不已:時隔幾千年,他又能重見天日了!
若是,能主導身體就更好了。
家住柳樹村的大牛早起挑水時,依稀看到天神由村尾處逆光而行,晨曦之中,只見他渾身金光四射,俊美的讓人不敢直視。
“終於離開這個地方了!”無面看着遠處的洛城,淡然一笑:好久沒去過仙城了。
羽冠從沉睡中醒來,感覺身上一陣說不出的酥麻之意,還有妖豔女子的輕吟低笑聲,一下子全衝入神識。
本來,他經過跟無面搶身體控制權,累的不行,躲入火靈記中體養會兒,沒想到醒來之後,發現身子已置身於女人堆裡。
他從來沒體味到這種感覺,看着身子被那孤魂所操縱着,伏身於美人軀上,那種無以言愉美妙姿味,讓他一時忘記了害怕,正衝入被強行開闢出來的識海。
正在緊要關頭的無面,感覺識海有異,立刻抽回精力去抓那該死的禍事之源。
羽冠好容易衝進識海,剛嚐到身爲男人的甜頭,那肯相讓?
就在這兩神識在識海中打的難解難分之時,這具不受控制的身子,自那女子身上滾下來,破門而出,一路翻滾到大街上!
很快,一個男子在青樓正高興時,突然瘋了,光着身子在街上滾的消息像風一般傳遍整個洛城。
附近所有人都跑出來圍觀,許多潑辣的小媳婦,也禁不住好奇,從人羣后面悄悄張望。
待無面的神識最終佔據上風,成功趕跑無羽之時,才驚覺這具讓他十分欣賞的身子,已橫陳大街,被無數人看光光。
而且,這些人還都是男人!
無面從地上一躍而起,隨手扯下距他最近那人的衣服,騰空而去。
只留下一滿街驚詫的不已人羣,以及一個只剩下小衣的男子,在風中凌亂。
“羽冠,給我滾出來,我一定要把你千刀萬刮!”無面在神海中大聲咆哮。
“哼,你這死孤魂,意圖佔我的身體,還想滅口?”羽冠有些怯弱的聲音好似在極縹緲的地方傳來。
無面打開神識,將整個身子尋了個遍,也找到那個可惡的神智。
此時,羽冠也羞慚不已,皆竟那身子是他的本體,他的感應比無臉還要敏銳。
一想到玉體橫陳大街,他都恨不得死了算了。
不行,好不容易重見天日,他一定得好好享受一番人間繁華。
所幸,畫地爲牢困於暗夜萬年的無面也是這個想法,每到一處仙城,他都要大肆吃喝完樂一番。
很快,羽冠也愛上了這種極其奢靡的生活。
每當無面用這副身子尋歡時,他總出來悄悄體驗一番,欲生欲死之感。
也有幾閃沒把握好,又衝進識海。
這也是無面極鬱悶之處,每當他就要盡興之時,該死的羽冠就會出來湊熱鬧。
而他享受魚水之歡時,也是神識對身體的控制力最低之時。
很快,羽冠也發現了這人秘密,他開始極力收斂自身,儘量低調不出現,以降低無面的警惕性。
無面本身就不是潔自好之人,當年一邊苦追心愛之人,一邊還養着數十美姬以供玩樂。
就衝這點,他就是換個逆天之顏,心氣巨高的魔女也看不上。
如今,被困萬年,出來後更是****玩樂,夜夜笙歌。
雖然過了萬年,如今黑魔石已無法通用,但他手上寶物無數,想要靈石,隨便找個靈礦便是。
不知是他一直縱情於聲色,還是因爲借用羽冠這副身子經靈丹所滌,他出世一年,各界竟然全都一無所聞。
當他聽說魔道被封,妖獸一族被驅逐,如今天下修道一家獨大時,更是熄了回魔道當祖師之心。
因爲這仙城的花花世界,實在太讓人難以自拔了。
哼,反正,他當年只關心魔女一人,其它的事根本沒放在心上。
原本,他也是正統入道,師承萬法宗,是個以雙修爲上的宗門,一見魔女誤終身。
從此,爲追隨他上天入地,還加入魔道,結果,她卻——
“來,美人,過來倒酒!”舒臂摟過身側的女修道。
這裡是飛仙城最頂級,也最隱密的青樓。
因爲,這裡的花牌,皆爲修士,不過,都是練氣低階修爲。
男修所居之樓名爲紅葉樓,女修所居之處爲綠水閣。
一般來說,只有練氣高層以上的修士方能入內,但是無面出身大方,氣勢非凡,雖看不出靈力,但卻給人一種上位者之威。
對於這類人,清玉殿是十分歡迎的。
因爲,這很可能是某個大家族或者宗門,修爲修高之人,隱了身份靈力前來尋歡。
若是伺候的好,說不定還有法寶相贈。
相比一般修士而言,無面確實出手十分大方。
待無面的神識最終佔據上風,成功趕跑無羽之時,才驚覺這具讓他十分欣賞的身子,已橫陳大街,被無數人看光光。
而且,這些人還都是男人!
無面從地上一躍而起,隨手扯下距他最近那人的衣服,騰空而去。
只留下一滿街驚詫的不已人羣,以及一個只剩下小衣的男子,在風中凌亂。
“羽冠,給我滾出來,我一定要把你千刀萬刮!”無面在神海中大聲咆哮。
“哼,你這死孤魂,意圖佔我的身體,還想滅口?”羽冠有些怯弱的聲音好似在極縹緲的地方傳來。
無面打開神識,將整個身子尋了個遍,也找到那個可惡的神智。
此時,羽冠也羞慚不已,皆竟那身子是他的本體,他的感應比無臉還要敏銳。
一想到玉體橫陳大街,他都恨不得死了算了。(。)